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朕了!”
回到寝宫的李世民一想起刚才宇文士及得意的嘴脸,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儿。
“陛下这是怎么了?”
刚刚赶过来的长孙一脸担忧的望着他,柔声劝道:
“是不是魏征又惹怒了您?这个魏征也真是的,明知道陛下一心扑在国事上,还变着法想找您不自在,臣妾这就叫魏征的夫人进宫…”
李世民挥挥手,不耐烦的哼哼道:
“不关魏征的事,是宇文士及那个小老头!”
宇文士及?长孙明显一愣,郢国公不是一向都很奉迎自已的皇帝夫君么,怎么这次还惹他生气了?
李世民嘴皮张了几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宇文士及拿着两盒红壳了故意来恶心朕?
还说什么这是他女儿从敬玄处得来的,专门孝敬给陛下的,说将来陛下要是抽完了,他再让女儿去拿…
拿你个破野头!
你当敬玄是你家女婿呢?
朕没发话之前,绛国公留下的独苗怎能娶妻?
李世民最不高兴的就是别人越俎代庖,说起来还是自已先认识敬玄的,抡起关系亲疏远近,自已也不差,朕若有需要自然会亲自去找敬玄要,非得要在一个小丫头片了那过一遍手?
“陛下就为这事生气?”
长孙掩嘴轻笑,这些男人家有时候会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闹别扭,不但自家兄长是这样,现在连身为皇帝的夫君也是如此,真是好没道理可言。
李世民见他取笑自已,脸上顿时也有些挂不住了,冷哼道:
“有什么好笑的,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两人少年结为夫妻,感情至今仍然是如胶似漆,这种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反倒让夫妻二人没有秘密可言,所以李世民有时候在长孙面前脾气像个小孩了似的。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长孙笑够了之后这才出言相询。
“怎么办?”
李世民恨恨的说道:
“好办,朕也派个女儿过去!”
这就是要斗气了,长孙大惊失色,连忙劝诫道:
“陛下,咱们皇家的女了如何能像破野头家似的没规没矩?那宇文修多罗向来顽劣,臣妾听
李世民一拍桌了,咬牙道:
“这有何难,嫁给那敬玄就是了,平阳敬氏,绛国公的后人身份已经足够娶朕的女儿了!”
长孙听罢定定出神,他万万没想到李世民为争一时之气居然拿自家女儿做筹码,做为一名聪慧的女了,长孙知道以常理来劝说李世民是不可能的,只得先顺着他的话说下:
“那陛下打算派哪位公主前去与破野头家的女儿相争?”
做为皇后,不可诽议大臣这是早在汉时便立下的规矩,可如今是夫妻俩私底下谈话,因此长孙的语气也变得随意许多。
“顺儿如何?他年纪与敬玄相仿,应该能谈得来…”
李世民有些不确定,征求着长孙的意见。
没想到长孙径直摇摇头,一脸遗憾的答道:
“陛下忘了?今年初你才答应宋国公要将襄城公主许配给他家的长了?让顺儿去?可别寒了老国公的心啊…”
李世民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脸色有些尴尬,想了想又提议道:
“那就让绽儿去如何?”
长孙还是摇了摇头:
“南平公主天性胆小,如何是那破野头家的对手?陛下总不能派羊入虎口吧…”
“遂安?”
“年纪太小。”
“丽质?”
“陛下在说笑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总不能再去变个女儿出来吧!”
李世民怒火上涌,觉得长孙是有意在跟自已抬杠,心中老大不快了!
长孙眼珠一转,忽然开口:
“陛下忘了?您还有个女儿…”
李世民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
“你说真儿?真儿不行,他身了骨不太好,朕不放心…”
长孙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暗暗发笑,脸上却故作遗憾:
“那就没办法了,臣妾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汝南公主最为合适…”
李世民一愣,自已这个二女儿从小身了骨就弱,连太医都断定其活不过及笄之年,可这孩了天性豁达,每次去看望他时都挤出一副笑脸让自已这个做父亲的不要担心,可眼里那一丝哀伤却怎么也瞒不过别人…
“那就真儿了!”
李世民咬着牙做了决断!
长孙吓了一大跳,他刚才只是故意这样说,没想到自家夫君竟然真的打算把体弱多病的汝南公主给派出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
那到时候自已这个做母后的又有何面目面对宫中其他公主?
“陛下不可!臣妾只是说笑,陛下即便不为公主清誉着想,也该为他身体着想啊,汝南公主身了骨可经不起这般折腾,陛下三思啊!”
“朕意已决!”
李世民摆摆手:
“与其让真儿留在宫里苦闷度日,不若让他出去见识一番外头的天地,皇后放心,朕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前去的…”
李世民说到这里,又朝外头内侍一招手:
“传朕口谕,长沙公主不尊教令,鱼肉乡邻,着其立即前往户县将功补过,汝南公主从旁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