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告诉他“我这回出去又与一条横公鱼缔结了契约。”
亘古似乎早已知晓,未显半分诧异,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我试探地问道“师父,春城的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他颔首,回道“不仅是春城,你在云吞海的事情我也知道。”
我坏笑地挑眉说道“原来您一直都在关注徒弟我呀,话说回来,师父我有师娘吗?”
亘古蹙眉“你问这个作甚?”
我意味深长地长“哦”了一声,说“师父肯定没有师娘。”
亘古不留情面地讥讽我“你有师娘是能增进你的修为还是能替你修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赶忙转移话题“师父,你今日来找我不会就只是来跟我叙旧的吧?”
亘古回道“你虽然晋阶了金丹,但你体内毕竟有两股相冲的妖力,今日我带你去泡灵泉。”
我欢呼雀跃“好啊。”
场景一转,是熟悉的五彩瑶池。
我正准备兴冲冲地宽衣时,发现身旁的亘古纹丝不动,笑着提醒他“师父,我毕竟是有夫之妇,您稍微回避一下。”
亘古反倒提醒我“襄城的事情你若执意要插手,你要做好应对强敌的准备。”
经他这番点拨,我原本风轻云淡的内心忽然打起了鼓,底气不足地垂头问道“师父,您这话我怎么听上去心慌得很,襄城的难道又是什么妖怪在作祟?”
再当我回过神来时,亘古早已不辞而别,只留下人心惶惶的我。
我褪下外衣,没入灵泉。
气沉丹田,一股暖流涌入心扉。
倏然,那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再次在我脑海深处涌现“边尘。”
又是那个声音。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烟雾缭绕,烟雾中有一抹模糊的身影。
她不停地呼唤着“边尘”。
任凭我使劲拨开迷雾,都无法触及那抹身影。
我大喊道“你究竟是谁?”
那抹身影蓦然跪地,发出凄惨地嘶吼声,响彻云霄“不要啊!边尘!”
头顶地天际下起了雨,我摊开掌心迎接雨滴,低头一看竟是一滴滴触目惊心的血。
鲜血瞬间浸染了我整个身子,触目可及皆是血红。
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夙沙的声音“娘子倒是闲情雅致,寻了一处人间仅有的瑶池沐浴。”
烟雾急转直下,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灵泉中,方才的景象烟消云散。
怎么回事?难道只是一场梦?
我立马游到夙沙面前,神情严肃地同他说“夙沙,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道女声不停地呼唤着边尘,边尘,紧接着下起了一场血雨,好可怕。”
夙沙神情忽然紧张起来,问我“你梦见他们的模样了?”
我摇头,倏然想起在云吞海时他同阿龟爷交谈时提及过边尘这个人,夙沙也曾说过边尘就是四大古上神中的犼,可我为何会梦见他?
我脑海中陡然出现一个结论,出声问“夙沙,你是不是也认识这个叫边尘的人?”
夙沙蹙眉“你为何会这么问?”
我据理力争“你对古上神的事迹如此了若指掌,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恐怕没人可以记得这般清楚吧?”
他显然有些错愕,随即笑了起来“我的娘子,你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人企及。边尘是古上神犼,年岁至少有数万,我不过活了几千年,我出生时他早已被封印,何来的认识?”
我恍然大悟“也对,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你说我为何会梦见他?难不成他是我前世…的夫君?”
夙沙受惊地咳嗽了几声,好笑地打量我“我一直很好奇,你这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我继续猜测“不是夫君,难道是亲人?”
夙沙轻言细语地说了两字“阿呆。”
我视若无睹,想起明日要做的事情,对夙沙说“对了,夙沙明日我要留在村子里做一件大事。”
夙沙神情悠然,一语道破我的大事“襄城知州府的事情?”
我诧异不已“你怎么知道?”
他得意洋洋地说“人间的事情只有我想不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我小声嘟囔道,满是不悦“不就是你法术高强点吗?还什么只有我想不想知道,酸谁呢?”
夙沙倏然掌心搭在我的头顶,柔情蜜意地对我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尽管放手去做,身后有我,莫怕。”
我瞬间脸红心跳,立马别过头,嘴硬道“我才不怕。”
夙沙的目光挪向旁处,面红耳赤道“阿呆,你的衣裳都浸湿了。”
听闻我赶紧低头看向身上浸湿的里衣,酮体若隐若现。
我耳根子愈加发烫,猛地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灵泉里。
我红着脸驱赶他“你还不走?”
夙沙反倒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我都坦诚相见好几次了,何必赶我走,我就坐着这里等你,绝对不偷看。”
我斟酌了一下,说“那你得把眼睛蒙起来。”
夙沙手指拂过眼前,一条白纱蒙住了他的双眼,说“这样总行了吧。”
我试探地询问夙沙关于知州府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知州府里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啊?”
夙沙回道“知道一些,那只妖怪的修为可是远在你之上,所以你可有想好什么应对的策略?”
我笑笑“见机行事算不算策略?”
夙沙哭笑不得“阿呆。逞英雄得给你自己留条后路,莫要到时让我守活寡。”
我调侃道“方才某人说让我尽管放手去做,怎么还没过今日就想反悔了?”
夙沙装聋作哑道“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骗子。”我玩心大发,施法将泉水凝聚扑打在夙沙身上。
夙沙一瞬间成了落汤鸡,看得我仰头哈哈大笑。
夙沙立马反击,朝我泼水。
我们玩的不亦说乎,神圣的一座瑶池竟沦为我们嬉笑打闹的场地。
转眼来到翌日清晨,我早早来到村子里,看见各家各户正往笼子里塞进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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