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久未见面,两人各自说了下彼此的近况后就没话说了。于是接下来,林珠就开始各种炫徒弟,把个章清柳夸了一遍又一遍。葭月静静的听了一阵,这才恍忽觉得章清柳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于是偏头问她“我这次出去遇见个叫章清辞的小友,你可认识?“这名字听着倒像是一家的?”林珠说着也看向了自家徒弟。
章清柳正一脸自得的听着师傅夸自己,猛的听到章清辞的名字,脱口而出道“可别提那个讨厌鬼了。”
说完,她脸色一白,连忙补救道“小师叔,我不是说你的意思,是章清辞她,她那个人最是会装,我一对上她就只有占下风的位置,我心里不岔才会那样说。”
“无妨。”葭月微皱着起眉道。老实说,她对章清辞的印象还挺不错。
林珠却道“瞧把你这孩子吓的,你小师叔又不吃人,怕甚。何况,师傅还在这了。”
葭月闻言笑道“师姐这是有了徒弟就不要我这师妹了。”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还争宠,还指望我只宠你一个不成。”林珠嫌弃的道。说完她又问章清柳,”这么说你们还真认识,莫不是有什么误会?能让你小师叔记得名字的不多。“
章清柳委屈的道“我们两个是亲姐妹,她天赋高,自小又懂事听话,娴静淑雅。我却调皮捣蛋爱闹腾,灵根也不如她,爹娘亲朋都喜欢她不喜欢我,我这才讨厌她,才那样说她。”
葭月想起章清辞问自己的那些问题,便出言道你嫉妒她,她许还羡慕你呢。”
自小懂事听话,可见一斑。
“我是又怎么样,都怪大家天天拿她跟我比。还有,她怎么会羡慕我呢?”章清柳憋得脸通红道。
“你爹娘可是对你姐姐自小就严厉非常?又或者是要求甚高?还有,你姐姐既是单一的水灵根,为何会加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你爹娘若是真偏心,我看偏心的也是你。”葭月缓缓道。她倒不是指责什么,她只是忽然觉得章清辞有些可怜。
“你胡说,姐姐天赋好,即便宗门不显,以后成就也不可能低了去。而我呢?本就灵根不好,再不选个好宗门岂不是更差了。”章清柳激动的道。
“清柳,不得无礼。”林珠沉着脸道。
葭月知道林珠素来护短,又觉得不至于因着这点子小事就跟她生气,便直言道“师姐可是嫌我多事?”
林珠勉强露出个笑容道“怎么会,我这是怪清柳呢。这孩子胡说,若是双灵根都算差,可叫那些四灵根五灵根的怎么活。”
葭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默然不语。
章清柳听了却立马小声嘀咕道“还不是爹娘,嫡亲的姐妹,怎的就姐姐是单灵根,可不就是偏心。姐姐事事压我一头,就连才见面的小师叔都替她说话,怎叫我不烦她。”
“清柳,你怎的如此”林珠到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原就是为了还人情才收下章清柳,可收都收了,自然得好好教。如今看她这心性,日后怕是要头疼了。
葭月心里不喜,却也没再多事,见此站起来道“天晚我先回去了,师姐也早些回去吧。”
林珠缓过神来,忙站起来道“是我没注意,你刚回来想来累的很,我还拉着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快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个我再为你洗尘。”
葭月点点头,这就下了崖回自己洞府去了。
林珠等她走了,这才回头看着徒弟道“倒是我疏忽,竟不知你是这么个性子。且跟我回去,我再好好训你。”说完,她就板着脸下了崖。
章清柳不觉得自己有错,心里更恨章清辞。要不是她,她哪里会挨骂,瞧师傅刚都快把她夸成一朵花了。她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老实跟在林珠后面。她知道林珠就吃这一套,最看不得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果然,林珠进了洞府才坐下,就看她一副要哭还憋着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她这徒弟最是活泼好强,这副模样却是极少见,可见是真委屈了。细想想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自小被那样比较,生些嫉妒之心也情有可原。罢了,她以后多看着些,总能将她那性子给纠过来。虽这样想,她嘴里却道“瞧你还委屈上了,这连爹娘都给怪上了,以后没化神是不是还得怪我这师傅没用?”
这话可就严重了,章清柳一急当真就哭了,连忙过去挽着她得胳膊道“师傅,我错了,我那是被小师叔气得,这才口不择言。你说说,我纵有不对,也有你教。何况我才是她师侄,她第一次见我就为个外人质问我,我一时生气这才话赶话,说了不该说的话。”说完,她又叹气道“也是我道行太浅了,不该一激就火,她毕竟是长辈,我该忍忍才是。且日久见人心,日后她自会知道我是个好的,何必争一时口舌之快。”
林珠摇头道“越发的胡说了。你小师叔哪有这多的心思,她那个人一心都放在修炼上,于这方面倒是差些。她先与你姐姐认识,瞧着还挺欣赏你姐姐,站在你姐姐那边也能理解。”
章清柳也知适可而止,这便又道“是我想岔了,只怕小师叔对我心存芥蒂,以后倒是不好相处。要不明个我去给她赔个礼!”
林珠欣慰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至于你那姐姐,你要是不喜她日后少来往就是,切忌再像今日这般诋毁她,更不可再生妒忌于她。你若努力,日后未必不及她。你若不努力,便是再高的天姿又如何。一畏妒忌她人,不仅与你无益,日后更是恐成心魔,断了你的仙缘。你可明白了?”
“有这般严重?”章清柳惊讶的睁大了眼。
“怎的没有。行了,你且先回去吧。”林珠有些累的道。她忽然又没了信心,觉得章清柳不是她几句话就能说通的,她自个不就是如此,她如今瞧着似乎好了,只有她自个知道,她只是面上看着好了罢了,内里其实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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