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官老爷高声问道“何国舅!你可有什么辩解的呀?”
堂下,两个鼻青脸肿的人中,年迈的一人冷哼道“我绝不会干出此等勾当,定是遭了小人诬陷,还请王爷明察!”
他虽然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跪在堂前,但脸上始终傲然,一句话说完没有正眼瞧过堂上的官老爷一眼。
官老爷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纸张怒喝道“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要狡辩?”
神色傲然的国舅爷忽然冷笑道“李家的惨事我至今心中哀痛,今天恐怕又要重现了!只怕真正的凶手仍逍遥法外,还请王爷明鉴呐!”
要说之前国舅爷没有正眼瞧过官老爷,那么此刻他干脆就将身子一转,毕恭毕敬的对着白子奕一番谈吐。
官老爷遭人轻视,心中自然怒气勃发。他手上扬着纸张,咬紧牙关,并要再次发问。
跪倒在国舅爷旁边的李虎突然大骂一声,挥着拳头往他头上砸去。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大叫的让人阻止李虎。
然而实际上,却是让李虎挥了两三拳之后,才有人上前阻拦。待到国舅反击时,两人立即上前将他拦住。
国舅甩开左右衙役指着李虎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找死是吗?”
李虎用更加愤怒高昂的声音回答道“你设计害我全家,我此生绝不饶你!”
他两只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愤怒的表情让国舅不敢正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平复了情绪,说到“李家待你还不如一个下人,你却要为他们拼命,这值得吗?”
李虎死死的盯着国舅,说道:“我的家事不需要你评论,你只需要知道你再也回不到国公府了!”
他牙关紧咬,若不是身边有人拦着,他定要扑将上去,如猛虎般将眼前这个杀父仇人撕成碎片。
“肃静!”官老爷案板一拍,台下两人这才缓缓闭口。
这一案件到这儿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陈白驰赶来时官老爷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
只是摄政王和丞相大驾光临,强行拉扯了案件的长度,陈白弛这才能看到眼前这一幕。
叶木两次上国公府拿人,叶琛也并没有闲着。私下里找了当年处理国公府和李家一案的官员。要过了当年案件的详细情节,并且找到了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若是公堂上没有摄政王的出现,那么此刻国公府这两个人恐怕早已入了大牢,定了罪名。
就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只要叶琛出现了堂上,周围的人自然也就全部赞成。
而现在,国舅父子和李虎两个人互不相让。摄政王白子奕和丞相叶琛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被夹在中间的官老爷左右为难,只能再度暂停,期望能够得到直接指证国公府的证据。
屋外的群众纷纷叫嚷吐槽,有的说官老爷胆小如鼠,有的直接开口让他将国舅二人拿下。
官老爷只能当做没有听见。退了堂,领着摄政王和丞相二人往后院走去。国舅父子二人再回监狱。叶木也带着李虎返回相府。
陈白弛拦住他们询问情况。叶木和李虎纷纷摇头叹息。
李虎带着哭腔说道“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始终无法断案。”
叶木拍了拍李虎的肩膀。向陈白弛解释“本来案情进行的也差不多了,谁知摄政王突然到来,硬是将要结尾的案件给拖延了下去。”
陈白弛揽着李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定可以讨回一个公道的!”
李虎低头不语,缓缓点头。话虽如此,他脸上的落寞却是半分未减。
众人回了相府,陈白弛领着李虎去找康敬等人,希望能够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心中的难过降低一些。
另一边,白子奕和叶琛对视。一旁的官老爷小心翼翼的看着二人,生怕他们的怒火殃及到自己。
白子奕笑道“多年前的案子为何突然要翻?太后一党已经被我们扳倒,若做的太绝,恐怕他们垂死挣扎。”
叶琛盯着白子奕冷冷的回道“太后一党倒下是必然的,扳倒国公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白子奕回道“那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间段?”
“国公府的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叶琛直视对方,一字一顿的说道。“商路重启一事刻不容缓。眼下不能再生半点岔子。”
白子奕侧着头盯向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头转向别处,缓缓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国公府倒下后的权益,又该归谁?”
官老爷是个聪明人,他听眼前二位谈论的内容已然到了自己不该听的地步,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退出房间后的官老爷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他仅仅是一个没品的官,这国公府的势力归谁自然也不关他的事。
不久后,叶琛和白子奕纷纷出了房间。官老爷恭送二人离去,直至那两道背影消失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摇头感叹道“这争夺国公府,简直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啊!”
叶琛回到相符后,陈白弛追问他情况如何。此时李虎和一群孩子也凑了过来,眼中露出期望的神情,叶琛移目看着这群孩子,点头回答“放心。”
第二日,陈白弛起了个大早。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黄帝景俞。
虽然让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卷入一场权力争夺当中,实在是太过危险。但她更怕叶琛斗不过白子奕,那国公府落入摄政王的手上。
这日清晨,陈白驰坐上马车往皇宫赶去。她惊奇的发现,策马之人又从大汉,变回成了徐伯。不禁笑道“徐伯,你这是休假回来了?”
徐伯听后,只是转身尴尬的笑了一下笑,便回过头去驱赶马车。
陈白驰见他无心闲聊,便也不再多问。放下布帘坐回到马车内,思考到底要怎么跟景瑜说,才能不让国公府落入摄政王的手中。
陈白弛思绪起伏,猜想着景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马车行了多远,只觉得自己在车内坐了很久,今日马车的行驶路线似乎比以往要长的多。
她刚想探出头跟徐伯询问,马车急急刹住。随后车外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人带来了吗?”
徐伯回答道“孩子可有受伤?”
那陌生的声音并不回答,只是又提高了声调,急促问道“我要的人你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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