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殿势力盘根错节,遍布诸洲,凡大城古都皆有分辖,每个殿中都有玄道高人镇守,无人能知道这等势力,究竟供奉着多少玄道高手,在木念思与元熹的话语间,不难听出,有不少玄道高手牵扯其中,派遣了各自后裔或是门徒,那些都是天之骄子,不是资质非凡,就是体质卓越,远非常人可以抗衡。
见元熹面漏忧思,云辰明白,想要角逐那百个名额,绝非易事,他虽拥有破极道果,能越级而战,若对上绝代天骄,恐稍显不足,能角逐的人,修为不是脱了六境,便是入了离凡,哪有像他这般胎炁都未衍生的。
木念思闻得元熹之言,却毫不在意,胸有成竹,冲着云辰说道“小子,事你也听个大概了,进入丹宗旧址于你是个机缘,只要带出我们所求之物,其余瑰宝我们分毫不取,甚至这几年还会拿出资源或术法,助你修行,你当如何啊”。
云辰怎敢拒绝,行礼说道“大道争命,我宗门势弱,无法供养于我,自当要夺丹宗机缘,只是不知两位前辈所求何物”。
“这事等日后你自会知晓,这几日我谋图不来族中名额,便寻来这位道友,合我二人薄面,为你要来“解道”殿角逐名额,此事需你自己去拼上一拼”见云辰欲言又止,木念思怎会不明其意,抛过一个枚光宝四溢的丹药说道“此丹千金难求,名曰“尸崋”,是一种外丹,集诸多奇药与一个灵道之人的灵母而成,你将其含于舌下,能源源不断为你供输灵力,凭空将你修为推至凡道巅峰,且还不伤根基,不过既是外丹,就难以久用,丹中灵力耗尽之时,你将会被打落至原有的境界,算是便宜你这小子了,依仗此丹,你可提前领略高境界的力量,于你日后破境将大有裨益”。
眼望掌中宝光灿灿的丹药,其内似乎有一个小人盘坐,浓缩着磅礴的灵力,一道道灵纹飞旋于丹中,述说着灵道境界的玄妙。
元熹见是尸崋外丹,也颇为吃惊,暗想木念思早有准备,见此她自须弥袋中,掏出一个狐脸面具,赠与云辰便说道“此物赠予你,他能遮掩你的容貌、修为、气息,等闲玄道也难以窥破,这是谨防他人寻你根脚,日后在丹宗旧址也得大用”。
带上狐脸面具,云辰有感一身气息被锁死于肉胎中,无法斥出,面具中淌出一种秘力,遮掩住了他的修为与容貌,甚至头颅也被守护其中,有镇守灵魂的功效。
“谢二位前辈赐宝,若取得名额,丹宗之行,定倾尽全力”云辰言辞恳切的说着,随即把收藏诸多古籍的须弥袋,递给了木念思。
“事不宜迟,你随我来,今日是各殿角逐的最后期限,我带你进画中天”元熹掌中浮出一副阴阳阵盘,上面虚空法文密集,如同蝌蚪般不断游走,她渡入己身玄道法力,法音轰隆,滔滔不绝,阳面阵盘那一面当即宝光大射,流露虚空之力,脱离阴面,落入地面上。
以阵盘为中,一条条繁琐的阵纹交织而出,烙印在地面上,塔内空间颤动,变的虚弱起来,似乎随便一击都可以震裂,那种宝光越发炽盛,阵纹也溢出光华,一扇光门被虚空之力塑造而出。
“上古定向传送阵”云辰面漏惊色,这类宝物,很是稀有,当世仙门并不多见,是上古的技艺。
“走”元熹收起阴面阵盘,抓住云辰左肩,驭起遁光飞入光门内,随着两个人的消失,塔内宝光归于平静,光门消失,只有那张阳面阵盘,滞留在地面上。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木念思微微叹着,身形渐渐沉入金色雾霭中。
阵盘构建的空间通道中,阴面阵盘悬在两人身前,指引着路途,元熹以法力化为光罩,隔绝着刮人肉骨的罡风,四周画面飞旋,一闪而逝,这种横渡空间的速度太快了,若无修为超绝的大能守护,一般人很难抵御罡风,这也算是上古定向传送阵的弊端,远没有正常传送法阵打开域门来的安全。
流光淡去,云辰脚底踏实,从空间通道中落下,他环顾四周张,身下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不远处一片峰峦叠嶂,灵气浓郁如雾,单论地势与外界并无不同。
“吞下尸崋外丹,我为你留下烙印”闻言,云辰将紧握掌中的外丹,含在舌下,刹那间,那枚外丹如同长在舌下一般,难以吐出,丹中那盘坐的小人,徐徐往其肉胎中渡入灵力,蕴藏灵道玄妙的灵纹从丹中脱出,浮在其灵台上,他的最后一层九极枷锁自行脱落,修为节节攀升,停在了胎魂境中。
“你的修为?怎么可能?尸崋外丹,乃是一个灵道高手的灵母炼制,虽说无法让你体悟出灵道之果的玄妙,凭空登入灵道,可保留凡道巅峰修为还是轻而易举,竟然只止步于胎魂境”身为狐脸面具的原主,元熹自有方法可以窥看云辰修为,不解这男子走的究竟是不是极尽路,灵道灵力竟然也无法让其步入巅峰。
天顶中,红光漫天,无数灵印从山中各处直冲云霄,飞入那里,元熹见时机不适追问,扯下云辰一缕发丝,施展出一种独特印决,裹着这缕发丝,也化成灵印飞入红光中。
她叮嘱一番,让云辰原地休憩,自身则腾空而起,直上天顶,那里影影绰绰,悬浮着不少庞大王座,庄严肃穆,缭绕灵泽,很多流露玄道威压的大能,登上云霄端身坐入王座上,俯瞰下方群英角逐。
遵循着叮嘱的云辰,席地而坐,默默破译母文玄妙,这一等就是半日,群山中雷声阵阵,玄光涛涛,不时有山岳崩塌,水泽倾泻,各类恐怖骇人的术法波动蔓延四方。
“好激烈的争斗,谁人在争战”云辰惊醒过来,眸中运转目中剑,以他此时修为,无上术法运转的极为如意,轻易望穿了诸多山岳,看到一瀑雷光中,有两位丰神如玉的男子,激斗不休,这二人术法玄奇,修为离凡,挥手间伴着滔天威势,不输当日他与玉娆的伐斗。
群山中不止一处战场,各处都有灵光乍现,热闹非凡,有的身负火之灵根,发丝间都溢出灵焰,有的骨漏出金光,其形不灭,手掌轻易就可以拍碎一座大山,有的身与道契合,一举一动带着天威,可借万象之势,没有一人是俗物。
“不能妄自尊大,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鲫,都有其超凡手段,若是自大,轻视他人,会失去鲤跃龙门的机会”云辰一边自醒,一边观看战况,眸中不断从一处战场转到另一处战场。
山岳内能量不断迸发,伐斗诸人无所顾忌,根本不会顾及观战之人,波及太广,不少进入画中天的英才退离了群山中,刻意选择这片平原等待或观战。
良久过去,平原上乌泱泱一片人海,人数竟然趋近数千人,男的英武不凡,或头角峥嵘、或身带道韵,女的沉鱼落雁,一个个仿若绝尘仙子,带着如诗如画的气态,看着年岁都不大。
人海嘈杂,他们中相熟之人交谈甚欢,有些则在印证修为,一些众星拱月的绝代天骄,更是被人重重围住,刻意巴结较好。
“道友倒是特立独行,不与人交往,独自品酌战况,想来是位苦修者”云辰闻声望去,一个手持葫芦的银发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侧,对方姿态慵懒,面容俊秀,衣衫浸满酒渍,散出浓郁酒香,他眸子很是深邃,仿若看破了世事,踱步走来,重影连连,跨百丈于一步,修有一门超凡的速度之法。
“不善言辞,也无相熟之人,融不进去那种环境,何苦自取其辱啊”云辰说的洒脱,毫不避讳。
“好!挤不进去的世界不要硬挤,难为了别人,也作践了自己,道友非常人啊,请!”男子递过葫芦,示意共饮,云辰也难得见到如此有趣之人,摘下面具,饮了一口葫中酒浆。
酒浆色泽如血,味道甘苦,夹杂着药香,入喉很是火辣,带着很大的冲劲,隐隐中似乎能充盈灵力,云辰咽后,轻咳几声,自嘲道“果然,我还是不胜酒力,无福消受你的好酒啊”。
男子忍俊不禁,接过葫芦,痛饮几口,随后说道“品酒犹如品人,能坦言不喜只说明道友,心性洒脱、只尊本心,不被他人观念所扰,道心甚是坚固,我名太宰,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云辰”两人聊络起来,谈起的都是不痛不痒的事,像一对久未联系的好友般,没有一丝生疏感。
热聊许久,太宰蓦然说道“也许此言有些失礼,云兄先前摘下面具时,我探查了你的修为,只有胎魂境,恕我直言,能进画中天的,背后都有玄道背景,天资不俗,甚至有几人还是殿子,云兄与之一比有些势弱,还是量力而行好,别伤了根基”。
知晓对方出于好意,实情相告,云辰也不介怀,无奈应道“家里派我前来,别无选择,只能尽一分绵力,不过我自有手段能保无虞,太宰兄且放心”。
“那就好,不过有些特殊人物,你还是要警惕一番,他们战绩显著,甚至可跨大境界,抗衡灵道高手”太宰似乎有意指点,云辰也不扭捏,连忙请问起来。
两人畅聊半天,感情逐渐升温,越发欣赏起对方,期间云辰也得知不少出名的天骄,形势远比元熹说的更为悲观。
“太宰哥,你怎么跑这来了,让我好找,妙菡仙子问了多遍你的行踪,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才好了”那方七个少男、少女相伴而至,为首的一个男子,语气中略带埋怨,愤愤说道。
云辰侧目一望,七人伴着踏着彩霞而来,光雨点点,流露的气息,皆过脱胎,骨若琉璃带着灵韵,都是灵性十足的上好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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