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战斗如火如荼,大量粉气扩散,前方士兵出现骚乱,他们居然开始自相残杀。沈乐连声大喝,可惜无济于事,这时有人大喊道:“快让银龙卫结盘龙阵!”沈乐望去,竟然是银霜,她一身戎装,手中拿着一把长戟。结阵?沈乐心中疑惑,他只是个半吊子将军,确实不太懂,不过还是下令道:“血衣卫后撤,银龙卫结盘龙阵!”
前方的银龙卫听到号令,铠甲上龙纹泛起银色波动,他们训练有素,手中持长戟者后退,带盾者向前。一声震喝,一条盘坐银龙虚影出现,再一声断喝,银龙长吟,竟然将粉气阻隔。
沈乐看的瞠目结舌,银霜来到他身旁不满道:“你怎么带兵打仗连战阵都不懂?快,下令,刺,推!”
沈乐无力辩解,赶紧道:“全军听令,向前推进,长戟杀敌!血衣卫,交替掩杀!”杨耀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将军,皇城都卫最擅长远射。”
沈乐眼前一亮:“皇城都卫后退,由杨耀统帅,三轮齐射。白沫带上一百血衣卫,随我来!”
“是!”杨耀意气风发,开始组织皇城都卫。白沫似是看出沈乐意图,抽调出一百血衣卫,往他这边过来:“沈兄想从侧边绕过去,救出太子与太子妃?”
沈乐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不错,太子与太子妃应该在侧边的偏殿,不在寝宫,你一会乘机溜进去,务必救出殿下,我会尽力将妖狐们拖住。”
“是!”白沫没有拒绝,而是带人往测点方向靠近。
大殿之上,双方厮杀地你来我往,屋顶都快被掀翻,九尾狐眼波中媚意流转,柔声道:“狼崽子,看姐姐美吗?”说话间,她身后的尾巴突然变得无比巨大,然后幻化出无数狐媚女子,向公车孙扑来,他们香风阵阵,娇笑连连,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无限魅力。公车孙眼神狠戾,一爪又一爪,将女子们抓的粉碎。
可是这样僵持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他只要稍微一松懈,妖狐的攻势转瞬即到。索性一声狼啸,身后天狼图腾一头扎进公车孙体内。公车孙肩膀旁长出了一颗狼头,他也四肢着地,身形变得巨大,速度也变得极快。几乎转瞬之间,就穿过女子们的攻势直扑九尾狐。
九尾狐大惊失色,一声尖啸,身上出现无数狐火迎向公车孙。终究狼性凶残,更甚一筹,公车孙身上的狼头消失,天狼从一侧跃出,躲过狐火,一口咬住九尾狐脖子。同时公车孙双手护住头部,双膝护住胸口,被狐火轰中,倒飞出去,全身焦糊。
九尾狐疯狂挣扎,九条尾巴幻化的虚影如今也全部回到了尾部。可惜她低估了天狼的咬合力,作为捕食者,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九尾狐的挣扎越来越变成徒劳,后来一阵痉挛,就彻底没了动静。只是一只全身黑色的九尾狐狸一跃而出,一头钻进偏殿。
地面的狐族似是看到九尾狐的落败,瞬间都变回原形遁地的遁地,钻草的钻草,一个个跑的极快。
“快,全力扑杀,不要放过他们,血衣卫随我救太子,银霜,带人去救公车将军”沈乐大喜过望,赶忙下令。
正在这时,偏殿传来一声惨叫,黑毛九尾狐嘴里叼着太子,破窗而出,消失不见。后方,鲁王的援兵也到了,这次来的是黑龙军,不少只有一条、两条尾巴的小狐狸来不及逃跑,被一戟刺死。整个东明宫,狐狸的臭味与血腥味交织,哪里还有曾经庄严整肃的样子。
沈乐赶到偏殿时,白沫与血衣卫将华芸护在中间,他们浑身是血,看来之前的战斗十分惨烈。地面全是尸体,墙上还挂着不少被挖走心脏的宫女、寺人们的尸体。简直是人间炼狱。
“太子呢?”沈乐大喊道。白沫低下了头,单膝跪下道:“下官无能,等我到时,发现太子已经没了呼吸,刚刚一只黑色大狐狸冲进来,叼走了殿下的尸骨。”
“哈哈哈哈哈!商芸,商芸,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瑞哥哥,瑞哥哥,你别走!你别走!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那个贱女人,贱女人!我不会让你抢走他,不会!”太子妃突然貌若癫狂,她时而怒,时而哭。沈乐刚要上前,她突然发了疯般抽出沈乐的剑指着沈乐:“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太子,是你,你这个贱女人!”
沈乐眉头紧皱,这是失心疯?白沫赶紧夺下太子妃手中剑递给沈乐,说道:“卫伯,刚刚我们来时太子妃就已经神智不清了,看来定是妖物迷了她的心智。“沈乐点了点头:“快护送太子妃出去,这里妖气浓重,不是久待之地。”
护送着太子妃出来,鲁王已经命人全面封闭东明宫,同时令黑龙卫追杀剩余妖狐。听说太子已经死去,且尸骨也被抢走,大家都沉默不语,仿佛心底有块巨石压住。一个即将登上皇位的太子却死在了登基之前,对于大乾来说一场动荡即将到来。
众臣来到承明殿,议论纷纷,如今局势暂时稳定下来,既然确定太子已死,谁来作皇帝,变尤为重要。各国使臣都在城中,鲁王已经下令封锁镐京各城门,以防子乱再生。
谢鼎凑上前来道:“相国,此时何不先议一议先皇后嗣的问题?”
鲁王笑着道:“诸位大臣有什么看法,尽管说,本相洗耳恭听。”
一时间朝臣们你望我我望你,似是迟疑又或是怯懦。太尉杨临说道:“先帝在时,常常夸赞二皇子龙襄天资聪慧,有武帝遗风,且年纪最长,足以堪当大任,我提议立长子龙襄为帝最为妥当。”
“我也提议由龙襄继承大统!”大殿外梁王人未到,声先至。他阔步走入殿内,身旁站着皇二子龙襄与梁皇妃。
鲁王眼睛微微眯着,片刻之后眉头舒展,笑着道:“梁王既然提议龙襄为帝,大家可还有异议?”谢鼎大怒道:“按理,帝位立嫡不立长,怎么论也该三皇子龙昂继位,梁王如此插手我帝室之事,不怕天下人指摘你个大不敬之罪吗?”
梁王面带笑意:“太傅说的固然有理,不过先皇后已经驾崩,此时谁长谁庶怕是论不清楚吧?龙昂德行不端正,与先太子妃私通,如何为帝?”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大臣们满脸难以置信。华忠怒吼道:“梁王!你这是在诽谤太子妃与三皇子,这可是要灭九族之罪!”
“是啊,梁王定然是为了外孙恶意诋毁先太子清誉!”
“就是,先太子妃贤良淑德,怎么会与小叔子私通?”
“梁王欺辱帝室,该杀!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一时间对于梁王的质疑声,甚至是声讨声不绝于耳。连鲁王也是面色铁青道:“梁王,今日你若拿不出证据,我便以国相的名义将你下狱,提请诸侯会盟讨伐你的恶行!你可知道后果?”
梁王轻蔑道:“本王自然知道,人证物证都在外面候着,诸位想看我便让他们给大家看看。另外,我要求太子妃与皇太后都在场,此时孰是孰非,一看便知!若是证明不了,本王自刎于殿前,以血!向大乾数十代先帝谢罪!”
梁王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鲁王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愿!”请来了太后与疯疯癫癫的太子妃。
太后走入准备好的珠帘后,一言不发,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心中的愤怒。在她身旁太子妃神情萎靡,不过还在吃了大夫开得养神方子,也没有再发疯。
第一百一十八章&bp;皇位之争
沈乐被安排在殿外守卫,他心中反复思量着太子妃发疯时所说的话,那句‘我没有,我没有’到底指地是什么,就在这时,他看到龙昂身披枷锁被几个梁王官差压着向大殿走来。他大怒道:“你们做什么?这是大乾的三皇子,来人将他们拿下!”
如今沈乐受命接管了银龙卫与皇城都卫。士兵们就要上前,杨耀突然从殿内出来道:“将军!相国有令,让将军放梁国人进去。”
“可是,他们押着得是三皇子!”
杨耀冷脸道:“将军难道不听相国之令吗?”
“这……”沈乐犹豫再三。
龙昂却大喊道:“表哥,让我进去吧,原是我罪有应得,你不必为难。”他眼神坚定,沈乐叹了口气,让士兵们放行。不过心中的疑惑更重,此时最应当商讨的事就是皇位。刚刚二皇子与梁王进去,现在龙昂又被押进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殿内,众臣的反应比起沈乐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看着那巨大的锁链。梁王胜券在握道:“皇太后殿下,有什么想问都可以直接问问他,太子大婚前那晚,他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对了,我记得宫中负责验身的婆子应该还在吧!不妨找她来问问,太子妃大婚前守宫砂还在否?”
太后点了点头,一个老嬷嬷被带上来,她是宫里专门负责检查守宫砂的婢女。皇家对于血统的纯净与女子的贞操最为注重,一般都要登记在册。
老嬷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我且问你,太子妃在大婚前,可还是完璧之身?”太后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老嬷嬷赶紧磕头:“不敢欺瞒皇太后陛下,老奴一时鬼迷心窍,受了华国舅的钱财,没有检查便报了上去。”
华忠脸色大变怒道:“你这婆子,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给过你钱财!”
老嬷嬷继续道:“钱财就在我枕头中,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梁王补充道:“此事不难验证,倒是皇宫中自有值守的都卫,必然也有出入记录,太后一查便知。”
突然太子妃大叫一声,扑了上去:“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是谁?太子,我不敢,别杀他!别杀他!是我勾引的他!是我!”她撕心裂肺般叫嚷,然后转头就跑。太后没有紧皱,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五色光芒闪过,太子妃陷入了沉睡。
龙昂脸色煞白瞬间跪在地上,流泪道:“皇祖母!是孙儿有罪,是我勾引皇嫂在先,一切都是我做得,请你们放过她!”他竟然主动认罪,一时间,还想为他辩解的大臣一个个就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
太后叹息一声:“来人!”
沈乐听到宣召赶紧进去。
“令西城校尉杨耀统帅皇城都卫即刻将皇三子龙昂华氏一族抓捕羁押,所有家产暂时封存,交由太尉杨临、太傅谢鼎与梁王共同审理。太子妃华芸,念其已然痴傻,送往梓宫静养,一应用度都如往常。另相国协同百官,暂时处理朝政,本太后自今日起临朝听政!”
“是!”杨耀一脸得意,大喝道:“来人,将他们拿下!”皇城都卫们先是犹豫一下然后冲了上去,押走了龙昂及朝中所有华家人。
“自即日起,武阳王龙贺、二皇子龙襄、四皇子龙封暂居安泰宫、锦秀宫、常林宫,诏令诸王十日进宫商议皇位归属,凡不到者,以叛国罪论处!赦令,铜龙城龙雍早年因谋反罪被武帝禁足,念其老迈,即日起,允许其离开铜龙城到镐京参与议事,祭拜祖庙。”
“太后!万万不可呀,龙雍罪孽深重断不可放!“这次倒是太尉杨临急了,他是武帝朝旧人,牵扯到一些旧事。
“杨太尉,这么多年过去了,龙雍当年的党羽老的老死的死,我尚且不惧,你何必如此失态?算算路程,再有两日天龙军就该到达城外,届时再对有功之士定下封赏,鲁王,你拟个册子,再议议!银龙卫暂时由沈乐代掌,守卫皇宫。好了,今儿就到这吧!”太后在婢女的搀扶下就要离开。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拦住了她的脚步,说话的是司政大夫步涉:“皇太后陛下,武阳王进宫,难道他也是帝位人选吗?”
太后声音冷淡道:“是又如何?”
“太后,祖宗之法嫡长子继承,立武阳王于法统不合!请太后三思。”他声音洪亮,不过旁边人阻拦。
“法统?你是何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步涉昂首道:“在下新任司政大夫步涉!”
“嗯?本宫怎么不认得尔?来人!将这狂徒拿下,废为庶人。”太后刚说完,数个守卫便将步涉拿下。他虽是原太子一党,却没人为他说情。太后又仔细看了看:“陆生不是司政大夫吗?仍回原处,至于太宰,由梁王担任吧!”太后说完便走了,只留下一声声恭送太后。
梁王神情复杂,他没想到,刚刚弄倒了龙昂,太后又搬出一个武阳王,还送了他顶太宰的帽子套在镐京。
沈乐刚要离开,被鲁王叫住:“沈乐,今晚到相府吃饭吧!我有些话对你说。”“好嘞!”沈乐应道。这时太后身边总管黄景走了过来:“见过相国,哎呦,卫伯,太后宣你过去呢!”鲁王点了点头:“你去吧!”
沈乐随黄景来到太后居住的宫殿。太后正盘坐着,满脸的疲惫:“乐儿来了?”
“外祖母,不知唤我有何事?”
太后笑着道:“你喜欢叶家那个丫头吗?”
沈乐一愣,却不知道太后为何会这么问,他点了点头。
太后面脸的慈祥:“喜欢,五天后就成婚吧!后天我会给你封侯。到时候由我亲自给你们主婚。”
沈乐大惊道:“外祖母,丧期未过,怎么能举办婚事?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太后脸上的笑意收敛:“你不要问了,我说成婚,那便成婚,其他的不用问。黄景会准备好一切,你不用担心。”
“可是,外祖母,我……”
“你不用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些日子,你加强皇城戒备,我乏了,黄景送他出宫吧!”她声音变得冷清而决绝,没有给沈乐丝毫机会。
黄景笑着道:“卫伯大人,太后这些日子日夜焦虑,确实乏了,您请吧!”说着便拉着沈乐离开。路上沈乐趁机问他:“黄总管,太后为何此时急于让我成婚,这不是违了礼制嘛?”
黄景面露苦涩道:“哎呦,大人欸,很多事太后不让说,老奴自然也不能说,只是有一点,太后如今的状态极差,你还记得下面那东西嘛。她老人家估计也想早点给你定下,将来有鲁王的照应,总归有个依靠。”
“你的意思,太后她……”沈乐心中暗叫不好,他就奇怪为何太后今早面对妖邪时这般无力,看来是饕餮的封印有了差错。
“嘘!小祖宗,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啊,太后不会害你就是了。有时候啊,礼也就顾不上了……”黄景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沈乐从皇宫出来时,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龙昂到底是怎么了,还有太后,还有那只害死太子的九尾狐,所有所有一切都让他感觉身处一盘大棋之中,总是那只身后的大手再推动着,一枚又一枚粉墨登场,然后又落下。
他没有直接去相府,而是回了趟南城,此时武阳王已经接到诏命入宫了。王腾焦急地询问状况,沈乐将今天之事和盘托出。
“怎么会如此!”王腾脸色变换,不知是喜是忧。“昌正,太后说的对,你必须赶快与鲁王之女完婚,一定要赶在诸王入京之前。”
沈乐不解道:“为什么?”
王腾犹豫了一下道:“先别问为什么,我问你,武阳王、二皇子、四皇子他们中你希望谁能继承皇位?”
沈乐沉思片刻,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有龙昂自然选择龙昂,可是如果在这三人里选。龙封自然是不行的,他做了皇帝,大乾立马就得乱。剩下两人,武阳王是他舅父,与他关系更亲一些,不过没有子嗣,百年之后又是一场变故。选龙襄,他又得罪了梁王。
见沈乐半响不说话,王腾说道:“你选不了也好,我便不再逼你,不过有一条你记住了,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帮亲不帮理。”
沈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不过他能感觉到,再听到诸王进京商议皇位后,王腾前后的变化。
沈乐离开王腾居住的院子,回到观浪阁,他灵机一动,想到了海族的老先知,不如让他帮忙看看。沈乐感觉朝海族所在的院子走去,贝儿正坐在院中做着女红,见到沈乐过来赶紧起身行礼。
沈乐瞅见她在做一件衣裳,不过这这么大的尺码,好像府里只有姜封才穿得上吧!贝儿感觉沈乐的眼神,羞涩的低下头。
沈乐心想姜封艳福不浅,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如今还有大事要办。赶紧问道:“老先知在吗?”贝儿不会说华族语,便点了点头,指指一间屋子。沈乐笑着道:“你袖口做小啦,姜封体格大,还得再改大些。”说完大步离开。只留下贝儿羞红着脸。
屋内,海族老先知正在那坐着,沈乐一只脚还没踏入,他便说道:“血染红了城墙,南方没有了太阳!啊!是饥荒,是疫病,他们来啦。我看到那里,尸横遍野。凤凰!是凤凰!它在那。拦住她!拦住她,巨龙哀嚎,他们好疼。啊!啊!啊!”老先知大喊三声,然后浑身抽搐。沈乐赶紧上前拍着他的后背,“你老这是看到了什么,怎么成这样?”
老先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才顺过来:“去洛州,那是天赐之地。我看不见了,只剩下灰暗。去吧!去洛州!”他粗暴地将沈乐撵出了屋子。
沈乐现在心中慌乱无比,这老先知说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听起来格外瘆人,就像一句魔咒,沈乐脑中疯狂重复。他心不在焉地走着,撞到了正在料理花草的寒浊。
“哎呦!主公,您怎么来这了!”他一句话把沈乐拉回现实,原来他走到了门客的院子。
沈乐一拍脑袋,道:“我来这找您有些事商议。请先生为我解惑。”寒浊一愣,不过看沈乐脸色严肃,应当是镐京除了不小的事。他左右看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主公的观浪阁。”
沈乐点了点头。到了观浪阁,沈乐将发生之事又与他说了一遍。寒浊脸色也是愈来愈难看,等沈乐说完后,他叹息道:“太后糊涂啊!这不是要断送大乾祖宗的基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