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两个机灵的跟着流云一起去探探路。”刚进了书房,景庭便将图纸展开仔细看了眼,目光在那笔转折的地方微微一顿。
这些年青玉阁虽说是自成一派,但朝中大小事也没少插手。
只是他们组织严密,处事又谨慎,竟也没有人能动它分毫。
纵有打压,也是小打小闹,十几年来,根本竟是愈发庞大了,暗梢几乎密布了各处,买卖消息的生意自然也做的风生水起。
不过青玉阁向来只谋财,倒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竟是盯上了姜卿羽。
原本想着若是能收为己用也是一大助力,可若是敢触碰了他的逆鳞,自是玉石俱焚,也不容许自家小王妃出现分毫差池。
景庭指腹轻轻在上头摩挲了几下,到底还是目光微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先不要动用我们在青玉阁的探子,若是情况有变,保命要紧。”
“是。”苏辞小心地将图纸收好,贴身放好,才接着开口,“属下已经将王妃的消息刻意隐去,但是青玉阁的人还在追查,这背后另有他人,似乎不是那位的手笔。”
说着,苏辞便不动声色地朝边上退了半步,果不其然便见景庭的神色陡然一冷,一双好看的眸子陡然半眯起,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味道。
“让探子暗中守着同济堂。”景庭的神色顿时凌厉了几分,剩下半句话即便不说,苏辞也心下了然。
虽然宫里还没人和青玉阁还没搭上线,可正是未知才更让人担忧。
“属下明白。”苏辞应下的时候,神色显然凝重了几分,见他摆了摆手,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王妃是顾神医这件事情若是被捅出去了,少不得要引人怀疑,连带着王爷都免不了被人堤防,届时他韬光养晦,示弱多年皆付之一旦。
先前也从未见青玉阁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兴趣,竟颇有几分不死不休的味道。
一想到自家小王妃被人惦记了,他一时间便觉得这屋里烦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随意抬手一挥袖,书房的雕花木窗便应声而开。
清风拂过,他这才觉得心绪稍稍平缓了几分,只是随意朝外一瞥,便远远地瞥见一抹白影使劲扑楞着翅膀,朝他而来。
他的神色微微一怔,快走了几步到了窗边,信鸽也正好稳稳地停在了他的窗沿上。
是暗卫养的信鸽,若非十万火急之事,密信都是送到西郊别院里,再由苏辞每日去取来。
景庭手下的动作极快,只是刚展开信纸,他的眸子便陡然一紧,眼底的杀气陡然一盛,而后掌心一用力,信纸便陡然碎成了齑粉。
信纸上不过寥寥几字——
“暴力革除私盐,牵扯无辜,千余流民欲上京,已派人暗中护送。”
贪官当道,鼠辈重臣,民不聊生,国将焉存?
自古大案总是伤及无辜,一想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景庭不禁眼帘微阖,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平稳住了情绪,提笔写了回信。
“沿途设粥棚。”
见白鸽扑楞着翅膀用力朝远处而去,景庭这才收回了视线,神色一动,便让人将管家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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