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让人送上茶点,亲自接待二人,她的态度甚至可以算得上热情,这让一直侍候在长公主身边的人十分惊讶。
只有一些一直跟着长公主的老人儿,在看到安陵松的长相时,才会有一点点的明白原因,但越是明白却越是唏嘘,长公主不接受现实,但他们这些老人儿是亲眼看着小公主——
“长公主,是不是我长得特别一言难尽?怎么你们家的仆人看着我一直叹气啊?”
安陵松朝着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嬷嬷眨了眨眼睛,眼神调皮却天真,让人难生不喜。
那嬷嬷冲着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姑娘莫怪,老奴是看着姑娘可爱,多看几眼。”
这嬷嬷应该是跟着长公主多年,此时即使在有客人时插了嘴,长公主也没有责怪,反而是为其解释“的确,安姑娘长得讨喜,本宫也喜欢的紧,要是安姑娘以后有空大可以常来公主府走动走动。”
安陵松“……”长公主原来是这么热情好客的吗?
“如果长公主不嫌弃我烦,自然是乐意之至。”
客套话说完,终于步入正题,长公主问殳无刃“世子,你这次特地来本宫这里是有什么要事?”
殳无刃“确实,是与飞燕郡主的案子有关。”
接下来,殳无刃简单地向长公主说明了他们的想法,并没有全部点明,只是把怎么找到公主府上的人的线过向长公主做了个说明。
完后,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下人说“去把公冶公子找来。”
仆人领命而去,长公主又看向安陵松“你是江湖人?是哪个门派弟子?师父是何人?”
安陵松摆手笑“哪有什么门派,至于师父,就更别说了,我的武功很杂的,就是东学一家西学一家,让长公主见笑了。”
见她这么说,长公主便没有再深问,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安陵松,看着她时,连眉眼都柔和了起来,平时长公主的性格偏于冷淡,可是此却出奇的热情,当她问及安陵松和殳无刃是怎么认识的,甚至说了这样一段话。
“安姑娘的和灵溪的性格倒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无刃与姑娘一见如故,果然是母子连心。”
居灵溪,殳无刃的亲生母亲,安世侯爷的幼女,听说当时很是受宠,可是安世侯爷有多宠这个女儿,就有多恨殳无刃的父亲,便也恨起了殳无刃。
提到母亲,殳无刃慢慢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安陵松见不得他这样,便一拍胸脯笑道“长公主过奖了,我哪能和世子爷的母亲比啊,从世子爷的相貌中就可以猜到侯爷千金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长公主“倾国倾城又能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倒是宁愿她长得一副平凡的相貌,安安乐乐地过上一生。”
提到外甥女,长公主也是一声叹息,而这时那位公冶公子被带了上来。
安陵松朝着门口看去,对方正如小地说的,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服,长发以一根同竹青色的带子绑起,手拿纸扇,风度翩翩。
而对方的长相其实就着眼看来看,的确不错,可是安陵松敢保证,只要他离开五分钟,她可能就会忘了他的长个。
现在可以肯定,小二没有说谎。
公冶走进来,朝着长公主拱手行礼,后又朝殳无刃施礼,最后又向安陵松笑了笑,等长公主说坐的时候,便坐到了长公主的另一边,安、殳两人的对面。
安陵松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试图记住这张脸,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一闭上眼就觉得这张脸模糊了起来。
“公冶,最近你时常去来宝酒楼?”长公主看着公冶问。
公冶双手向长公主拱拱手“回长公主的话,的确是,那里的酒相当不错。”
殳无刃这时突然问道“那公冶公主最近为什么不去了呢?”
公冶看向殳无刃,打开折扇潇洒地一笑“自然是因为飞燕郡主出了事,而我曾经在来宝酒楼与她有过接触,难免要惹事上身了。”
他的回答让殳无刃和安陵松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地坦白。
“你与飞燕郡主接触的时候便知道她的身份?”殳无刃问。
公冶“那倒不是,当初飞燕郡主被孙兼调戏,古刚好看到,就帮了一把,这便相识了,而后她知道古是江湖人,几次三番打听有关小侯爷父亲的问题,这便让在下有些好奇,于是就多有注意。她每次和在下分开后都会和两个小丫头会和,我听到对方让她郡主,一位郡主,还对小侯爷的父亲如此感兴趣,那时二位的婚约刚刚传了出来,便不难猜出其身从了。”
安陵松“那你是如何对她说殳痕伤的事情?”
公冶摇了摇扇子,笑道“在很多贵人和富商眼里,他可能是个大盗,但在在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武功高强,行事洒脱不羁的高手英雄。”
听到了有人赞扬自己的父亲,殳无刃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他反而朝着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看去了一眼,长公主亦在看他,两人对视间,似已经交流了许多。
“公冶公子既然如飞燕郡主已经成为把酒言欢的朋友,不知可有到王府找过她,或者做过客?”安陵松笑着看着公冶,这人态度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可总感觉他并没有说实话。
公冶笑道“虽然在下猜到了郡主的身份,但郡主不想在下知道,在下怎敢冒拒去府上拜访,那不就正好说明在下知道了她的身份,让郡主难看了吗?毕竟郡主对自己的乔装很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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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陵松他们刚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三王爷正事实在一批人马赶往丞相府,孙兼之前在大街上说的那句话,早就有人向三王爷报告。
面对三王爷的气势汹汹,孙丞相也有些懵,而孙兼更是吓得尿裤子了,最后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后院,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叫“大姨娘,快救救兼儿啊。”
屋里坐着一个妇人,一个四十多岁,一身墨绿色的锦装,这会儿正在绣着凤凰,听到他的声音手头的活计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当见到他的样子,不由皱眉“兼儿,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孙兼一下子扑到妇人的怀里“大姨娘,三王爷是说我害了他女儿,现在抓人抓到相府上了,您说怎么办啊?”
大姨娘低头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
“可是我之前在大街上多了一句嘴,就……”
他把之前在大街上说的话说了一遍,妇人摇摇头“你这孩子,什么话都是能乱说的吗?这下被怀疑上了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只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