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得意的!”花弄影笑了。
林鹿栖眨着眼道“那是自然!”
甄奇在一旁“啧啧啧”,又被林鹿栖吐槽了一句“甄小爷,弄影,你们两个还真是越来越像了啊!这看我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花弄影笑着捶了捶林鹿栖的肩“小师叔别胡说了!”
三人打打闹闹在街上逛了半日,就到了约定的茶楼里等待许镜洲的到来。
过了午时,许镜洲还没到,不过甄奇和花弄影对凡间茶楼都还很新奇,并没等得急。花弄影磕着瓜子看着台上演的戏,甄奇则一直品尝着各色蜜饯小食,吃了一盘又一盘,搞得早就夸下海口请客让他们吃个够的林鹿栖十分抓狂。
于是,本着请客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原则,林鹿栖也开始往嘴里狂塞食物。
不过,在和甄奇抢着吃的时候,林鹿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甄小爷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吃辣了?
察觉到林鹿栖停下动作看着他,甄奇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用一声咳嗽掩盖了微红的脸“看我干什么?”
林鹿栖抿唇一笑“没什么,看你自然是因为你好看!”
果然,四年的时间,大家都变了吧,即便只是在细微之处。想象着甄奇一个人努力练习吃辣辣到泪流满面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样子,林鹿栖竟然没有觉得好笑,眼眶莫名地有些酸涩。
为了不算蜕变的蜕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默默努力着?她同样没有看到小呆的那四年,可她看到的四年后的小呆是那样强大,特别是双生术解开之后,似乎没有弱点没有软肋,那么四年里,他又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呢?
林鹿栖很不习惯自己一怀旧就伤感的状态,便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快到未时半时,许镜洲才终于赶到茶楼。然而,林鹿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从他紧锁的眉间看出了不妙。
“出什么事了拂尘?”林鹿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心中突然开始打鼓。
许镜洲压低声音对三人道“杳兰山被无上殿的人控制了,已经封山。你们先跟我走,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无上殿是仙界最高的隐世机构,为天地之源的圣尊所设,为制衡仙界力量而设。除了天地之源派出的长老,无上殿还设有东南西北四大片区仙门代表的长老席位,杳兰山的世交南柯山就作为南方仙门的代表在无上殿占有一席。而杳兰山近年来十分强盛,本已有了取代西方名门眠芳山席位之势,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仙界仙门众多,无上殿会时不时地派出长老视察。一般情况下无上殿不会插手仙界之事,但若发现有违禁之嫌,如修炼邪术之类,便会出动无上殿惊羽卫控制仙门,若证据确凿,这支神秘的惊羽卫能够顷刻间令一座仙山覆灭。过去并非没有先例,而这些被灭的仙门都被钉上了耻辱柱,成为警醒后世的血泪教训。
不只是林鹿栖,听到这个消息,另外两个人也都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他们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再拖延,立刻起身跟上了许镜洲。许镜洲向掌柜的扔了一锭五两的白银,就带着三人迅速离开了。
待避开人群腾起云,许镜洲才将事情简略地讲了“师父今日练功之时仙力突然紊乱,容玠师弟和楚珽师妹都未能控制,导致师父短暂地走火入魔,一瞬间就掀翻了师弟师妹,自己也受了伤。可偏偏今日无上殿的长老来了杳兰山,恰好到含元殿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认定师父带着弟子修炼邪术,便将杳兰山封了。我当时经过含元殿,是师娘匆匆找到了我嘱托我保护你们,我才趁乱下了山。无上殿动作快,现在山上已经和外面隔绝了,你们几个务必隐匿好身份,搜寻证据,争取转机。”
惊变几乎让几个人崩溃。若被认定修炼邪术,是仙界最忌讳的大罪,无上殿一旦出手,让一个门派顷刻覆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鹿栖忧心如焚,拼命在袖子里掐着自己的手,才勉强冷静了一点,颤着声音问道“拂尘,那……我爹他有大碍吗?”
许镜洲扶着她的肩道“我并未进入含元殿亲眼见到师父,但师娘说师父的伤不重,最要命的还是走火入魔那一幕恰好被无上殿的人看到。”
花弄影喃喃道“怎么会……如此之巧呢?”
许镜洲对花弄影和甄奇道“整座杳兰山都被封,虽然你们的家人最终应该会没事,你们却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了,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都要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这次率先冷静下来的却是甄奇“好,我们会隐藏好身份,也会努力找寻还杳兰山清白的方法。”
花弄影也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林鹿栖的一只手道“小师叔,我们生来就是杳兰山的弟子,必定会全力为杳兰山谋划,你也别太担心山主大人和夫人了,无上殿那边既然尚未定罪,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林鹿栖咬着唇点了点头,忽然又抬头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小呆告诉他这件事?”
许镜洲道“也好,找到了他,接下来就和他一起行动吧。他虽为晟王,杳兰山弟子的身份却藏不住,是该早些告诉他,让他也和我们一起隐藏行踪。”
林鹿栖望向许镜洲“拂尘,我从前每每听到无上殿,便觉得是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你说我们能躲过无上殿的势力吗?杳兰山……能挺过这一关吗?”
许镜洲道“即便是千难万难,也定能熬过去。小鹿,你别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
“师父是清白的啊,事出突然,我下山也仓促,但无上殿应该也还未查明。如果乐观一点想,说不定明日无上殿就发现是误会了呢?”许镜洲虽然这么说,却也知道修炼邪术是大罪,一贯是从重处理的,过往冤假错案不少,但此时为了安慰林鹿栖,也为了安慰自己,他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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