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阳看着周围的百姓欢呼鼓掌,禁不住在车上站起来频频的挥手。
元月芽和李长安已经跳下了车,可是马车居然还没有停。
嘶风兽拉着马车,马车上有殷阳和吸血僚,竟然围绕斩妖台一圈圈的绕场。
殷阳也是频频的和在场的百姓开始互动,看上去非常亲民。
这会儿就要有话筒和鲜花,那妥妥的就是一个流量明星的大型演唱会现场。
元月芽几个人默不作声的站在斩妖台边上,微微低着头,装作不认识国师大人的样子。
他们几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国师大人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呢?
连续绕场三周,马车才算是停了下来。
殷阳跳下车,招呼李长安和蒋震:“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搬东西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个人认命的走过去,抬着沉重的吸血僚开始上斩妖台。
而殷阳则是先一步走了上去。
本来现场还有一些喧哗声,百姓纷纷伸长脖子去看吸血僚,这会儿又被殷阳吸引了注意力。
微微咳嗽了一声,殷阳缓缓开口。
“大景建明十五年秋。”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殷阳的身上。
“京师有吸血僚作乱,专伤年轻女子,吸其血,取其命,令行人不敢晚归,百姓夜不能寐。”
“本国师殷阳,奉天子之命,兼国师之责,理应降妖除魔,还我大景子民一个朗朗乾坤!”
“本国师于上任伊始,接百姓拦街喊冤,承诺三日降妖,京师乡亲皆为见证。”
“本国师于昨夜雨夜,携本院客卿长老月牙儿天师,主簿李长安天师,三人彻夜死守奋战,幸不辱命,终于将此僚擒下。”
这时候元月芽和李长安脸上也露出笑容,在上千人的围观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感觉这么光荣。
“今日,本国师决定将此僚斩杀,以告慰亡者之灵!”
说完,殷阳转身,命令各就各位。
李长安和蒋震先是将吸血僚放置在了斩妖台的石槽上,然后李长安和元月芽退到了殷阳的身边。
蒋震站到了绞机旁边,只要殷阳一声令下,他就推动绞机,铡刀从高空落下,就可以将吸血僚一刀两断。
在场百姓也都屏住呼吸,等待妖邪被斩杀的一刻。
就在这个时候,斩妖院外面来了一群人。
大约七八个人,穿着的服装各异,但都不是寻常百姓装束,都颇有个性。
有道士,有和尚,有拿刀的,有背剑的。
但是所有人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胸前都有铜钱。
这群人全都是天师。
这些天师进来后,其中一个带头的就大声道:“且慢行刑!”
殷阳低头注视带头的三钱天师,沉声道:“你是何人?”
这个三钱天师象征性的对着殷阳拱拱手,站在那里傲然道:“在下乃是平王府首席护院天师,陈风烈!”
现场顿时有了一点喧哗声,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平王府的首席护院啊?这个人来头很大吗?”
“简直废话,平王可是当今皇上的大哥,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平王也是皇上的长子,是咱们大景三位亲王之一,当年可是差点儿做了皇帝的人,你说来头大不大。”
“不光平王的名声大,这个陈风烈也不简单啊,听说好几件天师院没有解决的事情,都被他给解决了,如今平王府也算是京师里少有的几个安全之地了。”
“没错,我听说这个人不但除妖无数,还杀过其他的天师呢。”
“天呐,那这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他该不会是来找国师麻烦的吧!”
“如果真是那样,国师怕是有些麻烦,毕竟刚刚上任,脚跟还没站稳呢。”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都听入了殷阳的耳中。
此刻,他朗声开口。
“陈风烈,你既然是平王府的首席护院,那么就应当知晓国法,今日本国师在此斩妖,这是本国师的权利,你区区一个王府护院,进来对本国师讲话不但不见礼,而且还敢在此大呼小叫打断行刑,你可知罪!”
“殷阳你!”
陈风烈顿时脸色一红,他本以为报出自己的名号,能够让殷阳刮目相看,可是没想到殷阳竟然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留给他,直接开口训斥。
王府首席护院说出去好听,但其实也是下人,并没有官职在身,所以他还真是不敢对殷阳太过放肆。
可事实上,因为天师院近几年的衰落,国师在民间的地位并不高,这些护院天师什么的,也不太将国师放在眼里。
可是这种事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说出来也是不占理的。
思虑一番,陈风烈只能憋着一口气,重新给殷阳施礼。
“草民刚才冒犯了,还望国师大人恕罪。”
“罢了,你退下吧。”
殷阳挥了挥衣袖,拿陈风烈当成苍蝇。
陈风烈更是憋屈,可也只能忍着气开口:“草民可以退下,但是草民还是希望大人手下留情,放过这只吸血僚的性命。”
“你可知这吸血僚作恶多端,害了多少人命,岂能说放过就放过。”
“这个草民知道,但是据草民观察,这吸血僚应该是受人所制,要说真正的元凶,应该是另有其人,它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大人何不卖草民一个面子,将其交给我,要知道,真正决定正邪的是心,其他的只是手段罢了,草民相信,这只吸血僚在草民的手里,不但不会害人,可能还会帮助草民降妖。岂不美哉。”
殷阳看着陈风烈,没有作声。
陈风烈以为殷阳心动,继续趁热打铁:“而且草民也不白白让大人辛苦,草民愿意奉送白银三千两,供大人重振天师院。”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在这个一担粮食只卖五钱银子的时代,三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换做他们是殷阳的位置,恐怕很难拒绝。
毕竟陈风烈说了嘛,带走吸血僚,也会约束它的行为,不会再有作恶的事情发生了。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殷阳的脸上,想看看他如何选择。
殷阳看着陈风烈,沉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平亲王的意思?”
“既是草民的意思,也是王爷的意思。”
陈风烈这句话语带威胁,意思是国师你看着办,可以不给我面子,难道还敢不给王爷的面子?
不料殷阳直接袍袖一摆:“既然如此,本国师有一句话,你且回去转告王爷。”
“国师请讲。”
“心中有利而无民,难怪他身为先帝长子,却只能是一个王爷!”
殷阳一句话如同暮鼓晨钟,金石掷地,将陈风烈说的满脸通红,一时间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辩驳。
因为殷阳说的就是事实,当初平王,安王和当今圣上,都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平王为长,当今圣上和安王为嫡,可是最后还是当今圣上胜出了,究其根本,就是性格原因。
只是很少有人敢于当众说出来罢了。
殷阳的话语落地有声,现场也是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激烈的掌声,和百姓们连连的叫好声。
殷阳心中暗暗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看了看又提升一个月的法力,默默的给自己又有提升的演技点了一个赞。
“蒋震!”
“属下在!”
“开铡~~!”
随着殷阳一声令下,蒋震搬动绞机,然后猛的一推!
机关打开,锁链承受不住铡刀的巨大重量,哗楞哗楞的在横梁上转动,铡刀瞬间落下!
咔嚓~~~~!
吸血僚的巨大头颅,被铡刀一刀斩落!
于此同时,京师某处豪华宅院内,一个人惨叫一声,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