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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与他是恩断义绝(1 / 1)

扉乐看穿我的情绪起伏,试图用行动来抚平我内心的伤痛:“小千,虽姥姥的尸骨被魔尊埋在了故里那棵槐树下,虽然姥姥已经驾鹤西去,但是我们还在啊,我们会不离不弃地陪在你身旁的。”

越禾轻轻撞了一下扉乐,埋怨她:“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同泉水般往外涌,拥进扉乐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自责道:“我的心好痛,姥姥从小到大事事都迁就着我,我却不能当场为她报仇雪恨,祝千龄啊,你真是个懦夫,为何要被儿女情长牵绊!”

扉乐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慰我:“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从今往后都会如你所愿的。”

在一旁的越禾偷偷背过身去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时,房门被敲响,越禾询问:“谁啊?”

小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我想来看看小千。”

我朝她们颔首示意,越禾前去打开了门。

小黑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袍,腰间别了一块模样奇怪的玉佩,似鸟非鸟,似鹰非鹰,雕刻得倒是栩栩如生。

我侧过脸,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

越禾拉起扉乐,识趣地说道:“你们聊会儿,小丫头说饿了,我们去找点吃的。”

扉乐脱口而出:“小千方才没说饿了啊。”

越禾朝她挤眉弄眼,暗示道:“有啊,你忘了?”

扉乐立马心领神会,附和道:“有,我想起来了,她说她要吃糖醋里脊,还有粉蒸排骨、掌中宝……”

说着说着,她们二人就关门离开了。

小黑瞧见我嘴唇干裂,便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水,说道:“你醒了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何时醒的?”

“方才。”我接过水杯一饮而下,打趣他,“没想到你竟是魔尊,我倒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小黑解释道:“出门在外,顶着魔尊的身份过于招摇,所以只好借用妖族的身份。”

我好奇地打量他的面容,问道:“既然你身份是假的,那你这张脸也是假的吗?”

小黑倏然将脸凑到我眼前,真诚地看着我说:“是真是假,你来摸摸不就晓得了?”

我别扭地挪开视线,拒绝:“我才不要。”

小黑站直身子,眉眼带笑地说:“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镜怜,当然我更喜欢你叫我小黑。”

看着他白皙光滑的肤色,我回道:“可是你一点都不黑。”

镜怜兴高采烈地说道:“多谢夸奖,今夜魔界都城正好有灯会,你随我一同去逛逛,我儿时可喜欢凑热闹了,因为热闹起来就会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我沉思须臾,答应他:“好,不过你现在先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儿吧。”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衣裳,你先前的衣裳…有些破旧了,我就给你换掉了。”说到这儿,镜怜的面颊浮现红晕,让我难以捉摸。

“多谢。”

“你我之间何需客气,那你先休息,天黑后我来接你。”

镜怜离开后,房间倏然冷寂,我的心也随之冰冷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思绪万千。

杀害姥姥的是天女魃,可后卿说我是天女魃,我却变成了妖兽的模样,我究竟是谁?我的身世为何越来越扑朔迷离?

姥姥临死前说起了龙鳞的主人,是近在咫尺的谁?还有派来刺杀我的幕后凶手又是谁?

尽管谜团越来越多,可我越来越坚信从今往后的路该通往何方,懦弱无能只会任人宰割,唯有强大起来才无人敢欺,才有资格去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已经失去最亲近的姥姥,我不能再失去越禾他们,所以,加快修炼才是根本,才能揪出幕后凶手替姥姥报仇雪恨。

对了,师父说过晋阶就要在灵泉泡上三四个时辰。

我瞬移至人间瑶池,褪去外袍,涌入烟雾缭绕的水中。

我闭目凝神,轻而易举地进入青丘秘境,充沛的灵力萦绕在周围。

倏然,一口乌血从我嘴里喷涌而出,染红了瑶池。

一股力量将我从水中强行拉出,我转眸一看是亘古,故作喜悦地向他招呼。

面具下的双眸一凛,他责备我:“你姥姥事情我都知道了,可你这般急躁、沉不住气的修炼,不但不会有丝毫长进,反倒容易走火入魔。”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却偷偷红了眼。

亘古言简意赅地劝说我:“祝千龄,振作不是一时亢奋,你莫要因仇恨迷失了初衷。”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向他,说:“师父,你说人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权利?地位?金钱?可对于我来说,活在世上的意义便是守护我心里最值得珍惜的人,我不求大富大贵,更不求名利地位,我只求上苍开眼,莫要再捉弄于我,可是他就像听不见,一次又一次地夺走我的亲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责罚我。”

亘古抬起手臂欲要抚摸我的脑袋,却迟疑了一瞬又垂放下手,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并非你所能左右的,但你要相信总有一日你会跟你的亲人再相聚的。”

听到这句话,我就跟发了疯似的,朝他怒吼道:“你根本就不懂失去亲人的痛苦,那可是陪伴了我整整二十年的姥姥,修仙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怀里,什么天命定数,不过是神仙无趣,拿我这等凡人取乐罢了!”

亘古愣了半晌,显然他未曾想过我会勃然大怒。

我指向穹顶,向它宣战:“既然天不公,那我便要与天抗衡,找它讨还一个公道来!”

穹顶倏然晴天霹雳,似乎是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

亘古欣慰地说道:“看来我的眼光倒是不错,收了一个有骨气的徒弟。”

我情绪平缓后,才回想起方才那番言论过激,立马向亘古致歉:“我方才那番话的确说的有些过分,师父莫要往心里去,我只是实在控制不住情绪,”

亘古顺着我的话说:“你师父大人有大量,不会轻易生气的。”

我忍不住调侃他:“没想到古板的师父也有自恋的一面。”

亘古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真的打算与夙沙分道扬镳了?”

我瘪瘪嘴说道:“得叻,师父还有八卦的一面。”

亘古直直地看着我,好似不得到我的回答绝不罢休般。

我哀叹一声,说道:“我与他不是分道扬镳,而是恩断义绝,他既然为了那个人负我,我又何必腆着脸去找他,姥姥的仇我必须要报,但我会谨记师父的教诲,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亘古欣慰地抿唇一笑:“你明白就好。”

我沉默须臾,向他倾述心中困惑的事情:“师父,我这次失控了,变成了一只长相怪异的妖兽,但我意识清醒,我…我体内到底藏着什么,我能感觉到我越生气,体内的力量就越强大。师父,我是妖吗?”

亘古反问我:“你想成为妖吗?”

我摇首,若有所思地回道:“我生而为人,自然不想沦为妖怪。可是有人告诉我,我是天女魃转世,可那日杀害姥姥的人正是天女魃,孰真孰假,我亦是无从知晓,难道那日我变成的那只妖兽是天女魃?”

“当然不是,天女魃曾是仙界的九天玄女,因修行魔道被玉帝贬入人间北荒之地,永世不得再回仙界,自她降世便是人形,你那日变成的妖兽其实是四大古上神之一的犼。”

“犼?怎么可能?”我目瞪口呆,忽而想起夙沙曾说起过犼,犼创立妖界后,却与魔界勾结,被神仙两界合力追杀,落得一个五马分尸、魂飞魄散的下场,我怎么会变成了它?

亘古意味深长地说道:“冥冥之中,你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往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提醒你,犼重现人间,会再次招来神仙两界的追杀,我猜测你之前三番四次遇到的暗杀,或许就是神仙界所为,从今往后你且得小心行事,莫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不以为然道:“我才不要整日疑神疑鬼,我相信师父不会害我的。”

亘古愣了刹那,面具下的那张脸显然乱了心,回道:“世上没有一尘不变的人。”

未等我回应,亘古就消失不见了。

我嘟囔道:“师父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荒漠中风沙弥漫,我跪在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点燃三支香,磕了三个响头。

我指尖泛起的灵光落在槐树上,四张惟妙惟肖的画像悬挂在树干上,喃喃自语道:“阿爹、阿娘、姥爷,小千这二十年过得很好,只是没能保护好姥姥,是小千不孝,小千记不得您们的模样,只能按照我和姥姥的面容大致描摹了几张画像,若是不像,您们记得托梦给我,我给您们重新画。”

我变出一坛百年老酒,掀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溢。

我倒在树根下,说道:“姥爷,阿爹,我也不知道您们爱不爱喝酒,这是长安最香的酒,您们尝尝。”

转眼间,头顶上方的那片穹庐已是漆黑,我依依不舍地道别前往魔界。

刚回到魔界的宫殿,我远远就看到房门前镜怜那道落寞的身影,我才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镜怜看见我了,立马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

瞧见他脸色阴沉,我立马解释道:“对不起,我去姥姥……”

镜怜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我挣扎无果。

他沉吟半晌,说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哀叹一声,说道:“我没有走,我只是去拜祭了姥姥他们,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镜怜松开我,反倒抓起我的手腕往前奔跑,说道:“走,灯会尚未结束,我们现在去还能赶上。”

一个瞬移,我们来到灯火通明的闹市,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灯会热闹非凡。

我看着眼前这片灯火璀璨得如同星空般美好的场景,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说道:“没想到你们魔界还有人间的烟火气息。”

镜怜看着我问道:“你知道为何魔界会有灯会吗?”

我摇首:“为何?”

镜怜娓娓道来:“第一任魔尊四处游历时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女子,女子是个看不见事物的盲人,尽管上苍没能赐予她一双健全的双眸,但她不为所悲,编织着各形各色的灯笼养活自己。魔尊起初只是觉得这人很是有趣,他无法理解一个盲人为何能及时避开路上的障碍,为何敢为别人打抱不平。久而久之,魔尊对她产生了情愫,他喜欢她的心地善良,她的坚毅勇敢,而女子也被魔尊的心细温柔所打动,再之后,两情相悦的他们成亲了,怀有一子,并将她亲手做的灯笼全部带回,点上蜡烛,悬挂在这条十里长街,灯火照亮了幽暗万年的魔界。”

我感慨道:“听上去倒是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

“你想听他们诞下孩子的故事吗?”

“说来听听。”

“他们孩子的降临带走了魔尊的妻子,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魔尊因爱生恨,在孩子尚有记忆时,他自封魔力,在告诉孩子是祸害、是灾星、是杀害父母的罪魁祸首后,头也不回的跃下事先准备好的火海,当场灰飞烟灭。”

我清晰看见镜怜眼底下的哀痛,看来这个故事里的孩子就是他了。

镜怜故作轻松地朝我笑道:“小千,你说魔尊狠不狠心?甘愿了结性命,也只是为了让孩子记住自己的罪行,他每每看到灯火就如同身处地狱,痛不欲生,可他舍不得销毁母亲的遗物,于是纵容灯会一直延续至今。”

我否认他的话:“我不觉得这是在纵容,而是幸福,你是父亲与母亲相爱的结晶,如果你母亲还活着,我相信你母亲会特别疼爱你,你父亲也不会因爱生恨。可事实已经发生,你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更何况你母亲的死未必与你有关,你何必自寻烦恼。”

镜怜愣了半晌,低眉笑道:“这个故事有这么明显吗?让你轻而易举地就猜出那个孩子是我了。”

我毫不谦虚地自夸着:“我是谁,可是冰雪聪明的祝千龄。”

镜怜附和我:“是,冰雪聪明的小千。”

我左看看,右瞧瞧,灯笼的种类是各式各样,看得我眼花缭乱。

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摊前,一只乖巧可爱的猪灯笼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连忙招呼镜怜。

“小黑,快来,这只灯笼好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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