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看了宣讲会的视频,给尚娴淑拨去了电话,兴奋地说道:“娴姐,你可真行!还说自己会出洋相,太谦虚了吧!你这一段的展示,即便节目主持人,都没你这般字正腔圆、从容如流啊!”
尤其是她身上这股优雅高贵的气质,真的太给鹿风加分了,合作者看到她这般风采,自然也会对鹿风高看几眼。
尚娴淑顿了顿,说道:“小呦,我要离婚了。”
“什么?”
陆呦愣了愣,没想到尚娴淑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要离婚了,这些年,也过够了。”
尚娴淑语气缓了缓,自顾自地说着:“以前以为,我可能永远离不开那样的生活,哪怕是仰人鼻息地过日子,为了表面的光鲜亮丽,忍忍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当我站在展台上,聚光灯照在我的脸上,所有人都看着我,所有人都在倾听我说话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光鲜亮丽’。”
“娴姐,您考虑好了吗?”
“嗯,我想好了,从今往后,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就是尚娴淑,鹿风集团的执行总裁,尚娴淑!”
陆呦嘴角不觉绽开了微笑:“尚总裁,您好啊!”
“陆设计师,你也好。”
“哈哈哈。”
“我们一起加油。”尚娴淑笃定地说道:“会成功的。”
“一定会!”
收到录取通知书,陆宁便跑得没了影,陆呦看着录取通知书上青扶大学艺术学院表演专业几个字的时候,血压跟着就上来了。
志愿是他自己去学校填报的,之前和家里人商量着,也都说好了填报他最擅长、也最感兴趣的钢琴专业。
却没想到,这家伙阳奉阴违,竟填了什么表演专业!
陆呦气急败坏、一连给陆宁打了十多个电话,他都没胆子接听。
最后一通电话,倒是接了,陆呦冲着电话里一顿“河东狮吼”,气急败坏骂完之后,听筒里才传来沈思思悠悠的声音:“是我,是我啦!”
“你让陆宁接电话。”
沈思思看了眼马路边上背着单肩包、垂头丧气的大男孩,无奈道:“他没胆子接,让我来跟你说。”
“他是翅膀硬了,现在知道找挡箭牌了。”
沈思思宽慰道:“多大的事呢,青扶大学的艺术系,你能上,他怎么不能上了,能上大学就是好的!管他学什么呢!”
“他填的什么表演专业,他会表演什么!”
“我看他演技就不错,把你们都瞒过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我能说风凉话吗,他也是我亲弟弟。”沈思思笑道:“我只是觉得,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因为他的想法不符合预期,就认为是错的。”
“我气的就是他瞒骗家里人。”陆呦愤声道:“他想学什么,我们从来不干预,不管之前说的学钢琴还是学法律,我们都支持,但他说一套做一套,换了你,你打不打!”
“打!这必须打,这小破孩,还学会两面三刀了!甭气了,我帮你教训他!”
沈思思将手机还给了陆宁:“搞定了,你姐过两天应该就会消气。”
陆宁接过电话,闷声道:“谢了。”
沈思思没好气地说:“还学会欺骗家里人了!为什么不跟他们明说。”
“选表演专业,想当明星,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大人不都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么。”
沈思思看着他,高高的个儿、挺拔的身材、干净清隽的容貌,倒真有几分爱豆小鲜肉的质感。
“那你到底是想当演员歌手呢,还是想当明星呢?”
“这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好的演员歌手,靠过硬的演技或者歌喉,赢得名气和赞赏,磨练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称为艺术家。而明星的门槛可就低了,镜头前搔首弄姿,卖卖萌,搞搞人设,都能够吸引一大批粉丝喜欢。”
陆宁眉头皱了起来:“我没想这么多,我就听说当明星挺赚钱的,我想给家里赚钱。”
“又来了。”沈思思摇着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有个这么能干的姐,着急什么呀,你知道现在鹿风每天的销量是多少吗!用不了多久,你姐就能把你重新变成富二代。”
“谁要当富二代了!”陆宁气急败坏地推开她的手:“她厉害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必须跟在她后面,被她照顾吗,我就不能照顾这个家吗?”
沈思思的手被他用力挡开,笑了笑:“还真是翅膀硬了。”
陆宁发泄了一通,又觉得自己不该对沈思思胡乱使脾气,相对无言了片刻,抓起她的手,又放回到自己的头上:“翅膀没硬,对不起。”
沈思思倒是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小破孩,怎么想着去学表演呐?”
陆宁低头,闷声道:“能赚钱。”
“除了能赚钱呢,没别的了?”
陆宁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觉得自己挺帅。”
“你够了。”她推了他脑门一下:“行了,既然选了表演,就好好学,不要总想赚钱,人生还有很多事,比钱更重要。”
陆宁看着沈思思,认真笃定地说:“会的。”
沈思思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公司领导正在聚餐,我也不方便耽搁太久,得回去陪坐着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你姐担心。”
“嗯,别喝酒。”
沈思思转身回了餐厅的包厢。
这种规格的领导客户聚餐,作为陪坐,不喝酒是不可能的,沈思思酒量也不小,也很会热场子,哄得客户是开开心心,晚上九点才散席。
她礼貌恭敬地送走了客户,晕晕乎乎地站在餐厅门口,准备叫车回家。
一回头,却见陆宁那小子还没有走,站在路灯下一直等着她。
他一身宽松的白t黑裤,清隽干净,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尤其显得白皙漂亮。
“小孩,怎么还没走?”沈思思喝的有点多,晕头转向地踉跄着朝他走来:“要姐姐送你回家啊?”
陆宁赶紧上前扶住她,她身上沾染着一股宛如午夜般旖旎的幽香,令他心跳加速。
“我猜你就喝酒。”陆宁解释道:“喝酒了一个人,不安全。”
“你还挺挺有男友力的呢。”沈思思笑着说:“那送姐姐回家。”
陆宁扶着她,东摇西晃地在街上走了几步,索性便直接背起了她。
“嚯,小孩你真长大了。”沈思思怕在他的背上,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线条:“都能背得动姐姐了。”
“本来就长大了。”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胖子,拿着雪糕,站在街口傻了吧唧地吃着,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别说了!”陆宁脸红了,沉声道:“你就不能忘了我的黑历史?”
“永远忘不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吃雪糕的小胖子。”
陆宁步子滞了滞,然后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当小孩。”
“我想想。”沈思思望着天上稀疏的几颗星子,说道:“等你变成真正的suprstar,我就不把你当小孩咯。”
说话间,她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陆宁俯身捡了起来,拎在了手上。
他回头,余光温柔地看着趴在他颈项边的女人。
“一言为定。”
大清早,沈思思便给陆呦打了电话:“女人,完了完了完了!”
陆呦刚醒过来,脑子还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你弟弟,他绝对喜欢我!”
“???”
陆呦被这句话给惊醒了:“开什么玩笑!”
沈思思看着冰箱里做好的早餐便当,又望了望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房间,站在镜子前,她昨晚脸上的妆这会儿都卸得干干净净。
总不能是她梦游的时候卸的吧!
回想着昨晚陆宁把她背回家的零星片段,温柔又体贴地给她卸妆上护肤品,喂她喝解酒的葡萄糖水,然后还把她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给她做了早饭。
沈思思这么敏感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察觉到猫腻!
“我把他当弟弟,他却想上我?”
陆呦吓了一跳,立刻关上了房门:“你可别瞎说哦!陆宁根本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这小家伙思想不简单。”沈思思哀怨地说:“我这该死的魅力。”
“呸!”
陆呦挂掉了电话,径直走出房间,陆宁换了件花里胡哨的卫衣,穿上运动鞋准备出门和朋友去广场弹吉他卖唱,挣点零花。
陆呦倚在玄关处,漫不经心道:“沈思思说你喜欢他,有这么回事吗?”
陆宁正打开门要出去,闻言脚底一滑,往前一个趔趄,险些摔跤。
“这么激动,看来是真的咯。”
“我又不瞎!”他满脸胀红、恼羞成怒地回过头,恶声恶气地说道:“瞎子才会喜欢这女人!”
“别上火啊,随便说说嘛。”陆呦回身去厨房洗了一根黄瓜,叼着吃了:“你昨天送她回家,听说蛮体贴,还帮人家卸妆?你还会卸妆呢。”
“我我就随便给她擦了把脸!”
“你亲姐喝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我擦脸?”
“我”陆宁百口莫辩,只恨不得自刎以证“清白”。
话音未落,父亲陆云海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谁,沈思思?是你那个闺蜜?”
陆呦笑着说:“是啊,您还总夸她利落呢。”
“年龄大了些吧。”
“大不了太多,人家今年24。”
“好家伙,这整整大六岁啊,人家姑娘愿意么。”
陆宁的脸红得快要爆炸了,怨念地看着陆呦:“女人,你欠蒋铎哥一千万说还不上就联姻的事”
话音未落,陆呦直接扑过来跳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还不上我就自刎谢罪,但在此之前肯定拉你当垫背!”
陆宁和她对视着,用眼神告诉她:“来啊,相互伤害,谁怕谁。”
晚上,陆呦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康养医院蒋铎的病房里,一分钟都没有耽搁,耽搁一分钟后利率上浮百分之005,蒋铎这种谈笑间就能直接崩了毒|贩的狠人,多半玩真的。
她给蒋铎打了一杯苹果汁,回头说道:“沈思思真是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这小破孩有猫腻。”
蒋铎接过苹果汁,喝了一口便搁下了:“陆宁的口味,挺成熟。”
“我闺蜜本来就很有女人味,男人都喜欢她这一款,追她的人也很多啊。”
蒋铎不可置否,没说什么。
陆呦忽然问道:“你也喜欢她这一款吗?”
蒋铎抬头:“我说什么了?”
“随便聊聊咯。”
蒋铎淡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不喜欢这一挂。”
“我知道,你喜欢带点小野猫气质的。”
“小野猫气质?”蒋铎眼角桃花越发盛开了:“你是这么觉得的?”
“嗯,职高校花不就是?”
“这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不能别总拿来说。”
“你都做了,还不能说么。”
“我做什么了!”
“你让她坐你的摩托车后座,带她兜风。”
蒋铎嘴角不羁的扬了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记忆力这么好。”
“她不就是小野猫那一款的么。”
“我喜欢的人,没有类型可以描述。”
蒋铎夺走了她手里的杯,搁在床柜边,视线却是黏着她,用低沉的调子,缓缓道:“她悬在我心上,是独一无二的月亮。”
便在这时,护工走进来,恭敬地说道:“三爷,贺鸣非先生和他女朋友探望您了,在门外,让他们进来么?”
“嗯。”
陆呦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贺鸣非的女朋友不正是苏洱吗。
大学那会儿,因为蒋铎和陆呦的关系,贺鸣非认识了苏洱,共同的二货气质让这俩人一拍即合,火速走到了一起。
她听到苏洱来了,有些慌,赶紧起身道:“我得藏起来。”
“藏什么?”
“苏洱下午还约我看电影呢,我跟她说要忙工作室,没说是过来看你,她一会儿见了我,一准说我重色轻友、还拿工作搪塞。”
就在她转身要溜的片刻,蒋铎握住了她细长的手腕:“重色轻友,我是色?”
陆呦也才反应过来:“这个”
脚步声已经到门口了,她慌张地说:“哎呀,不管了,我得躲躲,不然谁知道那丫头会跟别人怎么说我呢。”
“这屋子四四方方,你往哪儿躲,除非从楼上跳下去。”
陆呦环顾房间,房间格调简约,连多余的柜子都没有。
便在这时,蒋铎将她拉了过来,在她耳畔柔声道:“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藏一下。”
贺鸣非牵着苏洱的手,走了进来,说道:“三爷,这段时间忙着查那起女高跳楼案,没来得及过来过来看您,没生我气吧。”
“案子查得怎么样?”
“还是得您回来,火眼金睛再给看一看,我们横看竖看,被害者都是死于自杀。”贺鸣非坐在了沙发上,拉着苏洱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不过现在,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苏洱看着蒋铎床上明显隆起来的床单,说道:“三爷这些日子养得挺好啊,比上一次见面,感觉胖了些。”
“嗯,胖了。”
他说完,搁着被单,揉了揉自己隆起来的“肚子”。
陆呦就趴在他被窝里,也不敢碰着他伤口,只能手肘撑着床面,费劲地虚趴在他身上。
蒋铎这一按,倒是卸了她的力,直接让她的脸贴在了他肚子上。
他腹部便是伤口,陆呦生怕压疼了他,只能侧过脸,避开他伤口。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和碘伏混合的味道,却也不难闻,身体很烫,也很硬。
她感觉脸上有点火烧火燎,尴尬极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语气钻被窝,还不如让苏洱撞上呢!
不过现在她都已经钻被窝了,再出来,不知道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子。
算了,硬撑着吧,他们应该不会呆太久。
陆呦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贺鸣非打量着蒋铎,说道:“三爷很热吗,脸都红了?”
“有点闷。”
苏洱赶紧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哦对了。”贺鸣非拍了拍脑门,从包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差点把正事忘了,这是队里给你颁发的勋章,嘉奖你在这次行动中舍身忘我的英雄举动,记二等功。”
他打开盒子,递到了蒋铎面前:“授勋礼等你出院了再办,先把荣誉勋章带给你。”
蒋铎从盒子里抠出了那枚印着五星的勋章,在贺鸣非转身的时候,快速地将勋章塞进了被窝里,递到了小姑娘怀中。
陆呦接过了那一枚小小的勋章,放在掌心,指尖摩挲着它光泽的表面,心里也觉得无比自豪。
她的蒋铎哥哥,是真的变成了屠龙勇士啊!
便在这时,门外又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都是贺鸣非带来的重案科的同事们。
“蒋队精神看着还不错。”
“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三爷,您可快些好起来吧,重案组没您真的不行啊。”
蒋铎脸色沉了沉:“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您啊,贺鸣非说先进来探探情况,要是您精神还不错,脾气也温着,我们就可以进来了。”
“”
蒋铎面无表情地说:“我血压开始升了,建议你们在它抵达临界值之前,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这才刚进来呢,坐坐,坐坐。”
贺鸣非也笑着说:“没事,陪三爷坐会儿,聊聊案子,三爷一个人呆着也无聊。”
蒋铎知道陆呦这样趴在自己身上不舒服,他只能伸手轻轻拍在她的背,轻轻安抚着,尽可能让她放松。
“三爷,您一个人呢?”
“嗯。”
贺鸣非问道:“你那小青梅,没来看你啊?”
苏洱连忙说道:“陆呦工作可忙了,工作室开起来,几乎每天脚不沾地跑订单、做设计。”
“但是三爷负伤这么严重,还是得来看看啊,好歹是青梅竹马呢。”
蒋铎淡淡道:“青梅竹马又怎样,遇到没良心的,一样当路人。”
话音刚落,就感觉大腿被她的指甲用力剜了一下。
他疼得皱了皱眉。
“可别这样说。”苏洱说道:“你走这么多年,陆呦还是时常记挂着你的呢。”
“她怎么记挂我?”
“她总在念叨,都问不到你在国外的联系方式,问到了,说不定还可以找你代购。”
“”
陆呦感觉男人的手搁着被单,用力掐了掐后颈项。
“代购?”蒋铎无奈笑道:“我当年出国念书,给她最后一条信息,等了两个小时,都没回,她还好意思找我代购?”
“诶?”苏洱说道:“陆呦说是你一走了之,一条信息都没给她留啊,她念了好久呢。”
蒋铎疑惑地抬起头:“不可能。”
这时候,贺鸣非弱弱地举起了手:“看来,破案的时候到了。信息呢,的确是发出去了,但是吧发错人了。”
“”
“”
“我想告诉你来着,但我看到,回打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关机了。”贺鸣非无辜地说:“我想转给陆呦,但是转念一想,你他妈走都走了,转给她有什么用,就”
苏洱推了他一下:“谁叫你自作主张。”
“这不都过去了吗。”贺鸣非说:“三爷现在都回来了,更没必要再揪着当年的事了。”
蒋铎掐着陆呦脖子的手,渐渐柔和了许多,隔着被单,轻轻地拍了几下。
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陆呦眼睛有点热。
蒋铎一走了之,音讯全无,她真的挂怀了好多年啊。
“三爷,你摸肚子的样子,好像个孕妇哦。”作为发小的贺鸣非,倒是不像别人那样恭敬他,玩笑道:“你真的胖了,肚子都起来了。”
“这几天吃得好,有意见吗?”
众人连声道:“能吃是福,您多吃点。”
“希望三爷早点康复。”
便在这时,陆呦被额前的刘海搔了一下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顿时,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蒋铎隆起的病床上。
贺鸣非:“如果我没听错,刚刚的喷嚏声,是从三爷床上传来的”
陆呦终于是受不了了,掀开了被单,头发凌乱地坐了起来,面色通红道――
“不藏了,憋死我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忽然蹦出来的大活人:“妈耶!”
她胀红的脸,继续的呼吸,还有凌乱的衣服和头发,都不能不让人联翩瞎想――
“三爷你能玩啊。”
“这这这不是受伤了吗。”
“老、老当益壮?”
苏洱捂着胸口,惊悚地问道:“闺、闺蜜,请问你这大白天的,在蒋铎床上做什么?”
“在床上还能做什么。”蒋铎无奈地揉了揉眼角,接过了话茬,淡淡道:“当然是做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