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安排人把这些分给兄弟们吧。”陆离吩咐道。
“大人,现在就分吗?”宁佐成被点,也有些纳闷。
按照常规应是议事大会之后!
“都是给兄弟们的见面礼,就别让兄弟们等了,俗话说,拿到手的才踏实不是吗?”
“是。”宁佐成听着陆离话音间隐隐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可看着那越加严肃的脸,越加不敢犹疑,当即吩咐下去,“来几个人。”
“帮着把大人的赏赐分发下去,按照我之前核实的,分的精细点。”
宁佐成安排的分的基本上每人最少都落下几十两银子。
场面一时嘈杂了片刻,却又很快肃静,最后只依稀听的极小的议论声,那些普通捕快脸上难掩笑意。
“大人初来,你们寸功未立,便得到这些赏赐,还不快谢谢大人。”宁佐成又板着脸道。
一旁,陶熹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头。
姓宁竟然不声不响和这陆小子混到一起了,一唱一和,想凭借此就想收买人心吗?
拙劣的手段!
“多谢大人赏赐。”
这一次齐声是比之前更响亮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几十两银子对于捕头级别的当然不算什么,对普通一些中下层捕快也算可观的收入了。
别看他们是郡级悬镜司捕快,其实很多干的也是琐碎事,一年拿到手俸禄并不多。
陆离赏赐这一笔,纯换算不知能给自家儿女换来多少烧鸡、米面、换多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男人拿钱回家,即便不是显摆,也是真心觉得踏实。
而那些捕头们对陆离也颇多了几分好感,有些也是体恤手下人的,手下得好处自己也开心。
他们之前也听宁大人说的这些财物本都是别人赠予陆大人的,但陆大人硬是看都没看就要作为见面礼赏赐给兄弟们。
虽然分给每个人的钱不是特别多!
可这说明新来这位大人至少一开始就表现的十分体恤下面人,就算是装出来的,好歹样子是做出来了。
作为下属,最怕的就是上官太难搞,陆离没赴任之前,衙门内更是谣言满天飞。
有人说,陆大人是登上大齐人榜的天骄,心高气傲,难以相处。
有人说,陆大人出身豪族,但自小经历坎坷,养成了极端的性格,动辄就鞭打下属,以折磨人为乐。
加上‘侦查捕头裴楚’据说也被陆大人碰上教训了一顿的事情。
以及今日,他们看着陆大人一身官服进来,那几乎是要在空气中溢成实质的浓浓威严,配着那年轻的有点过分的样貌。
真怕是那种少年得志,意气极浓的主儿。
毕竟据他们有限的见识,下意识都认为似那等人一定是都是眼高于顶,太难伺候。
尤其是一票既不属于侦查、缉拿、值守三块的杂务捕头及直接主事总捕控制的捕头们,更是怕到时候万一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触怒了陆大人,处境怕是就难了。
现在,那种担忧的情绪忽然就减退了不少。
毕竟上官嘛,都差不多,自有其威严。
陆大人也只是看的凶,实际为人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
陆离将他们的反应基本都收在眼底,入眼扫去,好感度也纷纷上升。
他也清楚,别看这些人现在可能或多或少因此对他多了好感,但光靠给钱是不可能让手下人服你的,一方面得让他们看到你的本事,恩威并施,配上这得天独厚的官位压制,基本人心能稳个八成。
陆离也不急,眼前复杂棘手的案子摆在面前,既是困难,也是机遇,有的是机会一步步去展示自己。
陆离随后开口,侃了一句“这银子可收好了,要是回家的半道上被窃贼扒去了,你们婆娘找你们麻烦,本官可没有的补给你们了。”
“哈哈哈。”粗汉子笑成一团,拘谨的氛围稍稍松了些。
“大人这就是说笑了,哪里还有扒贼敢偷到我们悬镜司头上,怕真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宁佐成笑说道。
陆离也是淡淡笑着,偏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陶熹,’道“陶大人,差不多议事可以开始了。”
他其实期待着此人显露些什么,比如小说里那种飞扬跋扈的‘反派’,但现实对方显然城府颇深,深谙‘苟字诀’也难怪能历任四位主事总捕,依旧牢牢占据‘侦查总捕’的位子,不动分毫。
“大人不再说些什么了?”陶熹笑道。
“本官怎么说也是初来乍到,还是先听为主吧。”陆离回道。
“如此,那下官就开始了。”陶熹点了点头,得到陆离示意后,便开始了议事的程序。
渔阳悬镜司,郡治之所,下辖四十六个县悬镜司,以及十多个蛮人规化部落的据点。
最近时局颇乱,各地不宁,五日基本都来一封互通的信函。
今日,陆离便是赶上了巧了,有一批下面的县发了许多信函。
不乏命案、蛮人部落与齐人的冲突、以及一些不寻常案子,特殊拿出来议。
最重要‘四位主事总捕’的案子反倒几乎不提,偶尔提到也是反应奇怪,陆离边听也边观察着人心,显然总捕之死的案子隐隐成了一个大多数人不愿意刻意提的禁忌,甚至有些觉得窝囊。
也是,悬镜司的最高上官连续死了几位,他们这些人却历时这么久偏迟迟没办法侦破,这一事实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驴。
陆离也偶尔会看一看‘方必平,’此人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偶尔有些呆滞,多看了几眼,陆离却有种眼熟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反倒想不起来。
议事逐渐尾声,陶熹那边说了最后一件事,大多都是商量下迅速给个回应,旁有专人记下随后发到下面。
“石林县—龙骨庙,疑似邪祟作案多起,案情不明!”
“派几名缉拿、侦查捕头去看看情况。”
陆离听着也暗自揣摩着‘邪祟’这个议事全场下来出现的最新鲜的词汇。
他的记忆中邪祟往往和鬼怪、妖魔之类的挂钩,但细数看过的悬镜司卷宗,即便定远时候也几乎没有这样的事情,有些语焉不详,似乎是涉及了一些重要事情记载残缺不全。
所谓鬼怪多是下面得老百姓以讹传讹,狗策划的世界规则,至少当下时间线没有,真有漏网之鱼也不存在会杀几个县人。
妖魔陆离两世记忆都有印象,兽类成精是为妖,妖魔本来也是妖。
玩家时代他还有幸杀过一只,依稀记得形容词汇‘魔源感染的兽类,’可那已经是‘20版本’时代了。
难道说,当下其实是版本背景之间交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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