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容夸夸其谈的讲了一堆心得。
慎王半信半疑暂且不说。
慎王一顿饭,打发了孙卓容。
天已黑,慎王府点起了灯。
后院的各个院落时不时的传来,古琴声、琵琶曲、笛乃至胡琴。
慎王的小书房里却异常安静。
慎王穿着常服,散着头发,躺在榻上,他从怀中把信掏出来。信被孙卓容那家伙弄皱了,慎王小心的摸平。
看着那漂亮的小楷,眼前似乎瞧见了宁姑娘的素手握着毛笔,写信的样子。信上的两句话,慎王看了又看,脸上带着微笑。
赵公公不敢打扰,他怕破坏了这份难道的轻松气氛。
慎王看着这封信,一封骂他的信。
他放下信,手枕在脑后,脑袋疯狂的转起来。他是不是以后也可以这样写信给宁姑娘?
完全可以啊!
慎王心中愉悦起来。他与宁姑娘终于不再相见无门,叙述无地。他终于可以和宁姑娘好好说话了,说他想说的。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互动有了联系。
他再度写信,宁姑娘会回吗?他心中不确定。
那就再写一封。慎王心中蠢蠢欲动。最终他没管住他的手。深夜孤灯下,他又写了一封信。
隔天一早,高东明把信给了银柳。银柳再次把信交给了宁姑娘。宁姑娘看着手中的那封信。心中烦躁慎王写信写上瘾啊。
你说你本没什么好写的,你非要写什么信。信中问她,晚上吃的什么?睡觉睡得好不好?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慎王原来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吗?
霁月有所怀疑。
霁月看着等候在一旁银柳,语气便不善“怎么?还要回信?”
银柳讪讪的笑。他只能尴尬的回了一句“是”。
霁月气愤的拿起纸和笔,刷刷刷写了两个字,交给了银柳。银柳虽然不认识字,但是看着宁姑娘,三下两下就写完了。他有觉得,这封信恐怕不是慎王所要的。
但,银柳也不能让宁姑娘再写一封信啊。他哪有这个资格。他只得拿着这一封信离开。
信很快到了慎王手上。慎王打开信。“安好”两个字在明晃晃的落在信上。
慎王傻傻的笑了。
赵公公从后面偷偷的瞄了一眼。空白的纸子上,只有“安好”两个字。就这两个字,让慎王笑了。赵公公觉得不可思议。
谁不会写“安好!”,好吧,他赵公公写得肯定没有宁姑娘写得好看。
至此慎王似乎写信写上了瘾,每隔一天要银柳传上一次信。霁月十分的不耐烦。可是她对慎王没有丝毫办法,每次敷衍的应付了事。她总不能得罪一个王爷吧。
这样的联系,信似乎已经不能满足慎王。他心中蠢蠢欲动,想见上宁姑娘一面。
耐不住心中的冲动,他写了一封信,约宁姑娘在新月楼相见。
霁月拿着信,气得把信一撕两半。信撕了,见或是不见依然要解决。
冷静下来的霁月,知道,见是解决他们关系的最好方法。
多日来,宁嬷嬷的担心的眼神,红豆开心的表情,总是提醒着她,她这样不明不白与慎王的通信,为哪番?
于是在12日,霁月找了个借口,回禀了崔氏出了门。她直接来到了新月楼。
慎王早早的到了。宁姑娘到时慎王坐在雅间舒心的喝着茶。
慎王像见了朋友一样,称呼道“宁姑娘”。
霁月点了点头,向慎王施了礼。
赵公公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拉走好奇的红豆姑娘,并带上了门。
霁月坐到慎王的对面,看着春风得意的慎王,内心有丝犹豫,真的要说清楚吗?
慎王望着心中属意的霁月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屋里安静如夜,气氛似乎越来越尴尬。
于是,霁月开口问“慎王约我出来是什么事?”
慎王突然觉得有点羞涩。这是他从来没有的。他后院里的那些女人,都凭他心情好,随意弄回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样求而不得。
霁月淡然的看着他。
慎王看着宁姑娘清澈的目光。他想到他以前的荒唐,心中竟有丝惭愧。他呐呐的说“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只是想见一面,一面可解相思。
这一面很难见!
他很想见她,一直,在无数个夜里。
霁月听见这浅显的话语,心莫名异常的跳动了一下。
霁月垂下头,似乎不愿看见慎王眼中的深情。
她是来跟他说清楚的。
说清楚的!
宁姑娘端正的坐姿,她清了清喉咙。似乎一会儿想要说出的话难以启口。
不管怎样,话还是要说的!
“我今天来…赴你的约。我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慎王脸上的笑容退去。
难怪这一面见得如此容易,原来,宁姑娘是要跟他断了联系。
为什么呢。上网觉得他应该问清楚。是因为我是皇子吗。还是因为我啊。以前的荒唐。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慎王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口的。
霁月闭了闭眼,又睁开,要说的总是要说。
“你哪里值得他人喜欢?”
这句话,霁月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很重。可是,她想慎王退却。他不希望他们继续这样牵扯不清。
他就一点不值得别人喜欢吗?
“我是皇子,是王爷,这难道不是许多人都想要嫁的吗?”
想要嫁给皇子的人,也许很多。但,这些人里不包括她。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我就没有一点值得你喜欢的地方。”慎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他明知道她会伤他的心。可能,他就是为了要死心。
霁月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他只听得他耳边响起甜糯糯的声音,可是,这声音说出来的话语却那么却是那么的冰凉,冰凉得心中的血液,都要冻结起来。
“你只是皇子,你除了是皇子,你还有什么呢?你成日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就是去烟花之地。要不约几个纨绔子弟,一起纵马长歌,更甚者,骚扰百姓。你可曾帮助过一个人,你可曾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你每日过的混混僵僵,沉醉在温柔乡里。你那后院的女子,她们又可曾得到你的关心与爱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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