“保护百姓!我这里不会有事!”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姜卿羽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便着急开口,难得竟有几分失态。
可话音未落,便被刀尖刺破皮肉的声音生生掩盖。
在一个王妃和百余流民间,几乎是徐师爷一喊,衙役们便迅速做出了决断,纷纷朝着姜卿羽围了过来,如铁桶般一层层将她护在了中心。
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衙役一离开,山匪便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砍杀,毫不留情。
极致的恐慌之下,流民们反倒是失了声,也没有人叫喊,只是拼尽全力四散奔逃着。
不过眨眼间,流民死伤十余,浓重的血腥味瞬间铺满了整个院子,刺得姜卿羽眼底一恸。
“王妃小心啊!”见状,徐师爷眼底闪过了一丝狡诈,顺势又拉着姜卿羽朝后退了退——
就像是给那些山匪在让路一般。
“杀山匪救百姓者,一人百金!”她一把甩开了徐师爷拽着自己的手,声线沉沉,字字掷地有声。
杀一山匪便可得百金!
救一百姓也可得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侍卫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前冲去,顷刻间便和那些山匪搏杀作了一团!
见状,徐师爷顿时紧张地跺了跺脚,一副担忧而又忠心护主的模样,“保护王妃啊!天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般……”
“徐师爷,保护百姓乃是天家之责,面前这可是百余条人命,更何况这些山匪暂时不会伤我。”
姜卿羽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侧眸看向徐师爷时,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奇怪,可此情此景,那阵怪异感从何而来她也来不及细想。
“大美人儿倒是好气魄,不如跟了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如何!”张显光大笑了几声,开口时的眼神却有些阴恻恻的。
将长枪斜背在身后,抬手一抹鼻子,一步步朝着姜卿羽走了过来。
“你想要的不过是钱财,可若是你伤了这些百姓,怕是有命拿钱也没命花。”姜卿羽开口时半是试探半是威胁,可张显光显然并不愿意买账。
见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嗤笑,姜卿羽不由得加重了砝码,“让你的人停下,我给你当人质,保你能拿五千两,也保你这些兄弟毫发无伤,如何?”
“杀十个和杀百个又有何分别?你在我手上,朝廷一样得花钱!”张显光冷哼了一声,声线粗犷。
他扭了扭脖子,用力吸了吸这早已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似乎是被鲜血的味道刺激到了,他眼底顿时染上了几分猩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张显光笑着开口,可一步步走来时,眼底凶光乍现。
姜卿羽倒是淡定,只是徐师爷的身子哆哆嗦嗦的,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就握在手里,朝前胡乱挥舞着。
“啊!你走开!你,你不要过来啊!”
徐师爷的嗓音里几乎都染上了几分哭腔,嘴里还重复着同一句话。
这位师爷是拿了什么良家妇女剧本吗?
姜卿羽冷眼侧眸,在看清徐师爷的模样时,顿时一阵无语。
“我呸,你凭什么命令老子?就凭你手里的锅铲?”张显光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嫌恶地看了眼徐师爷,眼底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长枪一挑,伴随着一声惊叫,徐师爷手里的锅铲便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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