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立刻通禀了唐安候。
唐安候刚与管家一起将闵渊的妻母隐藏在偏僻小院,温少喧便忽然到访,不由猜测温少喧到此是否与闵渊的妻母有关。
管家也有此担忧,提议道“侯爷,秦少喧此时上门拜访恐有诈,反正考功令史已经离开,要不要奴才现在就将考功令史的妻母移出府?”
唐安候蹙眉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不可,万一其中真有诈,秦少喧派人潜伏在暗门外,我们这一送不是自投罗网……”
管家心头一跳,意识到说错了话,又提议道“那不然奴才就谎称您卧病在床不便见客,帮您打发了秦少喧?”
唐安候再次摇头,“秦少喧擅长医术,你这么说更给了秦少喧入府的借口,我与他表面上有着一层亲家的关系,府前还有两名代表皇上的卫军监视着唐安候府,如果没有合理的借口,怕是不能将秦少喧拒之门外。”
管家神色焦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唐安候只好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管家忧虑不已,但唐安候已经发话,只得恭敬地倒退离去,将温少喧和康子请入了府。
唐安候随后在八角亭中落座,并命令几十名护院站在四周廊下,亭子四周开阔,若真有冲突,便可第一时间上前压制。
温少喧带着康子从院门外,控制着轮椅缓缓靠近,将轮椅停在了唐安候的对面。
两人隔着一张石桌,四目相对。
唐安候自然不想和温少喧多处,开门见山道“秦相,这已快至五更,你不入宫上朝,反倒穿着一身官服上门拜访,你我怕不是早朝途中抽空见上一面的关系吧?”
温少喧自然听出唐安候话中的不悦,佯装不察,恭敬有礼地答道“侯爷说的是,你我的确不是这种关系,今日叨扰侯爷,实在是有一事想请侯爷相助,所以半道才来您这一趟。”
唐安候不知温少喧又在打什么算盘,神情一下警惕了起来。
温少喧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休书,放在了身前的石桌上,“今日我前来,是想侯爷请令郎将这休书签了。”
唐安候低头一瞧,怒然拍桌而起,“秦少喧,你把本侯这唐安候府当成什么了,上回遣红灵郡主来讨要认罪书,这回还想让我儿签下休书,你莫不是忘了这场婚事是由皇上亲定,岂容你擅自干预!”
温少喧不疾不徐道“皇上一片好意为唐玄南指婚,却不知侯爷请求赐婚表面为了儿女只好,实则是为胁迫他人,这场婚事本不该成,今日我既拿出了休书,便一定要达到目的,侯爷还是签了为好。”
“秦少喧,这可不是你镇国大将军府或宰相府!”唐安候被温少喧的话彻底激怒,“岂容你口出狂言,你再口出狂言,就别怪我府中的护院无奈出手,无心伤人了,想必皇上也会理解本侯遭受屈辱,无奈反抗。”
“侯爷这是想动手?”温少喧目光渐沉。
唐安候冷哼一声,朝四周的护院们递了个眼色,护院们瞬间朝八角亭围拢,将温少喧和康子团团包围。
温少喧依然镇定自若,淡淡地扫了一眼护院们,将目光停在了唐安候的身上,“唐安候府果然人才济济,府邸也宏大威严,不仅有前后两门,还有暗处之门,着实让我惊叹。”
唐安候一听这话,便明白温少喧真的是得知闵渊的妻母在府中才上门拜访,但他岂会主动说出闵渊的妻母在府中,驳道“就算这府中有暗门又如何,本侯从未在禁足期间出府……”
温少喧打断了唐安候的话,“侯爷为何言左右而顾其他,你明知我言下何意,考功令史的妻母不久前才被您的管家接入这府中……”
“什么考功令史的妻母!”唐安候斥道“本侯的管家何时将考功令史的妻母接入府中,你休要砌词诬陷!”
温少喧目光紧锁着唐安候,“是与不是,一搜便知。”
“放肆,你手无圣命,岂能随意搜索侯府,看来你是忘了上次本侯在宫门前的告诫,执意与本侯作对,来人!”
唐安候话音一落,护院们作势就欲冲上来!
温少喧忙举手示弱,“侯爷息怒,既侯爷不愿我搜,我不搜便是。”
唐安候对温少喧的轻易妥协感到诧异,狐疑地审视着温少喧。
果不其然,温少喧又道“只不过今日这休书,唐玄南非签不可。”
唐安候怒火更甚,怒喝道“秦少喧!”
护院们这下彻底冲了过来!
温少喧高声喝止道“侯爷,我已在暗门及前门埋伏人手,我的人虽不能搜索侯府,但若五更时我还未得到签好的休书离开侯府,刑部便会得知考功令史的妻母在唐安候府的消息,刑部乃三司之一,负责您的案子,沈德言又执掌刑部,你意图栽赃陷害沈德言,您说刑部会不会全力赶来,您又能否解决我的人,赶在刑部之人到达之前将考功令史的妻母送出府,撇清与考功令史的关系?”
“你!”唐安候一时语塞。
护院们也被温少喧的话一惊,脚步骤停,不知该进该退。
温少喧用手指点了点休书,“我劝侯爷还是让令郎签了休书,起码您与考功令史的关系暂时不会暴露人前。”
唐安候的怒气达到了顶点,偏偏还奈温少喧无法,气得瘫坐在石凳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无可奈何地喊道“去把世子请过来!”
“侯爷!”管家惊呼。
“去!”唐安候不耐烦的吩咐。
管家只好听令,去寻唐玄南,可没一会又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大惊失色地禀道“侯爷,世子与少夫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唐安候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管家急道“奴才刚才和世子院中的丫鬟仆人找遍了全府也没找到,后来奴才在世子的院门前发现了几滴滴落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到了暗门,刚才天色未亮,奴才进暗门时也没发现地上有血滴,世子和少夫人恐是趁夜出府了!”
“什么!”唐安候诧异不已。
温少喧觉得不对劲,“他们二人又未被禁足,为何不从前门出府,而要深夜暗门出府,一定是出事了!”
他再联想起秦乐身上的伤,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立刻转头吩咐道“康子,马上调派所有人去找,并将此事告知我爹!”
“是!”康子慌忙应道,掰开一名护院,快跑离去。
唐安候也意识到有问题,发动了所有人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