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成不像洛城主能够直接开口骂人,他全部的精力都要用来抵抗洛城主。
好在洛城主最近给他的丹药,他全部都没有吃,导致根基并没有虚浮的那么彻底,多少有一点点主动权。
但他到底年纪太小,魂力不如洛城主,逐渐落入了下风。
洛城主得意的疯狂大笑,“放弃抵抗吧,没用的,你才活了多少年就想跟我斗?早点放弃还能少受点罪。”
殷夏听了半天,觉得是时候该搞点事了。
“现在没有阵法辅助他,我们能不能直接将那老妖怪的魂魄从洛玉成的身体里给拔出来?”
殷夏问白黎,白黎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们俩一个擅长修炼,一个擅长手工,对阵法都不算精通。
星罗真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洛玉成的面前,伸手一抓,洛城主的魂魄就被扯了出来。
殷夏将绝对领域的范围缩小,直接控制住洛城主半透明的黑色魂魄。
“咦惹,魂魄不都是透明的吗?这家伙的魂为什么是黑色的?从根子上就烂透了吗?”殷夏嫌弃道。
她可是见过鬼的人,别想用这点东西忽悠她。
那些鬼魂掏干净身体里的怨气之后就是透明的。
“正常的魂魄确实是透明的,这家伙应该是吞噬过许多魂魄,已经被邪气浸染,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星罗真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目视前方,殷夏发现他怪异的举动,伸手在他眼面前挥了挥。
“你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着我要看墙?”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隔一会儿就发作的那种。
“要不我替你诊个脉吧,有病早点治,不然拖着拖着就成大病了。”
星罗真人嘴角抽了一下。
他还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会有万邪剑。
明知自己说不过他还硬要找茬,那才是有大病好吧。
假装没听懂她说的话,星罗真人低下头看着金色圆圈里的黑色鬼魂。
鬼魂在洛玉成的身体里时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还没有从即将夺舍成功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两人是祖孙关系。
听到说话声,洛城主霍然抬头,又看见了那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脸色更加扭曲。
他以为自己已经夺舍成功,鬼嚎一声,手指弯成鹰爪状,一把伸向几人中看着最弱的殷夏,然后砰的一声撞到圆环边缘,绝对领域亮起。金色的屏障。
龙气压制邪力,洛城主痛苦的嚎叫一声。
“这满身的黑气,看着真恶心。”殷夏说道。
最主要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十分难闻。
她控制金色圆环,加大了压力,“正好拿你试一下我的新法器。”
绝对领域是用巨龙的身体制成的,龙气正宗,本身就是克制邪祟的东西。
再加上殷夏的刻意控制,黑色的魂体在嚎叫中居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居然还会变脸。”殷夏瞅一眼新脸,依旧是十分难看的老橘皮。
洛玉成已经清醒,虽然身体还十分虚弱,灵魂不稳,但至少思维是清晰的。
他十分庆幸自己能够在这场斗争中活下来。
无意中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又老又难看,表情还十分阴郁的老脸,整个人都愣住了。
“祖爷爷?”
殷夏疑惑的回头,“你管他叫什么?”
洛玉成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这是我祖爷爷,也就是上一任新水城城主。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爷爷的书房中有他的画像。”
“新水城的上一任城主是洛明熙。”星罗真人在一旁做补充。
“那这家伙为什么会变成洛明熙的脸?”殷夏问了一句。
还没等众人理清楚其中的关系,黑色的魂魄再度变化,又变成了一张陌生的脸。
“这又是谁?”殷夏看向洛玉成。
洛玉成深深的喘了口气,“这是上上任城主洛正初。”
再等了一会儿,洛城主又最变成了最初的那张脸,也就是现任城主洛天纵。
“他的脸为什么能够变来变去?”殷夏问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她也算是接触过不少鬼魂的人了,还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鬼魂虽然表面上能够变成别人的模样,但那都是幻觉,并不代表鬼魂本身的模样变了。
星罗真人目光幽深,“其实很好理解,只要他吞噬了足够多的魂魄,自然能够变成很多人的模样。因为那些魂魄本来就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那,那这个洛城主他……”洛玉成极度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那股怪异感。
“你想问他到底是谁,对吧?”殷夏幽幽说道。
洛玉成狠狠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按照时间上来推算,我觉得他是洛正初。”殷夏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洛正初在这三个人中,年纪最大,实力也最强。
如果由他开始,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吞噬了洛明熙,再像培养洛玉成这样,将洛天纵培养长大,最后又吞噬了洛天纵。
这逻辑不就讲得通了吗?
“所以这个洛城主已经吞噬了两代人了是吗?”洛玉成想到自己的父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洛城主一直让他吃的那个丹药,曾经也让他父亲吃过,只不过自己出生后,父亲似乎就没有吃了。
如果从洛城主的角度来说,他最开始看上的是自己的父亲,只不过后来发现了更好的人选,所以换了目标罢了。
这可真是——
洛玉成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破了的调料罐那般难受。
太难以理解了!
这个人一直从自己的后辈子孙中挑选皮囊,就是为了一直能够控制新水城,保证自己的权利没有流失,一般的邪修都没有他这般狠心!
“邪修的思维早就被邪力影响腐蚀,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判断他们,一旦走上邪修这条路,最终都会变成不近人情的大魔头。”
星罗真人一字一句地教育着在场的年轻后生,殷夏抬眼,她总觉得这家伙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她,又没有抓到证据。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