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楚楚被这么不客气的下脸子,顿时很不悦,恰在这时,隔壁的总裁专用办公室已经到达一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保安立刻恭敬的站到了一边,白楚楚见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的男人时,顿时面色一喜,恢复了一脸纯白无害又乖巧柔弱的模样:“景渊,你来了!”
谭景渊的目光却落在白楚楚身边的安澜身上,看到安澜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目光又落回到白楚楚身上。
可惜,白楚楚读不懂他眼中的深意,还以为谭景渊压根不认识安澜,是在关心自己,所以她扬起甜美的笑脸,又拢了拢自己的秀发,朝谭景渊走去。
谭景渊也走了过来,白楚楚喜上眉梢。
然而就在她走到谭景渊面前时,谭景渊却与她错身而过,走到了她身后的那个女人跟前,淡淡的开口:“妈,你怎么来了。”
白楚楚的心顿时像被真扎了一下,妈?
那个女人是谭景渊的母亲?谭耀阳的妻子?也就是那个让她堂姐出丑又吃瘪的女人?
竟然长得那么年轻?
白楚楚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边的保安听到谭景渊的称呼,也顿时僵直了背脊,满脸的汗,小谭总的妈,不就是他们的总裁夫人……
安澜看到他们的反应,笑的有些讽刺:“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知道我儿子多了个未婚妻,我马上要当婆婆了呢。”
“未婚妻?婆婆?”谭景渊原本就微蹙的眉头这下顿时皱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安澜故作惊讶:“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啊,那你这未婚妻——”
白楚楚惨白着脸,听背后这对母子一唱一和的唱双簧,轻描淡写的,就给了她几个巴掌,让她羞愧的抬不去头来。
应该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样子更让人难堪的了吧。
白楚楚红着脸咬着下唇,搜肠刮肚的想怎么把这个场面给圆回来,她不要和她的堂姐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更不要折在安澜这个关口上。
否则她们两姐妹都输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也太扯了……
不过这边谭景渊和安澜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谭景渊满不在乎道:“别管她这总闲杂人等了,你没事吧,她没欺负你吧。”
安澜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一身的温润柔和:“没有,我给你带了汤,来看看你。”
“那我们下去吧。”谭景渊侧身,护着安澜,朝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安澜笑着点了点头,路过白楚楚的时候,又转过身,用微冷的语调道:“白小姐,我们公司其中有个规矩就是在公司不能直呼总裁名字,以后请叫小谭总。”
白楚楚的面色,瞬间青白交错,掌心都被手指掐出了血来,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面具再也戴不住,寸寸龟裂。
谭景渊倒是有些意外,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与谁这么针锋相对与人为难过,看来,这个白楚楚让他的母亲很不高兴。
他拉起安澜的手:“好了,妈,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费神,我们上去吧。”
“好,儿子。”安澜回过神,眼睛里带着笑,又恢复了少女的模样。
白楚楚只能眼睁睁看着谭景渊和安澜上了电梯,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睛都烧红了。
而站在一边的保安此时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什么未婚妻啊,害的他差点得罪了总裁夫人,幸好总裁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责罚他,要不然他那点工资都不够扣的。
不过白楚楚始终是老谭总带过来的人,说不定还会成为下一任的总裁夫人,保安也就嘀咕了两句,就走开了。
白楚楚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白薇薇一样,在同一个地方栽了跟头,坏在了同一个女人手上。
这个谭夫人,一定是他们白家的克星。
可是她自己不也是和谭耀阳进行商业联姻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扳回一城才行。
而且这是不能被白薇薇知道了,要不然肯定会被笑话很长时间的。
纵然心底已经恼羞成怒,恨得咬牙切齿,白楚楚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脸上的笑意后才离开的。
——
楼上。
谭景渊带着安澜进入总裁办公室。
“白楚楚没有为难你吧。”
安澜打开保温袋,从里面拿出保温桶,笑意不减:“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欺负。”
“你就是太好说话,太温柔了,所以才没有人把你放在眼里。”
这也怪安澜,从来不轻易到公司露面。以至于全公司上下,认识她的人一个手都数的过来,更别提那些新来的保安和员工了。
关于安澜的各种传闻很多,有人说她是因为长得太丑,有人说是因为谭耀阳讨厌她,禁止她到公司来,所以她才从来没出现过。
谭景渊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关于母亲竟然有那么多的谣言。
可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错的离谱!
“你以后应该多到公司来走动走动的。”省的那些不长眼的人,都不记得他们还有个总裁夫人了。
安澜莞尔:“有什么好来的,无聊的很,要不是想你了,我才不要来呢。”
再说了压根不在意这些虚名,流言蜚语也不是不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了,只要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如果不是今天白楚楚实在太过分,说自己是谭景渊的未婚妻,安澜也不会拿身份压人:“来,儿子,不说那些个不相干的人来,赶紧喝一碗我特意给你熬的汤,你看你,这
一个月都瘦了那么多,真的太辛苦了。”
安澜亲手熬的汤,香气浓郁,直到现在还是烫的,谭景渊闻了几口,便觉得食指大动,拿起碗直接就喝了几大口。
“你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你着急什么。”
“好喝!”谭景渊对着安澜笑,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了平日里坐在办公室的拘谨和严肃,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就像对着母亲撒娇的孩子。
安澜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还有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眼中带着心疼:“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
谭景渊闻言,笑了笑:“还好,你别担心,我干的来。”
“如果辛苦就别硬撑着知不知道。”安澜摸摸他的头,脸上也写满了心疼 。
谭景渊点头,将空碗递给她:“再来一碗!本来是有点累了,不过喝了你的汤,现在我又觉得元气满满!”
安澜笑着盛汤,递过去的时候却见谭景渊盯着那汤碗,一本正经的说:“我以前从不知道坐着这个位置其实那么辛苦,他——坐了二十多年,应该比我更辛苦。”
从这一点上来说,谭景渊真的觉得安澜是个十分伟大的女人。因为就在他每次抱怨那个男人没时间陪伴自己的时候,安澜总算轻声细语的告诉他:“爸爸是在工作,是为了我们全家人在努力,我们应该体谅他的,他很辛苦了,我们不要再给他增添工作了好不好,等他忙完了就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