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两端,因为林素这句话陷入了短暂了沉默。林素心中火急火燎,在沉默中,胡乱说了两句。
“行了,你晚上回来试试,看看对你的腰合不合适。没啥事儿挂了!”
说完,林素挂断了电话。
电话在林素一阵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攻击后,切入了盲音,陶牧之坐在办公桌后,手机还未从耳边拿下。
耳边似乎还留有林素刚刚说话的声音,陶牧之眼睫微垂,胸腔内的心脏沉稳有力地跳动着,他放下手机,勾了勾唇角。
林素挂断电话后,就把滚烫的手机扔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上。扔过去后,她身上的力气卸下,整个后靠在了驾驶座的椅背上。
车子空间狭窄,空气都有些热得不流通,林素猛呼了两口气,打开了车窗。
车窗外的凉风吹进来,林素额前的发也随之飘扬,她平定了一下呼吸,也平定下了活蹦乱跳的心脏。
刚才陶牧之说要住在她家不走,她那句做压寨丈夫的话随口就说出来了。林素啊林素,你怎么这么没脑子。你说这话,搞得像是不想让陶牧之走似的。
而陶牧之听到这话会怎么想?林素眼睛动了动。
挖槽,他不会误会她喜欢他吧?毕竟都想让她做压寨老公了。
但是她没有啊,她真就随口说的,而且她不想让陶牧之走,不是因为喜欢他,相反是因为讨厌他。她要把他留在家里,让他照顾她,然后她好折磨他啊。
林素把头从车窗收了回来。
收回来后,她看了一眼扔在副驾驶的手机。
希望陶牧之别误会她的意思。
为防止陶牧之误会,林素今天特意没去诊疗室找陶牧之。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粘人了,搞得好像离开他就活不了一样。没有陶牧之,她自己的生活也是挺丰富多彩的啊!
林素在家睡了一下午觉。
下午四点,家居广场的师傅给林素打了电话,她在家居广场订购的家具到了。林素下楼去接了送家具的师傅,师傅们扛着家具上了楼。
到了林素家,师傅们先帮忙把床垫安置好。安置好床垫后,两位师傅来到了餐厅。
说是餐厅,其实现在就是一块平地,因为没有丝毫的装修。地板上铺着一些杂志和照片,乱糟糟的。
安装师傅们送了这么多年家具,什么样的家也见过,也有一套自己的处理预案。看到地上的杂志和照片,他们先问了旁边的林素一句。
“小姐,这些杂志和照片要收起来吗?”
林素站在一旁,她咬着手指,盯着一旁的餐桌和餐椅正在发呆。
“啊?”安装师傅的话,让她短暂回神,她回头看了一眼地面,道:“不要了,随便划拉到一旁吧。”
“好。”得到林素的同意,两位师傅手脚麻利地把杂志和照片整理到了一旁。整理完后,餐厅露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师傅们把实木餐桌放置在了那里。
做完这些,师傅们又把餐桌两边的两张餐椅放下了。
放置好,师傅看向林素,问道:“小姐,您看还需要调整一下位置吗?”
原本空旷的餐厅,现在放置了一张浅咖色的实木长餐桌。在餐桌的两侧,则是与它相配的两把浅咖色实木餐椅。它们是一开始就被选定的,与这个简陋的餐厅格外相搭。
林素咬着手指,道:“不用。”
“好,那您签下字吧。”师傅把单子给了她。
林素接过单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做完这些,师傅们与林素告别,林素临走递了他们两瓶水,师傅们感谢过后,进了电梯。
等师傅们离开,林素重新回到了家里。
玄关连接着客厅,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套餐桌餐椅。
看着餐椅,林素:“……”
她干嘛买这个?
餐桌餐椅已经买完了,并且安装师傅都已经安装好,调整好位置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自己,林素这才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而且她把自己给问住了。
当时她买完床垫,在电梯上准备直接去地下车库开车回家的。但是电梯好死不死在一楼停下了,停下后,电梯门一开,她一眼就扫到了这张餐桌。扫到后,她鬼使神差地从电梯上下来了。
她原本只是去随便看看的。
但是谁料往餐椅上一坐,胳膊往餐桌上一搭,她就刷了卡。
工作人员说她这样做非常明智,因为她刚买了床垫,到时候餐桌餐椅可以一起给她送去,还省下她跑第二次麻烦,这样方便。
林素抬手挠了挠头。
她也不是图方便买的。
当时在看到这餐桌和餐椅的时候,她想到的画面是早上陶牧之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场景。她家客厅的桌子是矮桌,陶牧之身高将近一米九,坐在地毯上,那双腿蜷着着实有点可怜。
让他睡个沙发,他都说对腰不好。让他蜷着腿坐在地毯上,他估计会说对腿不好。为了避免他问她要餐桌餐椅,她到时候还要跑一趟,所以她才一块买了餐桌餐椅。
是的,就是这样。
林素这么一想,当即就明白了自己的所做作为,瞬间神清气爽了。
她这叫未雨绸缪。任凭陶牧之再麻烦,现在也说不出她什么了。
临近下班,陶牧之刚诊疗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接到了张和的电话。张和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陶牧之看到来电显示后,按了接听。
“学长。”
“牧之,今天任老回大了,晚上会在学校酒店吃饭,你也过来吧。”张和道。
张和说完,陶牧之眼眸微抬了抬。
张和说的任老是陶牧之和张和的大学教授,在教完陶牧之之后,任老就退休了。作为任老的最后一届学生,尤其像陶牧之这样的优秀生,任老待他一向不错。而对于任老,陶牧之也是十分敬重。他是大资历最老的教授,学识渊博,为人亲和,算是陶牧之的启蒙老师。
任老在退休之后,没有留在学校养老,而是回了老家,鲜少回来。今年不知为何,想要回学校故地重游,就直接去了大。
张和作为任老的学生,和目前大的老师对任老做了接待。今晚在学校酒店一起吃饭,除了大的一些任老的学生外,还邀请了一些留在a市做医生的学生,其中也包括了陶牧之。
在陶牧之沉默间,张和絮絮叨叨说了一下任老回大的来龙去脉。说完后,电话那端陶牧之没声音,张和语气一顿,道:“怎么了?你今晚没时间啊?”
“没有。”陶牧之道,说完,问张和:“几点?”
“六点,你下班就过来呗。”张和安排道,“任老就住在学校酒店,六点也就到酒店礼厅了。”
学生总没有让老师等待的道理。
张和说完,陶牧之应了一声:“好。”
见陶牧之答应,张和笑了起来,提醒道:“对了,你也知道的,任老喜欢喝酒,今天少不了敬酒,你别开车了吧。”
“没事,找个代驾就好。”陶牧之道。
“行。”见陶牧之都安排好,张和也不多说什么了,笑着道:“那等你了啊,挂了。”
说罢,张和挂断了电话。
在师傅们送下餐桌后,林素就回房间准备了。她今天花了五万八买了新床垫,还专程买了一套餐椅餐桌,就冲这些新入家门的家具,她也得多留陶牧之照顾她几天。
马上时间到了五点多,林素拿了热水壶,湿毛巾,开始准备今晚的装病计划。
到了现在,林素也逐渐体会出装病的不易来。既要让陶牧之认为她病没痊愈,又要让他觉得现在的治疗方式是有效果的,那这样就得保证她今天的温度比昨天要低。
除此之外,她觉得单靠摸额头已经不能再骗得了陶牧之了,她准备烧壶水,等凉得差不多的时候,把温度计放进去。到时候调整一下温度,保持在375左右,有温度计也更严谨更直观。
想好了今天的计划,林素都对自己肃然起敬,她不应该做摄影师,她应该去实验室做实验,看看,多严谨啊。
正在林素为了今晚的装病计划快乐烧水的时候,她接到了陶牧之的电话。
陶牧之电话一来,林素暂时先没接,她得佯装一下,佯装她因为高烧有些迷糊。然后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声音一定要慵懒柔软。
等电话响了两声,林素按了接听,压着声音皱着鼻子应了一声。
“喂。”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哑,不得不说,她在装病这一方面挺有一手。
“又发烧了?”陶牧之问。
陶牧之听出了她声音的不一般,林素挑挑眉,但是没有骄傲,继续用那个声音懒懒道:“嗯,但是没有烧很高,我刚测了一下375度。”
说完,林素道:“你看,我说现在的治疗方法是有效果的吧,我比昨天温度要低了。”
听了她的话,陶牧之应了一声:“嗯。”
他这么一说,代表不会坚持带她去打针了。林素开心起来,话题转到今天晚上吃什么上。
“啊,对了,你快下班了吧,我今天晚上还想吃鱼。除了鱼,我想吃玉米排骨汤,既然有汤,我觉得鱼可以红烧。另外我还想吃菠菜和口蘑,这就你自己想办法烧了。烧不好我可不吃。”
林素絮絮叨叨,把自己今晚的晚餐标准罗列了出来。她刚罗列完,陶牧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今晚没法给你做饭。”
林素:“……”
她还没有说话,陶牧之继续道:“我晚上有个聚会。”
在陶牧之说没法给她做晚饭的时候,林素的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在听说陶牧之是因为“聚会”才不能回来给她做饭的时候,林素接着想起了那天她看到陶牧之和一个女孩在她家门口餐厅相亲的场景。
想起当时的场景,林素眉头一下皱起,她也不装了,因为中气十足能显得她理直气壮一些。
“什么聚会?”林素问完,道:“我看你不会是要去相亲吧?我还在生着病呢,你就去相亲,你不管我死活吗……”
“你要来么?”陶牧之问。
林素:“……”
啥?
她还没反应过来,陶牧之道:“他们没说不能带家属。”
林素:“……”
是吗?
不是!谁是你家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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