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死,你就来带路。”南问天一手把紧了沙芷雁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可尽管他的眼神如狼似虎,沙芷雁也不曾有过一丝颤栗,有的只是自始至终轻蔑。
既然撬不开嘴,南凝烟也就不再巴望她,“不要对此人下手,现在,她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对南问天来说,南凝烟的话就是命令。
纵使其怒火中烧,也需遵从后者的愿望。
“懦弱。”像南问天这种男人,沙芷雁最是看不起。
当残月躲入天边外,晨星寥落,天色微明,曙光再次坐上了天空的宝座,黑漠之中的燥热气息也愈发使人崩溃。
卧在一座沙峰顶的云雀斟酌着开了嗓,其背上的活泼小女儿才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去,她晃了晃腿,面朝沙峰下高喊“师父!我们该去啦。”
没见到鹤冰的影子,月初寒的耳旁却传来了那平稳又略有沙哑的声音,“就来。”
光听这两个字月初寒就知道,他应当是一宿没睡。
进入黑漠之后,鹤冰总是彻夜难眠,这件事还是月初寒在跟他赌气胡闹时偶然发现的。
“一,二,三,四……”月初寒喜欢在等他的时候数数。
不远处,鹤冰一边向前走,一边同她一起数道“五百一十八,五百一十九,五百二十。”
“师父,你真拖沓。”月初寒捂着脸,故意做出了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
鹤冰也攀上了云雀的背,将她那一头乱发拢成一束,说道“每次都是刚刚好。”
“这里没有水,浑身脏兮兮的,就快发臭了,难道师父还不嫌弃徒弟?”月初寒假意嘟哝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都是你树的好榜样,师父也跟你一样脏。”不得不承认,鹤冰编发的手艺是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仅限于麻花辫。
这么久以来,月初寒都只有一个发型,那就是在耳边各扎一个麻花辫。
没到这种时候,月初寒就只能对鹤冰笑笑。若是雁荷在身边,想来她就该是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了。
“好师父,我们换个发式吧。”月初寒一手拿一根辫子,调皮地甩了甩,苦苦哀求道。
鹤冰这次点了头,月初寒认定没有看错。
“转过去。”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的头顶划了一圈。
月初寒像是吃到鱼一样高兴,转过身之后,脸色又难看了下来。
“就是把它盘起来?”
“对啊,盘成两个小丸子不就好了。”
“能盘成鱼丸吗?没有鱼丸,盘成橘丸也行。”
鹤冰能够理解她贪吃鱼丸的心理,但没听懂她的后半句,于是问“橘丸?那是什么?也能吃?”
“那是鹤老的独家秘方。橘皮做的,我也当糖吃。”
月初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吃鬼。
他真好奇,猫灵族以前怎么供得起这么一位小祖宗。
如果谁要跟她一辈子,怕是会因为她这个大胃王的吃食来源穷困潦倒一辈子。
“喏,吃点饼,补充好体力。”鹤冰将囊中的一块大饼分成了两块,大半的给了月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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