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妈刚伺候小姐梳洗完,正准备用早膳。
有丫鬟过来传话,说老爷受了伤,刚回到府里,老夫人让小姐速去前院。
苏溶月惊愕万分,死死盯着传话的丫鬟问究竟怎么回事,脚却飞快的往松涛阁跑。
许是听到动静,秦氏从屋里出来了。
她发髻散乱,眼眶红肿,泪水随时都要往外淌,一看便是发过好大一通脾气,将蜡黄的手伸向孙女,指甲盖周围还带着血丝“月姐儿”
“你父亲他伤到腿了,以后可怎么做官呐!这些个挨千刀的”
这个时候还在想能不能做官苏溶月别开眼,淡淡唤了声“祖母。”便吩咐一旁的丫鬟照顾好老夫人,自己进屋先了解情况。
苏离桓脸色煞白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着,右脚踝肿的老高
小丫鬟正拿帕子替他擦额头冒出的汗。
车夫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满身泥污,脸上全是青紫交加的血道子,不用想也知道谁打的。
“父亲,您怎么样?”苏溶月上前几步,小声问。
苏离桓缓缓睁开眼睛,扯出一个凄然的笑来“孩子别怕,没事。”他舒出一口长气,继续道“就是山路不好走,又赶上迷路,不小心摔一跤”
“女儿知道了,您先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知道原委后,苏溶月明显松了口气,眼眶却渐渐发红,刘氏还真是和苏家八字不合,都送出府了还能摊上这种倒霉事儿。
“让你祖母回去吧,为父就是扭到脚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好好,您先歇着。”她吩咐朱妈妈亲自去请北城最好的大夫来,先看看伤势如何。
万幸不是遇到流匪,否则以父亲的性子,怕是会吃大亏。
秦氏听到孙女让去请大夫,而不是御医,就有点不乐意了,忠勇侯府请个御医来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吧,再怎么说也比市井大夫医术高。
如果请市井大夫,她刚才就能让下人去了,用得着等她苏溶月来?
“月姐儿,这事儿得告诉世子爷呀,最好让他找个御医来给你父亲瞧瞧,万一有什么事儿,咱们两个妇道人家也拿不定主意”她指着地上的车夫,恶狠狠斥道“还有这个狗东西,害主子受伤遭罪,该让瑾之活剐了他才好!”
车夫吓得尖叫出声,也顾不得脸上的伤,两手疯狂抽自己嘴巴子。
苏溶月没有理会秦氏和车夫,兀自安排厨房熬上鸡汤,再多备些热水,一会大夫过来应该用得到。
找御医?她当御医是大街上的赤脚大夫,说叫就能叫来的?
况且卫瑾之这几日不在侯府,她上哪儿找人去?
北城好大夫也不少,总不会连个脚伤都治不好。
一切吩咐妥当,苏溶月才看向秦氏“祖母,您先回去休息吧,父亲这里有我。”说罢,苏溶月随手指了两个丫鬟,吩咐她们搀秦氏回松鹤堂。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对秦氏行了一礼,上前道“老夫人,奴婢送您回去。”
秦氏自动忽略了让她回去是儿子的意思,她脑袋里只充斥着一个声音孙女竟然敢当着下人的面轰自己走,当即大怒“你个孽障,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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