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朱妈妈?”
“抓住的是一名暗卫,杀人的原因暂时还不清楚,我猜是朱妈妈无意中撞见了什么事,对方怕行踪泄露,才下令灭了口”
他们怎能如此草菅人命,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苏溶月握紧拳头,良久才问“我可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做,等我消息就好。”卫瑾之紧接着又道“如果你想见见那个动手的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
转念一想,苏溶月又觉得事有蹊跷,“抓到凶手衙门的人怎么没通知我?”
卫瑾之笑了笑“是我派出去的人查到的,并没有让官府知道。”
苏溶月慢慢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脸色却逐渐变得冰冷。
不论他因为什么原因没通知官府,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好为朱妈妈报仇,这一点她毫不怀疑,也从心里感激。
但京城里能豢养暗卫的人,并不算多,对方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她犹豫了会儿,有些不自在的嘱咐了一句,“你平日也要小心,别受伤。”
卫瑾之笑着应了,很自然的说“好,我会的。”
想起昨日和刚才对他的态度,苏溶月轻吐出一口气,脸却没来由的红了,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那么对他么,还能笑的出来?
她去拿了件披风穿上,二人一起出了院子。
胡同里,车夫驾着一辆青布马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
卫瑾之扶她上去后,便吩咐车夫往大兴走。
“大兴?”
见苏溶月疑惑的看过来,他解释了一句“那边有一个地牢。”
她点点头,也就不再问了,手却开始微微发抖。
一只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安抚道“别怕,有我。”
“嗯!”苏溶月吐出一口气,有些自嘲“前几日我还在想等抓到凶手后我要亲自杀了那人,为朱妈妈报仇,如今倒是连凶手的面还没见到”
卫瑾之不禁轻笑出声“交给我就好,这不是女儿家该干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瞎想什么。”卫瑾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丈夫为妻子顶起一片天是应该的。”
“你没想过退婚么?”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他面色古怪的看过来,十分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哪里都帮不上你,只会躲在你身后”
卫瑾之和苏溶月对视着,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忐忑。他更是一头雾水了,莫非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他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苏溶月立刻摇了摇头。
这就让他更摸不清头脑了,想了想他忽然发现,最近她待自己与以往不同了,或者应该说是她在有意克制自己的天性?比以前沉静了许多。
以忠勇侯府的权势,他的婚事根本不必考虑什么仕途因素,只要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便好。虽说苏溶月的家世和他相差很远,但只要他们俩不在意,又关别人什么事呢?
思绪间,一声尖厉的嘶鸣,打破了沉默。
从对面疾驰而来一辆马车,差点和他们撞在一起。
那驾车人腰中别了把弯刀,衣着也是侍卫模样,长脸耷拉的老长,“没长眼的混账,看到车过来不知道避让!”大有下一刻就要下车动手的架势。
车夫不屑的啐了声,语气很是吊儿郎当“狂妄小儿,想让老子给你让道,还是再等着七八十年吧。”
那侍卫显然威风惯了,蹭的跳下马车,冲到他面前抽出了弯刀“你有种再说一遍!”
车夫啐了声才迎上去,拆招之余还不忘嘲讽对方,“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是个使弯刀的莽夫!”
车内,卫瑾之听到弯刀二字蹙了蹙眉,想起了他第一次带苏溶月出门那晚,杀的那些人也都是使弯刀,脾性也与这人有些像。
但那些人是出自王沙华府上,是巧合还是对方就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他掀了个帘缝儿,见是在举祥胡同口,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样子对方是要拐进胡同里去,这才差点和直行的他们差点撞了。
看来北城的夜晚很热闹,王临这个草包估计还一无所知。
那侍卫不敌车夫,几招之间就被夺了弯刀,胸前还挨了一脚,摔了个四仰八叉。
另一辆马车里,王沙华显然也瞧见了外面的情况,没好气的唤了声,“回来!”
听见主子召唤,那侍卫忙爬起来到马车跟前小声说着什么,没说几句就闭了嘴站着。
“接着!”车夫将弯刀朝他隔空扔去,还不忘补了句“主要是卖也卖不了几个大子儿。”
那侍卫闻言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就在车夫以为他们会急着离开时,那侍卫依旧站在车前不动,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这边。
听到‘回来’二字时,卫瑾之蹙眉想了下,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随即轻笑出声。王沙华,那辆马车里的人竟然是王沙华。
堂堂大理寺卿夤夜跑到北城,有意思了。
他敲了敲车壁,示意赶路。
车夫闻声应诺,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出几十米后,卫瑾之掀开帘子对外面吩咐了句“派人跟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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