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单夭夭看着眼前的人,眼眶胀胀的,“阿娘”
妇人坐在她的对面,仔细打量着屋子,问道“这是殿下的房间?”
“不是。”
少女擦了擦眼尾的湿润,“这是在阿荔的隔壁,她的屋子在旁边,如今她与尊主去了幽州,不在这处。”
“不过阿娘,你怎么来了?”她紧紧盯着妇人。
孔雀夫人看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滞,有些压抑,有些令人喘不上起来。
单夭夭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恍若是在无底洞,触不到底,让人心生无力,甚至多了些绝望的意味在里头。
少顷,孔雀夫人才缓缓开口,“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吗?”
她看着少女,心中尤其酸涩,“夭夭,你尚未成亲,便有了孩子,且还是我们孔雀一族最讨厌、最嫌恶的人的孩子,你让我如何能坐得住?你父亲更是气得、呕得夜夜难眠,夭夭,你在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跟你爹爹?”
少女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是我对不住您对不住您和父亲亦对不起族人,和那个少年。”
她至今的记得那个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有虎牙和梨涡。
他对自己说‘没事儿,我不介意,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你不用在意我,尽管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他还说‘夭夭,我是喜欢你的,但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我真诚的祝福你们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你们加油啊,争取得到你父亲母亲的同意。’
他性子很好,初见面的时候,和自己说话都会脸红。
可这样真诚干净的少年,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却是被盛琊的嫉妒和疯狂害死了,他还那样年轻。
“你现在要怎么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孔雀夫人瞧着她这样子,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夭夭,若是不然,你就放手吧,啊?”
单夭夭擦了擦眼泪,看着她,问道“放手吗?可孩子该怎么办?”
“孩子留着,是我们孔雀一族的孩子,我们要带回去的,你也跟我回去,不能再入人世了,且再也不允许你跟他见面,这些,你能做到吗?”孔雀夫人见她神情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你也别怕孩子会怎么样,我会和你父亲像当初养你那样,好好对他的,他是我们的孙子,就算我们对他的父亲有颇多不满,但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男子冷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不过一瞬,男子就站在屋子里,他一脸防备的看着孔雀夫人,“你想带走我的妻子,还想让她与我分离,你好狠的心。”
“盛琊!”单夭夭气得又红了眼眶,“这是我母亲,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知道。”
男子面色未改,“百年前我就知道,她不仅是你母亲,她还想拆散你我二人,我如何能对她有好脸色?虽然她是你母亲,但是抱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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