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的女子大多如此,若是迟迟未能生育,那么首先就会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而不会怪罪于夫君。
这也是所谓的“妇道”之一。
而夫妻二人迟迟未能生育的话,男方或者会休妻,或者会不断的纳妾,或者是购买侍姬或使女,以求传宗接代。
而休妻的理由仅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已足矣。
“绒雪,你我结为夫妻的时候也不短了,难道你仍是不了解我李某吗?”李三坚双手将仍是在啜泣的爱妻蔡绒雪,抱着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抹去蔡绒雪眼角的眼泪后,柔声说道:“禹王庙之誓,李某终身铭记,无论怎样,无论是什么情形,我李某此一生只有一个妻,那就是你,我的爱妻蔡绒雪。”
“嘻嘻!”李三坚此言一出,使得蔡绒雪如吃了颗定心丸般的,又如在烈日之下,喝了口冰凉甘露般的,顿时心花怒放,且感动不已,缩在李三坚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李三坚赤裸、坚实的胸膛,嬉笑道:“还说只有一个妻。。。那么二娘又是怎么回事呀?”
“你成心的,是吗?”李三坚见爱妻娇憨的模样,顿时心中大动,翻身将蔡绒雪压在身下,并猴急的撕扯着蔡绒雪身上穿的夏季薄薄的衣裙。
李三坚,包括符二娘,对待妾室王雯如同正妻,因此蔡绒雪就以此调笑李三坚。
但视作妻不等于就是妻,李三坚可以尽量做到一视同仁,尽量一碗水端平,可在外人眼中,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等等,等等,官人,奴家还有件紧要事情与官。。。人商量呢。。。”蔡绒雪被猴急的李三坚弄得咯咯娇笑不已,气喘吁吁的说道。
“还有何事啊?还有什么事情比传宗接代紧要?快说,要不边。。。边说?”李三坚简直要疯了,急迫的问道。
“哎,就是姐姐的事情呀,官人,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啊?”蔡绒雪双手提在胸前,看了一眼李三坚后问道。
“你姐姐?俺大姨姐?”李三坚闻言停下忙碌的双手后,看着蔡绒雪的美眸说道:“赶紧寻个人家嫁了呗,还能怎样?”
自从蔡樱雪来到李三坚的住宅后,李三坚与蔡绒雪欲成好事,不是被她打断就是她打断,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搞得李三坚经常性的“欲求不满”,李三坚心中简直恼火极了,恨不得早日将她嫁出去,以求落个耳根清净。
“哎,官人呃。。。”蔡绒雪闻言叹道:“从前不好寻个人家,目前就更不妥了呀。”
蔡樱雪为蔡绒雪的双胞胎姐姐,模样长得是美若天仙,但蔡樱雪自幼被人掳走,随后被人救下,居于深山老林之中,除了武艺高强、经常将人冻成冰块之外,其世间礼仪、人情世故等等是一窍不通,如此怎能为人妻?
蔡绒雪此前一直在寻找机会,想给姐姐寻个好人家,却无法找到合适的。
话说官宦人家也不可能瞧得上蔡樱雪,而蔡绒雪也不可能将姐姐嫁给一般的贩夫走卒,因此,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拖到了现在。
“目前怎样?目前为何就不妥了?”李三坚闻言纳闷的问道。
“哎,官人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蔡绒雪叹道:“姐姐都被你这。。。这样了。。。她还能嫁给旁人吗?”
“我怎样她了?”李三坚坐起身来,摸了摸额头后问道。
没对她做什么啊?李三坚心中暗道,不就是将蔡樱雪误以为是蔡绒雪,随后口出调笑之言,摸了几把吗?其他也没做什么啊。。。
到现在为止,李三坚仍是如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般的。。。
虽李三坚来到这世上已达九年之久,但有些事情李三坚并不完清楚,如这个世上女子的贞洁、名节。
不要说李三坚与蔡樱雪有过不是一般程度的“肌肤之亲”,就说这个世上的一名女子被男子多看几眼,被男子摸一下手什么的,都会被视作失去贞洁或名节,甚至一些女子还会因此悬梁自尽、跳井自尽。。。
因此若是蔡樱雪寻个人家嫁了,那么李三坚与蔡樱雪之事不被人知晓还好,若是被人知晓,就会被视作失贞,就会被鄙视或歧视,日子也将会因此变得异常难过。
“你说呢?”蔡绒雪白了李三坚一眼后,反问道。
“呃。。。依夫人之见,该当如何?”李三坚闻言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问道。
“哎,官人你还是将。。。将姐姐收房吧。”蔡绒雪沉吟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
蔡绒雪为了此言,已经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世上有哪个女子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夫君拱手让于他人的?还是个状元及第,还是个俊俏郎君,还是个堂堂大宋六品官员,还是个无比疼爱自己的郎君。。。
蔡绒雪此举实属无奈之举。591网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李氏门第传宗接代之事。
蔡绒雪与李三坚成亲之后,肚子是迟迟没有动静,其中最着急的不是别人,正是蔡绒雪。
李三坚不在乎,一如既往的对待蔡绒雪,可这件事情在蔡绒雪心中始终是个疙瘩。
既然如此,此时又发生了李三坚误打误撞之事,因此蔡绒雪就利用这件事情,向李三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对于蔡樱雪来说,也算是有个归宿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就是这个道理。
“啥?哈哈哈哈。”李三坚闻言不怒反笑道:“绒雪,你真的不在意?”
鬼才愿意娶她为妻或纳她为妾呢,李三坚心中暗道,这一身的功夫,何人降服得了啊?
心里一不高兴,或者。。。就来个“冰冻活人”什么的,何人受得了啊?李三坚心中又道。
“奴奴在意,奴奴怎么不在意?”蔡绒雪闻言垂泪说道:“可就是因为她是奴家的亲姐,而官人你是奴家的夫君,奴家就。。。”
蔡绒雪低头随后又低声说道:“她是奴家的姐姐,岂有为小之理?因而官人收了姐姐之后,奴家甘愿让出大房,奴家甘愿为小。”
“放屁!”李三坚闻言大怒,指着蔡绒雪怒道:“一派胡言,你。。。你当李某是什么人?还是当做什么物件,可以送来送去?”
这还是李三坚自与蔡绒雪相识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简直是怒不可遏,于是不顾精赤着身子,跳下床,在房中走来走去,呼呼的喘着粗气。
“早已跟你说过,李某禹王庙之誓永生难忘,可你。。。可却。。。简直是不可理喻。”李三坚接着怒道:“你难道是在试探李某吗?蔡绒雪,今日我就告诉你,这种事情只能试探一次,下次就再无机会了。”
“官。。。官人,妾身知错了,官人饶了我吧!”李三坚忽然暴跳如雷,顿时将蔡绒雪吓得魂不附体,于是也下了床,跪在李三坚面前哀求道。
“你。。。”李三坚看见楚楚可怜的蔡绒雪,心中顿时就极为不忍。
片刻之后,李三坚怒气稍歇,长叹了口气,双手扶起蔡绒雪,并抱起瑟瑟发抖的蔡绒雪的身子,柔声说道:“小雪,你官人我的心意天地可表,今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有了,好吗?”
其实,李三坚心中也明白,蔡绒雪虽为蔡确之女,为宰执之家的千金,但她毕竟为庶出,为其父蔡确的侍妾所生。此时父母也已双双亡故,而其娘家,蔡氏门第,却根本不搭理她,也就是说,蔡绒雪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山或者后台,而夫君李三坚又如此的出众,因此蔡绒雪内心最深处是极度自卑的。
于是蔡绒雪是不断的试探李三坚,有时候蔡绒雪自己都没有察觉。
李三坚其实是异常怜惜蔡绒雪的。
李三坚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爱妻忘却自己的身世。
“嗯。。。”蔡绒雪伏在李三坚怀里,抬起头,吻了吻李三坚满是胡茬的下巴,轻轻的说道:“官人你真好,奴家此生能够遇到你,是奴家的幸运,奴家心里。。。心里。。。”
蔡绒雪随后又感动得哭了起来。
“嗳,嗳,雪儿,说归说,为何又哭啊?”李三坚见状慌忙搂着蔡绒雪的细腰笑道:“官人好是吗?那么,你看看官人都这样了,是否该补偿补偿?”
“嗯。。。”蔡绒雪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居然主动的,是破天荒的,自己宽衣解带。。。
“哈哈,乖雪儿,官人来也!”李三坚大喜,不顾自己仍是有些僵硬,奋力将蔡绒雪压在了身下。
费了这半天口舌,终于说得蔡绒雪主动一回,使得李三坚大喜过望。
不过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但凡这个世上之事无不如此。
正在此时,正在此关键时刻,“恋情正炽”的李三坚、蔡绒雪夫妻二人忽然听到木窗发出“呼”的一声响,一个白影自木窗之外窜了进来。
“大胆小贼,又在欺负我妹妹?妹妹别哭,姐姐在此,哎呀,好丑。。。”一身白衣的蔡樱雪跳进屋内之后,正好撞见李三坚、蔡绒雪两人的丑态,顿时被羞得面红耳赤的,同时双掌发出一阵阵的寒光,掌心已经出现了一丝霜露。
“天呐,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天理何在呐?”
李三坚双膝跪在床上,双手托天,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