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一脸不解,只听马广信兴奋地接着道:“我手机里有内存卡,我下载的和歌都在内存卡里。”
十几年后的手机自带存储都很大,一般都无须再放内存卡。所以,很多品牌手机在设计时已不再单独设计内存卡卡槽。所以,张颖以为马广信的手机没内存卡呢。
有内存卡就好办了,只需买个读卡器就行。
马广信往桌上一看,发现自己的Honor4C手机居然不见了。
把桌上和地下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马广信脑袋“嗡嗡”直响,彩票开奖列表、、歌曲全在手机里,丢了的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来不及多想,马广信急忙去找网吧老板。
听说马广信丢了手机,网吧老板问了下情况,然后调出了室内监控。
监控画面显示,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偷偷顺走了手机。看监控时,网吧老板一直在为自己开脱责任,说,在网吧这样的场所,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
马广信哪有心思听他叨叨,紧紧地盯着屏幕查看小贼的去向。
画面上,小贼离开网吧便下了楼。至于之后的去向,网吧监控拍不到。
马广信让张颖待在网吧等着,自己下楼追寻小贼下落。
雨下得不小,但浇不灭马广信内心的火烧火燎。
来到楼道口,马广信抬头左右一看,然后冲进了旁边的一家超市。
商业街上的店铺一般在自家门店口外都会安装监控探头,只要把一些商店的监控视频串起来,小贼的去向便能明了。
向超市老板娘说明情况,马广信提出能否看一下监控视频。
“弟弟,这个事吧,呃,这个事不好办。我也想让你看,但是吧……”老板娘犹豫不决,一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地给不出个准话。
马广信心急如焚,慌忙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50块钱拍在了桌上。
老板娘眼睛冒光,嘴上说着为难的话,手上却打开了监控视频。
查到了小贼的动向,马广信急忙又赶往下一家店。
顾不得雨水打湿衣裳,马广信闯入了一家打字复印店。
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看见一副狼狈相的马广信时,他以为是顾客上门呢。
马广信说明来意后就递上了一张五十块的钞票,老板很爽快,手脚麻利地调出监控让马广信随便找随便看。
寻着小贼的去向,马广信冒雨又冲进了另一边的一家女装店。
女装店主是个痩不露骨的年轻姑娘,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纪,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又大又圆的黑色眼镜框,给人一股小清新的感觉。
同样,马广信先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然后打开钱包准备拿五十面额的钱。
结果翻了一遍,马广信才发现没有50元的纸币了。他索性拿出一张一百的放到了柜台上。
姑娘扫了一眼百元钞,没有言语,转头调取监控。
这次,马广信看到小贼快步进了一家手机通讯店,过了一会儿出来时不紧不慢。马广信猜测,小贼八成是把手机转手了。
马广信刚要离开女装店,姑娘把他叫住了:“老师,等一下。”
姑娘称呼马广信为“老师”并非以为他真是老师,因为在齐州,对于陌生人,大家习惯以“老师”相称。
转身过来,只见姑娘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就把那一百块钱塞给了马广信。
马广信看了姑娘一眼,重重地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只口头道谢,这不是马广信的风格。当务之急是寻回手机,至于姑娘的热心帮助,来日方长,日后定当回报。
跑进手机通讯店时,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捣鼓着什么东西。马广信一眼就认出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荣耀4C。
马广信总算松了口气。
“需要些什么?”中年男子忙起身接待相问。
马广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把自己丢手机的事说了一遍。
“你意思是说这手机是你的?”中年男人举着手机道。
马广信点点头:“没错!”
中年男人轻声哼笑道:“这手机可是我花钱回收的。”
“多少钱?我可以把钱再给你。”话虽这么说,马广信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肯出钱,面前的这厮也一定不会按给小贼开的价物归原主,自己被讹是板上钉钉的事。
中年男人略一寻思,道:“两千!”
“啥,两千?”马广信立刻以拔高两倍的声音惊叫道,“有没有搞错,我当初买的时候还不到一千好吧。你这狮子大开口也忒夸张了吧。”
可能中年男子自己都觉得要价偏高,见马广信反应这么强烈,又试探性地道:“一千。”
“大哥,我这手机用了都三四年了,五百块钱都没人要。”马广信说的不假,2017年的时候网上都有以旧换新的活动,他估过价,也就值二百多块钱。
“就一千,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中年男子竖着左手食指有些不友善地道。
单就一个手机论,丢了就丢了,马广信才不会费劲去找呢。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手机里的东西对自己太重要了,可以说是命根子。
所以,别说一千块,就算真开价两千不可,马广信也会不惜重金要回来。
不过,马广信可不想就这么便宜眼前的这厮。
马广信装出很不在乎手机的态度,笑道:“这手机我设置密码锁了,除了我谁都打不开,搁你手里也没用。”
听到这,中年男子拿出手机按了下手机侧边的开机键,屏幕亮起,是待机画面。中年男子又触摸了一下屏幕,画面换成了九宫格锁屏图案,之后再怎么触摸屏幕,界面都一成不变。
2004年的手机多是按键式的,哪有触屏智能机!对于马广信的这部全触屏手机,中年男子显然还没摸索出门道。
马广信摊开左手手掌,道:“我出五百,手机归我,另外再送我一个读卡器。”
“就一千,没商量。”中年男子坚持道。
“五百。不行的话我也不要了,直接换个手机。”马广信表面态度坚决,心里却在打鼓。
“八百。”中年男子还是动摇了。
“就五百。”马广信嘴上不相让,心里有些虚。
“六百。”中年男子又让步了。
马广信暗自一咬牙,道:“就五百,不行拉倒。”说着,故意作势要朝外走。
“好吧,五百就五百。”在马广信转身刚迈出一步时,中年男子最终妥协了。
马广信在心底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
额头上湿湿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