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破帘子,望着冷清清的后厨,还有张君正几人尴尬的脸,五羡吸了吸鼻子,望向了外面,五羡忘记了,山上先带下会做吃食的厨子因为没生意回去了。他们下山在这个茶棚呆了小半月了,本就寒冬行人少,有些人连茶都喝不起多是讨杯热水喝歇口气就走了,话说,这伙子人还是他们第一拨要吃饭的客人。
韩生拿着那只被他险些烧糊了的鸟,呐呐道“要不,我把这个鸟给他们吧!”
砸吧了一下嘴,五羡瞥了韩生一眼“你也不怕药死人家,巴掌那么大一只鸟七八个大老爷们吃,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厨房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差个厨子,韩生拿起一棵烂白菜“五羡阿麓你俩就真不会做吃的,你们也不学点厨艺,好歹为女子以后是要嫁人的,万一夫家不喜是要被欺负的。”
用舌头顶了顶牙,五羡着抱手一只脚微微向前,特淡然地说“所以我学了武艺。”
跟着五羡混的时间长了,阿麓也学会了五羡的一些动作,她单手撑着灶台另一只手叉着腰“我也会武,而且,“说着,话音一顿,阿麓继续说道“我家很有钱。”
一向伶牙俐齿的韩生,见说不过两人叹了一口气,望向了厨房里的东西“那怎么办,人家还等着我们上吃食。”
五羡望向张君正三人“你们能弄出来吃食吗?”
张君正摇头“君子远庖厨,”韩生点头附议,江骅点头附议。
此时外面喊着“老板,吃的东西弄好没有。”五羡掀开帘子喊道“客官稍等。”
张君正提议“我们去请人来做行吗?我记得林子那边有户人家。”没等其他人说话,他自己先摇了摇头“不好,太远了。”
江骅提出放在篓子里的白面“要不,我们烧锅开水冲白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或许再放点盐,我觉得面条也是这样弄出来的。”
五羡撑着下巴回忆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家酒楼厨子做饭时的情景“面条要先和面,把面和好在切成一条一条的形状就可以了。”
五羡挽起袖子拿出木盆把白面悉数倒在了里面“你们生火烧水。”
见后厨久久没传来做饭的声响,中年男子示意两人去看看。两个年轻小伙子掀开帘子,只见五羡挽起袖子和着一大盆稀烂的白面,一人拿着铁钳子看着火,灶台的锅里水冒着热气,其余三人闲着抱手齐齐望向来人。
放下帘子,两人皱眉望向了自己中年男人“师父,好像,茶馆老板不会做吃食。”中年男人板着脸,起身往后厨走去,其余的人见状紧紧跟了上去。
挑开帘子,见到的便是之前那两人见到的情形,十里寨等人愣愣望着几位客人,五羡缓缓解释道“客官,其实,江陵穷人太多了,我们这个小茶馆已经半多月没开过张了,见没有客人我娘回我外祖父家去了,我们几兄弟也不会厨艺,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想着着大寒天的,给路过的行人送杯热水茶而已。”哆哆嗦嗦终于把话说圆了,五羡舒了一口气,其余等人暗自对五羡刮目相看,这人说起谎话来十分利落比真话还真。
几位客人听完五羡的解释,顿时变得迷惑,娘走了,没有会做饭的!这里离太平还有段路程,要不然几人也不会在茶馆停下。
中年男人对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人颔首示意,那年轻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秀气的脸“老板,我们自己做,钱照付!”
五羡从面盆中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一边,望着那年轻人洗了手,嫌弃的看了一眼五羡弄得乱糟糟的一盆白面,继续往里面加了不少白面。见状,五羡踮起脚准备提醒他,面粉放了太多了,一位年轻人笑看着她“老板放心,我这师弟是会厨艺的。”
见这一行人随和有礼,不是那些心高气傲不苟言笑的人,阿麓望向刚刚说“君子远庖厨的几人”小声说道“看看,人家就会厨艺。”
另一位年轻人见他和好了面,把灶台的火加旺了起来,由于久久未开火做过饭,锅什么的都已经脏了,菜刀也切不来东西。
客人见状,齐齐望向几人暗自腹疑听闻江陵有一股极为猖獗的恶匪,他们不会是碰到黑店了吧!想到这里,中年男子问道“你们真的是开茶馆的吗?”不会是什么匪人吧!后面一句话埋在心底没有问出口,行走江湖谨记多言易招祸事。
张君正假意疑惑,反问道“我们不像是开茶馆的吗?”话落,仅仅一转眼间,张君正只觉眼前一花手臂和膝盖处一阵疼痛,整个人就已经被中年男子按跪在地上。
张君正疼得哑口无言只感觉自己全身使不出力气,韩生见状,也不见他去解救张君正,只见他软着腿,大声哭喊“壮士,我这弟弟安生的很,你快放了他,他是个读书人,全家都盼着他光宗耀祖呢!”
话刚说完,张君正感觉自己全身忽然一轻,而韩生却被中年人扣住手腕,感觉到从上而下紧迫而来的沉重,刚才还幸灾乐祸的韩生憋红了脸跪在了地上。张君正揉着手腕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只有阿麓担忧的看着他,而五羡和江骅早就一溜烟蹿了出去不见了人影,顾不上韩生,阿麓扶着张君正两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跑。见几人跑得如此快,几位客人相视一笑,中年人摇了摇头便松开了韩生,这两人只是个弱根子。
五羡和江骅在外间一口气吊着没缓下去,两人仔细听着后厨的声响。
刚才那中年人抓张君正那招,带着的风气势逼人,一身正气,也不知是来自江湖名门正派哪家。
见他只是抓着手腕试探并没有杀意,会武的三人见状连连退身赶紧溜,五羡和江骅装作慌张的跑了出去。而阿麓担心张君正只是躲在了帘子处,见中年人放开张君正后,她赶紧扶着张君正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