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娘亲也是糊涂了,如今她知错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更何况皇后娘娘还约了娘亲下周一起赏花。”
姜婉芩委委屈屈的开口,一副温婉得体的模样顿时让姜相的神色稍稍缓了缓,这才心绪稍缓。
若是休了柳如眉,姜婉芩的太子妃位肯定不保,这本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姐姐已经没了娘亲,如今爹爹还要婉儿也没有娘亲吗?”
见他神色稍缓,姜婉芩又补了一句,那一副梨花带雨,将落未落的模样惹人心疼极了。
姜相心思一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太过追究此事,索性顺着开口,“柳氏罚半年份例,收回管事权,闭门思过一月。”
“至于厨房众人,戏弄主子,各自罚二十大板!发配出府,永不再用!”
姜相这般开口,说着,他便摆了摆手,话音刚落便对上了景庭略带了几分不悦的神色,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
“如此,卿羽你觉得可还妥当?”
开口问的是姜卿羽,虽是无可厚非,可到底是想打马虎眼过去的。
姜卿羽歪了歪脑袋,一脸困惑的模样,像是没听懂姜相说的话一般,而后眨了眨眼,看向了景庭。
“漂亮夫君,你觉得呢?”
倒是聪明。
景庭眉梢微挑,看向姜卿羽的眼神里越发多了几分兴味,倒也没有继续难为众人,只是点了点头。
“甚好,只是那些嫁妆,还要劳烦姜相着人装上马车。”景庭开口时不急不缓,声线清朗,如泉滴玉石,好听极了。
可落到柳如眉和姜婉芩的耳朵里却是万分刺耳。
“漂亮夫君,我们等下能不能把白桃一起带走呀?”姜卿羽眨了眨眼,而后轻轻的扯了扯景庭的衣袖,开口时眼底满是期待。
“这丫头也算忠心,既是伺候惯了卿羽,本王便替她开口讨了,姜相该不会舍不得一个丫鬟吧?”
见她这般,景庭顺势接了一句,开口时却看向了姜相。
景庭这般开口,姜相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顺势应了下来,而后又叹了口气,看向了白桃,神色一沉。
“卿羽也是个命苦的,往后跟着王妃,必竭心竭力,知道了吗?”
像极了托付的意思,可姜卿羽却半分关心都没有听出来。
反倒是白桃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得了什么偌大的恩赐般,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开口时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小姐。”
倒是个忠心的。
“如今改改口称王妃了。”景庭的目光在白桃身上瞥了一瞬,随口纠正了一句。
姜相眼底一亮,可却让姜婉芩心里陡然警铃大作——这庭王倒是护着她!
话音未落,景庭便将目光转向了姜卿羽,见她依旧是笑着,不禁眼底微动。
“你们要小心一点哦!不要磕坏了哦!”姜卿羽抱着那木匣子,笑的眯起了眼,在长长的嫁妆队伍里蹦蹦跳跳,时不时还要交代了一句。
只是她眼底却多了几分其他情绪——这匣子有暗格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之前试了许久都打不开,就连开锁都费了小半个月时间。
如今看来,这景庭或许可以打开,姜卿羽的眸子不自觉地动了动,连带着看向景庭时,笑容也越发扩大了几分。
只是,对上她这副笑容时,景庭的心里不自觉地划过了一丝异样,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惦记了一样。
看着苏蕙留下的东西一箱箱的被抬出去,柳如眉和姜婉芩几乎是要捏碎了手里的锦帕。
这些原本都是她们的!
尤其是姜婉芩,心里分明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嫁妆都夺下了,可一张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温婉得体的笑!
眼睁睁的看着姜卿羽让下人把这嫁妆一箱箱抬出去!
偏生姜卿羽还站在一旁,笑容灿烂得一张脸都越发生动了起来,“嘿嘿,我如今也有这么多嫁妆了,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受欺负了。”
一句话,却顿时让柳如眉的身子不由得又微微一颤,连带着看向姜卿羽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害怕——怎么又提起来了!
姜卿羽说的认真,可却听的白桃鼻尖一酸,眼眶一红的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景庭的眸子微微一动,开口时声线淡淡,却染上了几分承诺的味道。
姜卿羽心底的弦没来由的被拨动了,呼吸微乱的瞬间,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声线柔柔的,宛如清风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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