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后舱。
两名机组人员躺在地上,一个亚裔男人,一个非洲裔女性。
伊弗博士觉得他们临死前并不痛苦,因为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尸体面部也不狰狞,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过,等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异常之处陡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原先放在上面的盖子早已不知所踪。
借助多功能防毒面罩发出的灯光,伊弗博士勉强看到了一个简易扶梯,它联通上下。
站在原地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博士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走。
他打算将整个后舱全部检查一遍,再回来仔细查验。
就这样,又一名机组人员出现了,她同样躺在地上,死因成谜。
而到了这里,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原路返回。
博士别无选择,重新回到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旁边,将紫光灯固定在支架上。
紧接着,那个神秘诡异的景象又一次出现了:泛着微光的绿色物质随处可见,从洞口一直延伸到舱门,再到行李架。
他按下杂念,从包里取出几个照明用荧光棒,将它们在金属板上敲了一下,扔进里面,同时调整摄影机方位,接入通讯频道:“吉姆,这里是什么地方?”
守在电脑屏幕旁边的机场主管凑过去,代为回答道:“货舱。”
“清空它,将全部行礼打包带走,同时……”伊弗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未知物质,语气不禁凝重起来:“对货舱进行化学试剂检测,以及氨谱检测。”
话落,他将头探了进去,借助灯光和荧光棒,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来。
与此同时,前往前舱的诺拉除了尸体之外,也终于有了发现。
她只是随意推了一下门,驾驶舱就这么被打开了。
“吉姆……”
诺拉接入通讯频道,打开摄影机,将眼前的画面传了过去。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的安防措施绝对是严苛到了极点,不太可能出现一推就开的情况。
吉姆不自觉地看向毕什普,因为他是机场主管,了解飞机构造和大量内情。
“这扇门应该是锁着的。”毕什普摇了摇
头,沉声说道。
“诺拉,存在危险,不要擅自进入,听……”
吉姆尚未把话说完,就听到了女博士的回答:“我进去看一眼。”
两根荧光板甩出,一左一右,滚到角落,驾驶舱内的情况瞬间明了。
两名驾驶员仰躺在座椅上,跟他们所运输的乘客一样。
“诺拉,我要求你必须离开那里,它存在危险,门应该是锁着……”
“你不能一个人待在驾驶舱。”
吉姆的警告被无视了。
她提着手电筒,开始检查副驾驶的尸体。
毫无疑问,处在工作状态的女博士,变得更加偏执,更加大胆。
无奈之下,胖子吉姆主动联系起距驾驶舱最近的陆离:“警官,诺拉正处在危险之中,麻烦你去一趟驾驶室,拜托了。”
一想到两人的关系,以及陆离所处的部门根本不归cdc管辖,吉姆瞬间慌了,他害怕通讯系统出现故障,更担心陆离故意拖延时间。
“收到。”
沉稳的声音传了过去。
陆离朝面前的巴博先生比了个手势,示意其安心坐好,接着,以百米十秒的速度冲了过去。
黑暗中,幸存者巴博只感觉这位警官从面前一闪而过,眨眼的工夫,就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呃!”
这道声音急而短促,从驾驶舱传出,飞行员挣扎着爬离座位,吓得诺拉博士夺路而逃,头都不敢回。
结果,在路过前舱第一排时,一双手抓住了她,尖叫声在飞机内回荡。
“诺拉!”
伊弗博士顾不上观察货舱,慌忙冲了过去,他在心中不断喊着上帝保佑,祈祷自己的女搭档不要出事。
不过,上帝没有显灵,陆离挺身而出,他飞身按住一个男乘客的头,确保其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又抬起枪口,对准右后方:“这位女士,还有飞行员先生,请你们把手举起来,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否则,将会被我当成袭警人员处理。”
从接受任务到控制局势,整个过程只用去了陆离十几秒的时间。
而这,还是他为了藏拙,才故意表现出来的。
“疼……松开
我……”
身下,那个长发异装男低声求饶。
同时,伊弗博士冲了过来,他顾不上身后的两名幸存者,急忙问道:“诺拉,你没事吧?”
“没事……”
诺拉惊魂未定,机长的突然苏醒,与那双拉住自己的手,确实将她吓坏了。
不过,一切都已过去,她再次冷静下来,并想到了另外一种更科学的可能性,那就是这次死亡航班,其实存在几名幸存者。
“警官,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吉姆的声音在三人耳中响起。
“无事,又发现三名幸存者。”
话落,陆离在心中补了一句:上帝视角消失了。
接下来,他必须认真制定行动规划,并时刻关注事件走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医疗官伊弗吩咐道:“安排医护人员进来,速度要快。”
至此,搜查阶段已顺利完成。
晚上十点半。
多家媒体聚集在肯尼迪国际机场附近,疾控中心的主管也赶到了现场。
高层之间,开始新一轮扯皮。
之前是为了抢着调查真相,而现在却演变成了争着推卸责任。
两百一十名乘客,死了两百零六人,涉及到这么多的家庭。
没人敢接管这样一个烫手山芋。
因为,媒体舆论、死者家属的怒火,将会毁灭一切。
隔离棚内,刚和上司吵了一架的伊弗博士,开始挨个询问幸存者,希望他们能够提供有效信息。
“我不是普通乘客,我叫琼·卢斯,一名律师。”
金发中年妇女指着诺拉博士,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所以,你们收集到的信息必须要交给我,另外,最好明早让我离开……”
随着特制塑料的合拢,烦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诺拉松了口气。
结果,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正在接受体检的陆离。
只见他抬头看着这里,表情很奇怪。
“陆警官,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那位女士有点像童话里的老妖婆。”
单人隔离罩内,琼·卢斯依旧在比比划划,口中不断重复:“我可是琼·卢斯。
”
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作自我介绍时,以我是、我叫,甚至直接说名字的,背景都不简单。
搞事能力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