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发了公告,把之前唯一那场战役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去陆如愿从耻辱柱上把自己的名字扒拉了下来。可是事实到底如何,有多少女鲛相信呢,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总是可以开心地离开清水泽了。
“走咯,小不点白丫头。”心情十分愉悦。
“怎么还要带上他吗?”楚文歌脸色不是很好。
白芑嘻嘻笑着“没办法了。”
“不是说只有元震吗?”
“什么,元震那小子也走吗?”这下轮到去陆惊讶了,“他好好的走什么,阿暖公主复活了呀,他们不是应该双宿双飞,如胶似漆了吗?”
“现在说的是你。”难得楚文歌居然把他怼了回去。
“我跟着丫头,和你无关,后生。不要戾气那么重。”去陆打着哈哈就转去白芑身侧,“小不点丫头,你真的有把握让我恢复吗?”
白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只能先回桃花源找师尊了。”
楚文歌高冷地半仰着头假装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是一条朝着小山丘蜿蜒向上的山路,路口修了一个风雨亭,白芑等人此刻便在这风雨亭中等着元震。据说御剑而上会被水雾所阻挡,必须步行穿过这个小山丘方能离开清水泽。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亭中阿暖备下的茶水都已经凉透了,终于看到元震姗姗来迟。
看着他孑然一身,笑容满面的模样,白芑竟有些恍惚。这还是当初自己和楚文歌落到湖底遇见的那个胆小怯懦的货郎吗?
元震来到风雨亭第一个便向白芑施礼道谢“再次感谢你救了阿暖公主。”
“哈哈,再客气我可受不了了,这几天耳朵都听出茧了。”白芑笑容真真有些尬了。
“她说她就不来送别了,免得涂添伤感。”
“有道理,有道理。”
不过大家都想到这所谓的涂添伤感应该就是对元震一人所说了。就如他们在风雨亭等待元震,一等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这里面有多少依依不舍和离别的愁绪已经不言而喻。
“之后的路还需要你的照拂,在下感激不尽。”
“答应过善念大师,你就不要客气了。只是你,真的自愿去钟鼓寺吗?”
“嗯,走了那么多地方,又在这里经历了生离死别。我想钟鼓寺就是我最后最适当的归宿了。”
“那就好。”白芑点点头,也不刻意去问关于他和阿暖的事。本来这世间就有很多情感不是只言片语能讲的清。无论是相守还是分离,也并不代表那些存在过的情感就散了。也许还更加珍贵了,谁又能道得清呢。
清水泽中这样的小山丘其实很多,却只有这一条通往外界,远远地湖面上,金色的鱼尾打着漂亮的水花钻入水底,不多时一个美貌女子如出水芙蓉般出现在湖面,她那动人的眼睛越过重重烟雨楼阁,望向远处的那条小路,小路上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慢慢淡入丘陵的背景中。
清水泽中发生的事虽然惊心动魄却并未过去多少时日。
隔壁的青丘之内,狐帝玉惠当日被曲飞逼迫着去寻找有可能是凶手的自己二哥白狐玉都。
光光是启动术法前的准备便用了好几日的光景。
而曲飞和仙门小辈们的三日之约也早已过去。记得那时约定好的三日已过,青丘竟然十分安静,没有预想中遭受到了各大修仙门派的围攻和逼迫。
这一日,狐帝玉惠照常去沐浴斋戒前往狐族埋骨圣地“孤仙岭”。据她说如若想寻到她哥哥白狐玉都的踪迹,必将惊扰到他们已经仙逝的祖上。所以必须九日持续不断沐浴斋戒之后前往“孤仙岭”祈求,征得先祖同意才能动用术法寻找狐帝这一支的血脉。
曲飞也不知其中真伪,只能日日等在青丘中。反倒是狐帝玉惠的那两个贴身侍婢妙灵和妙犀见到他像见到仇人似的,恨不得把他当个球踢出青丘,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客气和欢喜。
后来经过旁敲侧击地打听,才知道狐帝玉惠动用的这个术法自身将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曲飞便也犹豫了。他如今还住在曾经住过的那个竹舍内,一想到自己做出强人所难之事,心中难免有所歉疚。
寻思了半日觉得不如先离开青丘好好调查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而且以他曲飞的能力,他还是有信心自己找到白狐玉都的。
当初希望玉惠出手一方面是形势所迫,三日之期有些短了他定然无法办到,另一方面自然是不知道原来玉惠寻人居然对自身有损。
如今倒是雀儿这只鸟妖在青丘活得相当潇洒与快意,狐狸村中那些游手好闲的狐狸都跟他拜把子成了兄弟。成日里不是饮酒作乐便是到处闲逛。
这一日,已经把青丘境内所有地方都跑遍的他跟着一只右后脚有些跛的灰色刺毛狐狸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据那只狐狸说,这个地方可是很神奇。躲在山坡上往下瞧,可以看见美丽的女鲛人。
雀儿本来对什么美丽的女鲛人没啥兴趣,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放荡不羁,还是装出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没想到跛脚灰狐要带他去的便是青丘和清水泽接壤的那座山丘。
这座山丘的左面山坡在青丘境内,右面则在清水泽边缘,不属于青丘也不属于清水泽,算是一片无人管辖的地域。
这只灰色跛脚狐狸经常结伴偷摸着爬上丘顶就为了远远偷窥清水泽湖中那些戏水的女鲛们。这也已经成了他们在青丘无聊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时甚至想着狐帝哪天干脆把清水泽给收了,并入青丘也是一桩美事,反正大家在这神州之上都属于避世的存在,也没有太多人关注,不如结伴而居,也比终日里见到的都是狐媚子强多了。
今日他便要带着自己这刚结拜的大哥金丝雀鸟去炫耀一番。
一狐一鸟很快便翻上了左面的山丘,只是翻上山丘后看到并不是貌美的女鲛族。而是两个大男人。刺毛跛脚灰狐吓得差点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右面山坡出现的两个男子,为首的男子面若寒霜,却难得地俊美,微翘的丹凤眼中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像是宇宙中闪亮的星辰,疏离又让人想着亲近。一袭白衣翩翩,真是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壁。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名男子看似普通,脸上的神色却也透露出凡人男子难有的淡定与坚毅。
“啊——”雀儿惊声尖叫。刚刚狼狈爬起来的灰狐被金丝雀这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得差点又钻到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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