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秋和殳无刃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两人默默回头。
殳无刃问“那为什么他把飞燕郡主记得那么清楚,却又偏记不得那个男子的样子。”
安陵松呲牙一笑“怎么说呢,这男人嘛,看到美女难免多看一眼,在他猜到飞燕郡主是女子时,会直觉地往她那看,至于那个男人……其实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五官眉眼皆优,可是你就算盯着他的脸看,也未必能记住他的脸,直白点说就是没有辨识感的五官。”
萧凉秋看了殳无刃一眼,然后看安陵松“那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屡次和一个男子单独出来见面?”
他这一眼杀伤力不大,但污辱性极强,分明就是说飞燕郡主是因为看不上殳无刃。
但这一次,一直总是和萧凉秋针尖对麦芒的殳无刃竟然没什么感觉,反而是拿起了筷子,给安陵松夹菜。
安陵松看着萧凉秋冷淡但充满着战意的一眼,不由捂嘴笑了起来,现在原着中那个沉默温柔强大的师父人设早就在她的的面前崩塌了,倒是冷淡嘴毒,还特别爱计较的人设渐渐立了起来,不过这样的剑神看起来有人情味儿多了。
殳无刃又往安陵松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才冲着萧凉秋笑了一下“萧大侠这话就偏颇了,女子与男子见面难道就是有私情?那你一直来找安姐姐,也是因为对她有私情?”
安陵松正捧着碗要吃菜,再不吃碗里的菜就成山了。
结果一听到殳无刃的话,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
桌上三人,安陵松坐在北面,另外两人在她一左一右地坐着,她喷出来的米粒菜叶是成扇状喷射,两边的二人几乎是被“雨露均沾”。
萧凉秋倒是没有因为殳无刃的话有过多的情绪,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嫌弃地掏出帕子去擦自己脸上的米粒菜叶,然后淡淡地说“根骨佳,品性好的学武奇才难找。”
意思就是我只是要收她为徒。
殳无刃的反应也不大,他甚至没急着擦自己脸上的米粒,反而伸手去拍安陵松的背,给她顺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反应怎么会如此之大?莫不是你对萧大侠……”他顿了顿,慢慢地朝着萧凉秋看了一眼,诡谲的阴云在他的眼中翻腾了一个个,瞬间你是从那里能涌出无数只恶鬼。
“也有情?”
安陵松刚顺过气来,差点又呛过去,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兄弟,哪那么多私情。”
孩子,在娘眼里,那是你老攻啊,是娘的女婿啊,为娘怎么可能和自己儿子抢老攻呢,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为娘可干不出来。
萧凉秋擦干净的脸,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我姓萧,应该早就注意到我。”
殳无刃“……”
安陵松“……”为毛感觉突然有点冷?
“臭婆娘,不让你跟来,你偏跟来,是不是和那小白脸早就有一腿,想趁机跟他私奔跑了啊?”
一阵粗俗的骂叫声从楼上传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楼梯那看过去。
来宝酒楼做酒楼的生意,也做客栈的生意,酒楼在前,客栈在后,由二楼的一道天梯相连,住在客栈二楼的客人可以不必下楼,直接从二楼来到酒楼这边用膳。
此时男人和女人就是从和客栈相连的那边的楼梯走下来。
女人一直跟在男人身后,脸上有乌青,一直低着头,畏畏缩缩,而男人一边下楼,还不忘一边去扇女子后脑勺,一边骂骂咧咧。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好像并不稀奇,只有安陵松他们这座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安陵松手抓着筷子转了一圈,就要站起来,刚才的小二刚好来送菜,便对她说“姑娘,这等闲事你还是别管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床尾打架床尾合,最后还得是你闹得里外不是人,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就和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姑娘一样。”
“你说那姑娘怎么了?”
小二甩了甩布巾“哎呀,小的现在忙,等闲了再和姑娘说。”
安陵松一甩手,一只五十两的元宝就落在了桌上“掌柜,我今天要请这位小二哥喝酒,够把他的时间买下来吗?”
掌柜和小二干了这么多年,第一回见到这样的客人,不是要请美女或者俊男喝酒,居然要请小二?
小二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是老板反应快,赶紧过来,一手抓起五十两的银子,把小二往前一推“还不给这位姑娘倒酒?”
那样子像极了青楼里的老鸨。
安陵松的举动吸引了酒楼里其他人的注意,但她也不介意,拉着小二就坐了下来,并亲自为他倒了杯洒“小二哥就好好跟我说说那个姑娘的事吧,说好了,这个就是你的。”
说着,她竟又拿了一锭五十两。
小二的眼睛亮了,忙不跌的点头,甚至还真就亲自为安陵松倒了杯酒“姑娘,小的敬你。”
安陵松“……”有钱不止可以使鬼推磨,还可以使男人变姐儿呢。
殳无刃突然站了起来,他慢慢地抬起头,把小二举着的手臂慢慢拉了下来。
“小二哥,说说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吧,特别是和与她在一起的那个公子有关的。”
殳无刃说话的声音中永远都带着病气,隐隐的咳,微微地喘,让人误会他是不是随时倒晕倒下去。
可了只有真正面对他的人才会明白,根本不是那样的感觉,你会觉得有一股阴森而强大的力量压着自己,然后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愿行事。
小二现在就是这样不得不的感觉,他僵硬地放下了手臂,双手规矩地放在了腿上。
“那对夫妻是来酒楼里住了一阵子了,听说男的是个什么门派的弟子,想在京城找个贵人依附,但京城的贵人哪是那么容易什么阿猫阿狗地养着,男人在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我们是三天两头能看到他打媳妇,但一般人谁管这种家务啊,可那天他在酒楼里打媳妇的时候,被那位姑娘看到了。”
“所以,那姑娘便抱打不平了?”安陵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