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笑容很明媚,但她拿着刀的样子,却着实不像一个女人。
白逸宁无奈地摇摇头,“老板,结账!”他掏出腰包,正要付钱,苏清玖也从腰包里掏出银票。
那摊位老板一阵错愕,还是收了白逸宁的钱,“出门在外,哪里能让女子出钱。这位夫人,您的夫君对您可真是体贴啊。”
那是自然,白逸宁含笑地点点头。
处处占便宜,苏清玖翻了一个白眼。
夜渐渐深了,空玄大师的法会也渐渐散去,他们在放生池边坐着闲聊,说起了燕承璋。
“你认识的那个朋友,怕是大有来头吧!”白逸宁冷不丁挑起来了话头。
苏清玖心里虽有同感,但知道白逸宁一路上都不喜欢燕承璋,便也不符合他。
“来自京城,姓的国姓燕,身边还有仆从。”
“不过是个富贵家的公子罢了。我与他约好了一起做生意。”
“你确定不会赔的倾家荡产?”
“我确定。”
“凭什么?”
“就凭我,苏清玖!”
女子把玩着手上的弯刀,就在那一刻,忽然拔出了弯刀,一阵冷光从眼前划过,女子刀锋一转,利落地从眼前的桂花树从里飞舞而过。
哗啦,叶子掉了一地。
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是把不错的刀。
白逸宁玩世不恭地笑着,嘴里吃了一颗茴香豆,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被骗?”
“他不会骗我的!”苏清玖笑着说道,为了避免这人再问下去,她盯着白逸宁的眼睛,神色严肃认真。
白逸宁一惊:“你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想问个答案!”她的表情仍旧不放松,认真地看着白逸宁的眼睛。
他低下目光,在地上翻找起落叶,“你问!”
“白逸宁,我在想,你为什么来金陵?”
“我?”白逸宁忽然笑道:“奉我爷爷的命令,来参加未婚妻的及笄礼。”
“已经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你不是要我送你们回余杭?”
“现在不用你送了!”
“那我……也还想再玩几日!”白逸宁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理所应当。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这次谈话,“主子,他们来了!”
两人齐齐望向寺庙大门,行人渐渐稀少,渺茫薄雾之中,空玄大师携燕承璋大步走来。
“施主所求之事虽很难,但若能寻得一位卧龙凤雏来辅佐,便能大成。”
“那人我又该往何处去寻?”燕承璋含笑问道。
空玄大师微微眯了眯眼睛,透过晚间的白雾,远远地看到放生池便一男一女正在打闹,难得生得龙章凤姿,女的清贵逼人,似是一双玉人。
但他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男人的身上,他的视力好极了,见到那男子的容色,脸色忽地一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
大概二十多年前,也有这样一对璧人在放生池边吵吵闹闹。
他想起来了,那个场景,还真像啊!
也有一个人站在这里,问他兴亡大事。
也有一对璧人,愉快地打闹着,仿佛世间只有他们面前的那点儿幸福甜蜜。
后来,站在门口问他兴亡大事的那个人得偿所愿,门前的那对璧人却已化作一抔黄土。
阿弥陀佛,世事无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