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外围的黑暗地域屹立了十年,七恶毕冉的将领让这个生人勿进的地方彻底的成为了历史。
刷新了大齐境内最大的灾难。
直径两公里的陨石撞击,整个福州都收到了影响。
甚至整个福建都受到其影响,强烈的撞击相当于接近万枚核弹同时爆炸的能量,陨石在撞击的那一瞬间,彻底汽化。
造成的冲击波扩散一百多公里,大地被高热融化,大量的尘埃抛上大气层,形成了厚厚的尘埃云。
把整个福建掩盖在黑云之下。
撞击形成了剧烈的地震,整个福建的大陆板块都为之撼动。
引发了以中心震级为十几级的破坏力超强的地震。
这一场地震几乎将整个福建覆盖。
距离此处不远的福州城差点被夷为平地,周边县城受灾严重。
造成这样灾劫的毕冉,再次背负起了更为严重的罪恶。
这么一看,灭顶之灾,甚至可能将可怜的大齐顺便毁灭。
不过。
剧本应该是这么写才合理的。
也本应该是如此演变的。
它威力非常的强,甚至能够影响多个省份。
能与之比拟的只有七年前造皇者继承计划,第一阶段仪式所引发的冲击。
事实上,影响并不大,除了黑暗地域被彻底毁灭,影响严重的,也只是毁灭中心以外的十公里。
破坏力被抑制在黑暗地域的范围内,其他地方受到的影响只能算是普通的自然灾害。
卓玛和葛尔丹评估完灾难的结果后,便带着费琢一行离开了福建,前往漠北。
破坏的罪魁祸首,七恶毕冉,怠惰状态,却漫不经心的拍拍屁股走人,而且路径和卓玛等人不约而同的都是往北走。
从北到南,再往南到北。
一个来回就将本就疮痍的大地,带来更为严重的灾难和破坏。
原本整个福建,是受到第一阶段仪式影响最小的一个省份之一,七年的变化不亚于四川,虽然在工业上的进展不大,但这个沿海的身份本身就比较富饶。
作为大齐直隶首府,耿精忠虽然不是个励精图治的开国皇帝,但在原有的基础上发展,还能称得上是安居乐业。
而被作为唯一信奉神迹的王朝,直接将费琢奉为上神去膜拜。
上神的权利在皇帝的权利之上,所幸,费琢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在大齐的政治体系里面,作为核心的神权,也就是特权主义,才没有得到发展的土壤。
福州城作为大齐皇都,耿精忠因为这个福字没有选择改名,而是继续保留福州的名称。
大齐的官僚以及百姓一直将福州成为福都。
福字也许给这个皇都带来了幸运,费琢布下的结界还有延伸至整个福建的法阵,让这一次灾难将至最小。
除了黑暗地域的中心被彻底毁灭,其他地方只是相当于经历一次六级地震,冲击波也被激活的法阵抵消。
真的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否则怠惰状态下的毕冉,随手一个大招,就有可能让大齐仅仅是享受不到七年国祚的王朝,亡国。
大齐的皇宫非常奇怪,因为沿用的是他靖南王府的建筑群,所以皇宫实在城外,重新扩建成皇城,与福州城形成了两个城市规划的体系。
经历陨石攻击之后,带来的地震之后,耿精忠召集文武百官,商议着做灾难评估。
福州城内人心惶惶,因为很多人都基本经历了突然的强光来袭。
不少人因此眼睛被灼烧致盲。
神崇军在皇城和福州城进行救援。
此时,近轨道上的梁通,沐浴在阳光里数个时辰之后,身体的损伤已经全部康复,能量也差不多补满。
再次被毕冉所救,他原本还在纠结司徒博多对毕冉事情上面的消极决定,此刻他已经彻底想通。
翻身面对大地,看着黑云密布,而且还有电蛇搅动的福建上空。
嘀咕道“我似乎能够明白博多做出来的决定了!”
眯了眯双眼,俯身向地面飞去。
蓝色的身影在大气层的摩擦下,瞬间带着火光。
从地面往上看,那就是一个带着长长光尾的流星。
中原大地以北,陕西以外的关外之地。
蒙古草原,还是那个被雾海翻腾的地方。
绿光白光在浓雾里显现,空间壁的扭曲的灰色纹路展开,费琢被带了出来。
他无力的跪在迷雾下的土地上,神情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喜欢操控一切的他,如今也成了一头被操控的狗。
他弯腰狠捶地面,搅得迷雾翻腾不已。
葛尔丹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随着卓玛翻下自己的坐骑,绿焰骨马,面朝北方,单膝下跪,左手捂在右胸口,俯首之后。
葛尔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两人恭敬的齐声道“子仆四君,死亡/灾荒,拜见主人。”
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由大地形成的巨型脸庞,而是迷雾里走出一位披着黑色斗篷,身形瘦小的人。
“你们都败了,费琢也败了!”
“卓玛,我给你的冰火圣童也被捕获,真是全面溃败。”
“不过他居然对我的位置感兴趣,那也是在失败里难得的胜利。”
瘦小的子时(子魔)用着他那无比苍老的声音说着。
“子大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造皇经历,他如何你能够抢夺你造皇者的席位?”
费琢抬起头,不忿的说道。
“你们三个候选人,被烙上烙印之后,也没有几个成功造皇呀?”
子时缓缓的说道。
“最起码我现在扶起了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君王,哪怕在东南那边的大周,高鼎也已经扶起了吴三桂,他的颠覆性还没有我的大。”
“毕冉呢?”
“他扶起了谁?”
“又创造了历史上哪个没有存在过的王朝?”
费琢情绪激动的反驳。
“要说早就历史上没有的皇朝,毕冉确实没有直接造就。”
“但,间接造就了四个王朝。”
“大周、大秦、大齐还有北清!”
“这都算是他的功劳之一。”
子时缓缓道来,这让费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不服气。
打破历史信息链明明功劳最大的是他,造就乱世的也是他。
他想不明白为何能把功劳算给一直想着维护历史正轨的毕冉。
“我不明白,他做了什么?”
“要你如此倚重于他?”
费琢非常的不服气。
“你以为,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你亲手造就的?”
子时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费琢也沉声反问,但明显有些心虚。
“告诉你吧,每一步都在我的精心计划之内,包括毕冉所走的每一步。”
“从他醒来那一刻,就是我计划的开始。”
“选择清朝这个背景,完全是等待的结果,其实可以是任何一个朝代,对造皇计划,乃至我个人的继承者计划来说,朝代只是计划的一个背景而已。”
“而毕冉最让我看中的,是他身上的禁忌之力,这是唯一能够挑战至高神明的能力。”
“触犯神权的能力。”
子时说的一切,出乎了费琢的意料之外,这也让他哑口无言。
费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米五不到的子时。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来到这个世界后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内,结果现在被告知,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费琢的三观正在崩塌。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和高鼎那老家伙只是个陪跑,只是个棋子?”
费琢失魂落魄的质问。
“不,你们三个候选人都有机会继承我的席位。”
“造皇者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不择手段,但在自己继承计划里面绝对是按照程序来进行。”
“毕竟,我是十二席位里面,第二个被迫开启继承计划的。”
子时走近费琢,微微躬身,俯首直视费琢。
宽大的兜帽里,黑暗一片。
费琢看不到兜帽里的人脸,只是看到幽幽的一对,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北清是个坐标王朝,它拥有战争的发动权,继承者要彻底灭亡它,但是让我失望的是,除了大秦在主动抵抗以外,你和高鼎居然在七年间完全没有任何作为。”
“你们造皇?”
“你们只是在造王而已。”
“毕冉被封印了七年,本来是你们最大的机会,可你们却硬生生的拖了七年。”
“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子时斗篷后摆处晃动了一下,明显能看到条细长的尾巴在动,吸引了费琢的注意力的同时,他却突然斥责道。
“计划非常的复杂,这是造皇者一贯的作风,为的是培育大量的逆时空能量。”
“这本是一个过程。”
“而现在怎么样,毕冉失控了,超出了我等全部的设想。”
“必须要及时制止。”
“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子时瘦小干枯的手搭在费琢的肩膀上,问道。
“我该怎么做?”
费琢呆呆的反问。
“启动最后的争霸,让把他卷入这个争霸之中。”
子时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费琢愣了一下,气息变得急促,眼睛里再次燃起了渴望的神色。
“我能夺取他的禁忌之力吗?”费琢问道。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想要的一切,都必须依靠你的双手去争取!”
“要知道,宇宙的规则是为强者制定的!”
子时深沉的声音里,带着蛊惑。
似有非有的笑意,让费琢再次沉沦在子时的言语之中。
“你这样的身体,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我给你修复。”
“跟我来!”
说完,便转身走入迷雾的深处。
费琢失神的站了起来,跟在子时的身后步入了迷雾的深处,消失在了卓玛和葛尔丹的视野里。
卓玛和葛尔丹两人恭敬的跪地不动。
一直到,子时的声音再次从迷雾里传出。
“尽可能少的与现在的毕冉交手,他身上的灵魂需要特殊的东西进行驱散,我需要准备。”
听到了子魔的交代。
卓玛和葛尔丹恭敬的回应“遵命!”
远在广东,被耿精忠封为广越王的尚之信,在奢华的王府里,悠闲自得的抽着水烟,听着粤剧花旦的独唱。
吐了口白烟,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跟着哼唱。
过着悠闲的藩王生活,这七年他也把野心全部都放在了吃喝玩乐之上,本就是纨绔子弟的他,成为王之后,更没有心机去操心争夺天下。
这时,一名身穿大齐绿色官服的人急匆匆的闯入殿内,见尚之信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便不做考虑,直接走到其身边拱手作揖道“王爷,京师那边出事了!”
尚之信听了那官员的汇报,满不在乎的说道“京师能出什么事?皇上那有上神坐镇,就是北清的康熙也无可奈何呀!”
“听说,上神的神宫被天降之火所摧毁。”
那官员凑近尚之信轻声说道。
“什么?”
“有这事?”
尚之信被这消息惊住,急忙坐正,看了一眼那官员后,对着唱粤剧的花旦还有伴奏的人,连忙挥手道“都下去……”
花旦还有伴奏的人急忙收拾,退出大殿。
看着推出去的闲杂人等,尚之信再次问道“你说的可属实?”
“属实,这消息可是徐大人那传出来的!”官员回道。
“那可是牵动朝野的大事呀!”
尚之信听闻这样的大事后,却嘴角上扬,大有不怀好意的之态。
“各省已经派人驰援京师,估计很快圣旨也会到我们广东这边。”官员说道。
“陈大人,你说这京师我们是援还是不援呢?”
尚之信若有所思的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
官员识趣的请示道。
“皇帝那边有难,我们藩属不能不帮呀!”
“我们当竭尽全力的驰援京城,是吧?”
尚之信这个反问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那官员很明显也是那种巧言令色的之人,很快就意会了尚之信的意思。
连忙回道“王爷说的极是,京师有难当八方来援,必须竭尽全力。”
“嗯,这就对了!”
“好好去准备,别等圣旨到了我们毫无准备,搞得手忙脚乱。”
尚之信笑着说道。
官员拱手道“遵命。”
“下去吧!”尚之信挥手道。
待官员退下后,尚之信如沐春风般,笑盈盈的很是开心,将手里的水烟壶和点烟的香柱放在侧边的茶几上,摩拳擦掌的喃喃道“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