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充斥着谩骂和哭泣,陈壅走进烟味呛鼻的屋子里,扫视一圈。
严肃问道“谁是事主?”
杨父看着这个气势逼人的干部模样的年轻人有些犯怵,但是一想到宁家唯一吃国家饭的宁亚星都被带走了,他又挺起胸膛站出来道“我是,你是哪位?”
“你去告诉抓人的,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把人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杨父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你说放就放,你算哪根葱?”
“你闹这么大,无非是想让你闺女嫁个当兵的,这事若传到部队,他当不成兵,还可以回来种地,你们两家结下的仇可就几辈子都结不了了,你家又没儿子,这”陈壅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亲自出马,毕竟他只是来探亲访友的,参与地方事务也不好。
这样威胁的话当晚在宁家时,杨父还真给吓住了,可是想起自己既没落着人,还得把钱还回去,他就不甘心,闺女又哭的死去活来,他心一横,才找了个亲戚做成了这事。
在这地界上,他也是认识几个人的,怎会被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吓唬住,宁家的亲戚他没有不知道的。
对陈壅的威胁不以为意,杨父仰着脖子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年轻人道“跟你无关,你别瞎掺合,不然连你也一起抓进去。”
陈壅轻笑一声,转头就出去了。
不知怎么的,杨父觉得这年轻人的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看陈壅出了大门,一副要走的样子,宁溪有些着急,这才进去没两分钟,事情就解决了?
不管怎样,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她只好厚着脸皮过去问“那个说好了吗?他们不再闹事了吗?”
“没有。”陈壅斩钉截铁道。
“很难办吗?”
看眼前的小姑娘小脸又鼓起来了,陈壅突然心情大好道“坐上,我带你去接人。”
宁溪有些犹豫,总得跟爸妈说一声吧,就这样走了爸妈还以为自个被人拐跑了呢。
“姨,你们都回家,这事交给我。”陈壅对从后面赶出来的宁会芬道。
宁会芬想起之前对他的冷淡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又麻烦人家,本来在溪溪昨天去找他时,他就想说,既然没可能,就不要来往了,省的闺女最后伤心。
可是眼下的事,自个家实在没人能解决,都说了两天了,杨家就是不松口,县里没人,都打听不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闺女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可是现在得求着他,自个也不好拒绝,只得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看闺女欢喜雀跃的坐上车子走了的样子,宁会芬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确定是在县里关着的吗?”随着风飘过来一个温和起来的声音。
“应该是的,我爸找人打听过了,就在县城派出所里呢。”
“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说了也不算呀。”宁溪心里琢磨着他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有大招?她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他现在是什么职务呢,难道他短短几年已经成了身居高位的大佬?自己眼瞎没看出来?
“说说看,指不定就算了呢。”陈壅温柔一笑。
“那我随便说说,人没事没受折磨的话,就放回来正常当兵结婚,别再被杨家人纠缠就行了。”
“就这样?”
“嗯。”
“不想让杨家人得点教训?”
“可以吗?”
陈壅没有回答,只是心里默默想,这丫头来的时候到底多大,不会是个小学生吧,傻愣又爱发善心,折腾成这样,难道都不想报复一下下?
还是对他没信心?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用的样子吗?可得让小丫头好好涨涨见识,别一副怯怯的样子,真对不起穿越大神给的福利。
出去的路上,陈壅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丫头咋一点重量都没有,丢了都不知道。
骑到路口,陈壅随便找了一户人家将车子寄存下,随手就给了一元钱。
宁溪看的有些呆,这傻子,真是不知油盐贵的大少爷,一元钱得存几十次车子了,当着别人面,她想反对来着,人家麻利儿的给了钱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怕耽误事儿的宁溪只好赶紧跟上,等车的间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街上存一次车子五分钱。”
“你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吗?”
宁溪腹诽道,可不是吗?
“我出手大方,是为了让他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别打什么歪主意。”
“哦,我明白了。”
陈壅歪着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看你这做派,那家人就不会耍赖不还车子了。”
“还不算太傻,钱不是省出来的,你也不像缺钱的人啊。”穿越大神给开了金手指的小丫头,对着一块钱还抠抠索索的,陈壅严重怀疑她的金手指是个水货。
顺利的在路边等到班车,这次两个人都有座,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陈壅直接去了县委大院,给门口看了一下工作证,便畅行无阻,一路到了县里的一把手,侯主任办公室。
侯主任端详了半天,随机热情道“小壅啊,真是贵客临门,老首长还好吗?我一直想去看看老首长,只是没有机会呀。”
侯平心里有些翻江倒海,他的这股热情是有些心虚的,老首长家的老三当年他只见过两次,后来听说到本地工作过一阵,只是他来时已经去部队上了。
这些年他消息不灵通,也不知道他身居何位,只能用当年的称呼来招呼他,不管怎样,从年龄上来说,他也算个长辈。
不过若他现在级别比自己高很多,这样称呼就不大适宜了,就看他给不给自己这个他父亲身边当年的小兵面子了。
“我父亲身体挺好的,也一直念叨着你呢,侯叔,我今天来是想求您件事儿。不知您现在方便吗?”陈壅一脸谦虚道。
听他这样说,侯平放下心来,听到有求于他,侯平觉得陈壅身上的威势似乎没有刚进来时那样足了,而且才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小壅,你先坐,我让人给你上茶,咱慢慢说,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她家就在本地,以后还得托您替我照看着些。”
这话一说,宁溪有些尴尬,侯平却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
坐下来后,陈壅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侯平气道“都是他们在外面乱来,最近的政策变了,不允许随便抓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外面狐假虎威。”
他让二人坐下,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道“小壅,你放心,我让他们去把人带过来,你马上就可以带走。”
“随便拘留现役军人是要判刑的。”陈壅冷冷的说了一句。
侯平心里一抖,这气势比老首长还足呀,他明白陈壅的意思,立即严肃道“我会交代下去,按规章制度办。”
“侯叔,我下个月去兰府就任,你有空去玩,我全程招待。”
说完他就道谢道别了,只留下侯平在琢磨他的意思,随机立即找人打听陈壅现在到底居何位,兰府可是省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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