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追问半天都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仙篱此刻已经很是愤怒了,她周身旋转,已经利用瞬移之术站在了陆辰的身旁。
不由分说,仙篱抬手又是一拳,这一次,是他的另一半脸,拳势虽然也很厉害,可终究不及腿腕的力度大,因此,一拳猛的挥出去,陆辰一张脸瞬间全部臃肿起来,只是?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十分的不对称。
此刻正在陆辰卧倒的那棵树上的翩翩少年,有些不太情愿的睁开双目,被树下的一阵吵闹打扰到,他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往树下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光溜溜,浑身几乎的人,可怜兮兮的捧着一张红肿不堪的面容,尤其?还是大小不均匀,两边不对称。
丝毫不觉得树下之人可怜,反倒觉得好笑。
“嚯!真是精彩!哈哈哈?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还有这等笑话等着我看?”
一阵充满嘲笑和看热闹意味的声音从两人头顶响起,此刻,仙篱正准备一剑刺穿陆辰的心脏,将他了结,听到那阵不明就里的声音后,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几乎同一时间,陆辰也抬起头来,看向头顶茂密的树枝上斜身靠着的翩翩公子哥。
“是你!”
“是你!”
又是几乎同时,陆辰和仙篱发出了同样惊讶的声音。
树上那人哈哈又笑了两声之后,轻呼一声,斜斜的从树上落下,落于两人正中间位置,手指轻晃两下,撑开了手中执扇,面对惊讶的两人淡淡开口道。
“正是在下!”
“太好了!”
“怎么会是他?”
两道心声自二人心中发出,一人欢呼,一人感叹,心事沉重。
此人着一身白色衣袍,一尘不染,姿态雍容,桀骜不拘,风度翩翩,正是陈家公子陈禅。
陆辰看到陈禅,就好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其实,在仙篱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他脑子一闪而过的,居然是陈禅的身影,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及时的出现了,真是堪比及时雨。
陈禅回过头来将视线落在陆辰的身上,二人目光交错,前者一脸鄙夷,后者则一脸兴奋。
面向二人,陈禅突然抱拳,很有修养的冲两人开口道。
“是不是陈某打扰到二位了?哦,我也只是路过而已,二位继续?继续!”说罢,他顺势撑着执扇退到一旁,一脸的意犹未尽,似乎像在看一场马戏一般,淡定,自若!
陆辰错愕的看向陈禅,不曾想过他居然能够如此坦然的撒手不管,还像看大马猴一样的观赏着自己,真是?没人性!
“陈禅兄?嘿嘿?这位姑娘要杀我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辰一脸媚笑又可怜兮兮的瞪着自己无辜的小眼睛看向陈禅,疯狂暗示!
陈禅神色如常,看着他淡然开口“哦?是吗?多谢陆辰兄提醒,陈某人这就站远一些,免得到时溅了一身血,污了眼睛事小,脏了衣服可就麻烦了!”说着他还真就往后又退了几步,又用手丈量了半天,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
“喂!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你是决定每次碰面,都装作不认识我吗?”
陆辰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仙篱幽怨的冲陈禅说出了这番话来,她看向陈禅的眼眸,充满了爱恨交织的意味,陆辰将自己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昂着脑袋突然由一个当事人变成了旁观者,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陆辰仔细摸索着仙篱刚刚的话,在脑中得出自己的推论来
首先,这俩人肯定是旧相识,其次,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恩怨情仇,再就是?唉!这么有意思的场面,没有瓜子,真是可惜呀!
也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的事情,陆辰捂着脖子上指甲盖大小的血口子,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树上,观赏着不远处的两人。
面对仙篱直截了当的质问,陈禅再也无法保持一副永远与世无争的淡定神色了,他面向仙篱的方向,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能够说出话来。
“说不是啊!说不是啊!人家姑娘都暗示了,这都不懂,看来真是个傻子。”陆辰长叹一声,虽然是看戏的姿态,可总是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去,看着始终没说话的陈禅,陆辰真是替他急的不行。
“说话啊!”最终还是仙篱忍不住开口,有些失去理智的冲陈禅吼道。
这一吼,对陈禅倒是没什么,可把毫无准备的陆辰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一个后仰直接翻下去,仙篱已经说完话半天了,他的耳朵还是嗡嗡作响。
仙篱虽然凶狠,可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陆辰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观点——只要是女人,那都不简单啊!
此刻,陈禅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将扇子合拢,动作有些慌乱的放回自己腰间位置,似乎想好了说辞,便开口说道。
“前尘往事,早已了断!陈某今时今日于姑娘而言,只是过客罢了!你我各自安好,何必将往事翻扯出来?旧事再重提,也只是旧事罢了!”
这番话说出来,陆辰第一个摇头叹息“唉!没救了!”
仙篱冷笑一声“哼!说的好听,什么前尘往事,什么旧事重提,我看你就是个伪君子!”
陈禅轻叹一声“伪君子也罢,陈某受教。前路漫漫,只希望姑娘好自珍重!”
此话一出,陆辰大为不解,心中一阵思忖,想着想着不禁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人家这么漂亮一姑娘,除了脾气暴躁点,性格古怪点,没有女人味一点,喜欢扒人家衣服一点?之外,哪里配不上你陈禅了呀?”
话未说完,两道凌厉森冷的目光齐刷刷的冲他射了过来,陆辰立马作出一个闭嘴的动作,乖乖缩着光溜溜的身子,在树下坐好。
仙篱目色沉重,将陈禅一张冷淡的面容收入眼底,几百年前的事,此刻,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可?这百年来,她始终放不下,每每想起,心里都像被刀剜了一块似的疼,凭什么他陈禅就可以不痛不痒的?她恨!
“我这几百年来,日日夜夜都是在痛苦中熬过的,你一句好自珍重,就想了事?哼!咱们走着瞧!”
仙篱神色幽深,声音中透着丝丝沙哑和不甘,她纵身而起,将手中那个破坠子随手扔下,迎着昏沉的落日轻轻旋转身姿,随着一朵白莲升起,她已经消失在暮气沉沉的密林之中。
陈禅和陆辰同时望着仙篱消失的方向,发出一阵意味各自不同的叹息,陈禅叹息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还是放不下!而陆辰则叹息的是,这么漂亮的姑娘,陈禅这个傻子,居然倒贴都不要!
“哎呦!我的坠子!”
突然反应过来,陆辰立刻冲过去,从一片泥土地里捡起了自己那块破坠子。
陈禅方才略有惊慌的神色此刻早就恢复如常,淡定的看着光溜溜的陆辰捡拾玉坠。
“陆辰兄,这坠子是哪儿来的呀?”
面对陈禅突如其来的一阵发问,陆辰心中有些不淡定,他扭头就看到陈禅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自己手里的残玉上。
陆辰大叫变态,一边手忙脚乱的护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重要部位。
很明显陆辰还在为那会儿的事生气,他根本不想搭理陈禅,可陈禅一点儿都没觉得,仍然开口追问“陆辰兄,我问你话呢。”
陆辰也学着仙篱的样子冲陈禅冷哼一声道。
“哼!谁跟你兄啊弟啊的,刚刚?你居然心安理得的在一旁看笑话?什么结拜兄弟,说的好听,我看仙篱姑娘说的真不错,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面对陆辰突如其来的一番指责,陈禅丝毫不在意,他神态依旧自若,继续开口道。
“可是方才陆辰兄也在一旁看了半天陈某人的笑话,这?该当何论呢?”
一听这话,陆辰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话唠模式。
“哎,你说说,人家多好一姑娘,你还看不上了!”
“我看了,那姑娘身上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说?”
见陆辰挠头沉思,陈禅追问道“比如什么?”
“比如?漂亮!”
“还有呢?”
“还有?还有?漂亮?”
“?”
“哎呦,陈禅兄,其实仙篱姑娘真挺不错的,再说了,你一个大小伙子了,大把年纪了,还不成个家,以后你们陈家?可怎么传宗接代,子孙延绵啊?我可跟你说啊,这人到了一定年纪,可就不好找了,趁着你这两年容颜未老,长的英俊潇洒,好多姑娘都喜欢你这样的衣冠禽兽?”
陈禅一道森寒的目光射过来,让陆辰后脖颈子都发凉,他急忙改口“呃?人面兽心?哦不不?相貌堂堂!”
见陈禅收了那道凌厉的目光,陆辰接着搂着陈禅的脖子继续说道。
“像你这样相貌堂堂的人,再过两年老了,可就真不值什么钱了,到时候,搭钱都不带有人稀罕的?真的,趁着年轻,还有点资本,赶紧的吧!”
这一搭,从后面看上去,两个人倒还真像是结拜兄弟了,不过?陈禅可没听他说了什么,全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陆辰扣在他脖子上略显脏兮兮的手及手臂,一双眼睛好似能将他的手臂看穿。
陆辰浑身立刻打了个冷哆嗦,很有眼力见儿的松开了手。
此刻夜色渐浓,一阵冷风刮过来,陆辰忍不住看了眼地上被仙篱劈的零零碎碎的衣衫布条,察觉到此刻的自己浑身冷意贯穿,他心中不由得十分难受。
“陈兄,搭把手?太冷了!给件衣服披着吧?”无奈之下,陆辰只好朝自己所谓的结拜兄弟开口讨衣服。
陈禅十分淡定的看向陆辰,眸光上下一扫,浅笑两声“陈某人也很想帮帮陆辰兄,只可惜?”话未说完,陈禅一手轻轻挥动执扇,佯装思索的模样朝着与陆辰相反的方向悠悠离去,那道白色身影渐行渐远,在落日的余晖之下划出一条好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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