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人精,这时候压出来一个人,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待出来的三人走进些,康熙一瞧,脸却是黑了下来。
这被压出来的老嬷嬷可不就是他送来给若幽接生的图嬷嬷么?
孝庄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将茶盏置于矮桌,被子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脆响,图嬷嬷闻声忍不住轻颤,康熙则是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看着面无表情的孝庄。
孝庄看着面前跪地行礼的三人淡淡道,“说说吧,怎么一回事儿?”
素颜、素沁对视一眼,素沁上前呈上一枚绣着水仙、凑到鼻下隐隐有一股清香的香囊,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这位图嬷嬷戴着浸了会使产妇眩晕、逐渐力竭直至昏迷药物的香囊。”
孝庄这些年随说也研究了些药理却终归是些皮毛,看着这平淡无奇的香囊,孝庄对着一旁的侍立的小太监道,“去宣太医院的金院正、赫院使以及刘御医。”
小太监打了个千儿,领命退下。
孝庄再看看素颜、素沁,淡淡道,“你们两个起来吧。”
素颜、素沁对着孝庄叩首一礼,“谢太皇太后。”
孝庄淡淡嗯了一声,问道“温贵妃如何了。”
素沁迟疑了一下,福身声音有些滞涩哽咽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娘娘她,她的情况不大好。”
康熙闻言,一拍矮桌,厉声道,“放肆。”
屋内除了孝庄、太后以及被太后按住的胤禛,均是被康熙这一怒吓得跪地请罪,“皇上息怒。”
孝庄淡淡看了康熙一眼,对着屋内跪了一地的众人道,“行了都起来吧,素沁,你接着说。”
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自地上爬起来。”
素沁瞧瞧看了康熙一眼又孝庄一眼,这才稳了稳心神,福了福身继续道,“回太皇太后、皇上的话,自娘娘发动图嬷嬷便一直在产房内助产,因此娘娘其实一早便已经中招了,但图嬷嬷所携带的香囊香气极淡,且此香味儿并不独特,因而奴婢与娘娘都未曾发现。”素沁顿了顿,接着道,“奴婢虽说未曾有过生育的经历却也自书上和师父那里知道、见过些孕妇生产的常识,娘娘的身体底子便是太医也曾称赞过且娘娘本身的性子也是极坚韧的,可是如今生产不过一个时辰,奴婢为娘娘试汗,娘娘的神志却已经有些涣散,奴婢叫娘娘,娘娘也未曾有过任何的反应,好似一切的动作都已经是下意识的。奴婢这才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留心观察之下,才发现图嬷嬷的举动有些奇怪,几位接生嬷嬷都是有明确的分工的,图嬷嬷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娘娘头部走动,思虑之下奴婢怀疑是图嬷嬷佩戴的香囊有问题,但是也有些不大确定,便用了些手段唤醒了娘娘,并将事情简单的告知于娘娘,娘娘曾经见识过此种香气,因而稍加辨认便很快确定了,娘娘即刻便下令素颜绑了图嬷嬷,请太皇太后做主。”
孝庄点点头,“齐太医怎么说?”见无人回话,才想起来,怕是若幽一察觉不对便将人帮了出来,这两个丫头如今怕也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呢,思及此处,孝庄对着素沁道,“把齐太医叫来。”
素沁应是,行了一礼,转身去找齐远了。
素沁到时,齐远恰好写完了需要为若幽施针的若干操作方法,将方子交给素心,齐远这才跟着素沁去面见太皇太后。
“奴才参见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齐远行礼参拜。
“起来吧。”孝庄淡淡道。
“谢太皇太后。”齐远起身。
“可给温贵妃看过了?温贵妃如何了?”孝庄问道。
齐远躬身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已经为温贵妃娘娘诊过脉了,温贵妃娘娘中了一种会使人力戒虚弱甚至陷入昏迷的秘香,此香吸入过量,恐产妇与胎儿会……一尸两命。不过好在娘娘发现及时加之娘娘本身体质上佳又服用了上好的提神大补之物,如今倒是还没到最糟糕的情况。”
“这是何意?”孝庄皱眉。
齐远正要答话,只听门口传来,“启禀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太医院金院正、赫院使、刘御医正在殿外候召。”之前派去寻人的小太监在门口通禀。
“宣。”孝庄道。
“奴才参见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金院正、赫院使、刘御医行李道。
“起磕吧,瞧瞧这是什么。”孝庄对着素沁招招手,素沁会意,将香囊交给金院正三人。
金院正、赫院使、刘御医三人拿着香囊拆解开来。
研究半响,金院正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太皇太后的话,此乃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秘制香药,长久接触回使人逐渐虚弱、眩晕乃至陷入昏迷。”
孝庄点点头,“苏麻,你带着金院正、赫院使、刘御医去给温贵妃瞧瞧。”
苏麻喇姑应是。
孝庄又对着齐远道,“你接着说。”
齐远拱拱手,想了想道,“是。温贵妃娘娘的情况虽不是极糟,但却狠是凶险的,能否平安生产,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见孝庄沉默不语,康熙急道,“竟是到了如此凶险之境?没有其他的法子?”
齐远摇摇头,“奴才已经尽力了,请皇上恕罪。几位大人德高望重,说不定会有法子。”
康熙心中一突,看到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图嬷嬷,随手抄起茶盏砸向图嬷嬷,“说,你是受谁指使谋害温贵妃的?枉朕如此信任你!”
说来图嬷嬷也算是接生嬷嬷中德高望重的了,因为当年曾经是为孝康章皇后(康熙生母)顺利接生了康熙,在宫中得康熙信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又先后为荣妃、通嫔、布嫔顺利接生,因此康熙才想着派来为若幽接生。
“万岁爷,奴婢冤枉,冤枉呐!”图嬷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
“哀家记得之前说过,有小心思的被哀家发现的是要累及家人的。听说你那刚刚满月的重孙子跟面团子似的,可爱的紧。”孝庄抬头看着图嬷嬷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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