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中国特色建筑文化之一。是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所立的建筑物。也有一些宫观寺庙以牌坊作为山门的,还有的是用来标明地名的。又被称作牌楼。
地处开封府东南隅的吹台牌坊就是如此。这是个木制牌坊,它是四檐三楼式,悬山顶,上覆青瓦,檐下置五斗翘拱,正中门楣上刻着“吹台”两个大字。
李三坚站在吹台牌坊之前,牵着蔡绒雪的小手,看着“吹台”二字笑问道:“吹台?吹什么?吹牛吗?”
“你才吹牛呢。”蔡绒雪白了李三坚一眼道:“当然是吹箫啊,还能吹什么?”
蔡绒雪说罢轻轻的动了动,欲从李三坚手中抽自己的手,可李三坚却紧紧握着,根本不松开。
前面已经看到人了,可李三坚仍是我行我素的,仍是厚着脸皮,不顾他人的目光,牵着蔡绒雪的小手,使得蔡绒雪又是狠狠的白了李三坚一眼。
蔡绒雪感觉手心都出汗了,不过却感到李三坚的大手是异常的温暖,就如当时乃至山“鬼见愁”一般。
“抓紧我,跟我走。”
李三坚当时所说的话直到目前为止,仍是在蔡绒雪耳边回响,
李三坚当时的坚定、沉着,就如定海神针一般,使得当时心中异常慌乱的蔡绒雪感到无比安心,感觉就像一艘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千疮百孔的海船驶入了一个宁静的海湾。
蔡绒雪自此以后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蔡绒雪从那日起,就想像目前这样,一直牵着李三坚的手走下去,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永远。
“吹箫?”李三坚闻言看了一眼蔡绒雪红艳艳的嘴唇,笑嘻嘻的问道;“何人吹箫?在这里吗?”
在李三坚的强烈要求之下,蔡绒雪除下了面纱,以其沉鱼落雁的面容面对世人。
此时的李三坚笑容无比猥琐,使得蔡绒雪异常疑惑不解。
蔡绒雪随着指了指丘陵之上的平台说道:“就在上面,据说是春秋时候师旷经常在这里吹奏,喂,你笑什么?”
李三坚不但是笑得极为猥琐,还死死的盯着蔡绒雪的嘴唇,使得蔡绒雪害羞不已。
哼,料他定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蔡绒雪心中暗道。
蔡绒雪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此情此景,更是将李三坚诱惑得差点把持不住了。。。
“没什么。”李三坚稳定了一下心神后问道:“师旷何人也?”
“他是春秋时候道家乐师,据说他生而无目,故自称盲臣、瞑臣。为晋大夫,亦称晋野,博学多才,尤精音乐,善弹琴,辨音力极强。以‘师旷之聪’闻名于后世。”蔡绒雪久居开封,同时自幼熟读经书,当然就比李三坚要了解得多,此时俨然成了李三坚的“导游”。。。
“至于他为何目盲,据说有三种传说。”蔡绒雪继续娓娓道来:“其一说是他天生眼盲;其二说是他因为觉得眼睛看到的东西使他无法专心地做一件事,所以用艾草熏瞎了自己的眼睛,使自己的心清净下来;其三说是他自幼酷爱音乐,聪明过人,就是生性喜动,向卫国宫廷乐师高扬学琴时,用绣花针刺瞎了双眼,发愤苦练,终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琴艺逐渐超过了其师。师旷眼盲之后,情状是极为令人怜悯,旁人是冷嘲热讽、极尽凌辱,可师旷不为所动,成了闻名于世的乐曲大师。”
“那是他活该。”李三坚闻言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乐曲大师?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连孝字都做不到,如此之人,还有何面目立于世?还有何面目成为一代乐曲大师?换做是我,早就无地自容了。”
“你。。。”蔡绒雪轻轻的推了李三坚一下嗔道:“谁说他一定是这样啊?奴家以为他定是天生眼盲的。”
“这还差不多。”李三坚点头道:“不过瞎子有什么好?我可不愿意成为一个瞎子。”
你从前还不是跟个瞎子一般?蔡绒雪心中暗道。
“目盲怎么了?”蔡绒雪兀自强辩道:“汉之窦太后,双目失聪,却辅佐文帝、景帝成就‘文景之治’,及其后来的汉武盛世。”
“哈哈。”李三坚闻言笑道:“那是因为她是皇后、太后的身份才有机会辅佐圣帝,跟她是不是瞎子又有何关系?”
李三坚随后看着蔡绒雪笑道:“我之所以说瞎子不好,是因为美色在前,却无目可视,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这人。。。”蔡绒雪红着脸推了李三坚一下。
“雪儿”李三坚将蔡绒雪拉近了一些之后说道:“我等今日就在此地仿效古人一回如何?”
“嗯”蔡绒雪点头道:“可你会吹奏吗?”
“我不会。”李三坚摇头道:“你会?”鱼鱼
“奴家哪里会嘛。”蔡绒雪也摇头道。
“那就在此地弹奏一曲?”李三坚闻言说道。
“嗯,奴家愿从君意。”蔡绒雪低声说道。
蔡绒雪已经听过李三坚弹奏两次古琴了,虽水平是普普通通的,但音中之意却被他弹奏得酣畅淋漓的。
不过这两次弹奏都与李清照有关,此时李三坚又要弹琴,使得蔡绒雪心中有些不愿,但也不想拂意,也不想扫李三坚之兴。
“如此,我们就上去吧。”李三坚点头取下马鞍之上的古琴,背在身上,牵着蔡绒雪的小手向高台之上走去。
“道长,我等借宝地一用如何?这是。。。这个。。。”李三坚走到老道面前拱手施礼后,就摸了摸怀中,欲取些钱钞出来,送给道观作为香火钱。
可李三坚出门之时,根本就没携带几个铜板,李三坚也没有多余的钱财供他游山玩水的,于是李三坚探手入怀,却半天摸不出来,尴尬的看着面前的老道,将等着李三坚下一句的老道搞得莫名其妙的。
看来也是穷棒子一个,老道随后心中暗暗好笑,没钱你还携什么美同什么行啊?
此时的蔡绒雪岂能看不出李三坚的尴尬?于是从荷包之中取出了一块银角,从背后偷偷的塞在了李三坚的手中。
李三坚感激的看了蔡绒雪一眼,随后将银角递给了老道。
“无量天尊,施主只管用便是!”老道看在香火钱的份上,也就较为爽快的答应了。
话说俊男美女在吹台之上郎情妾意,没准还能共舞一次呢,也给老道波澜不惊如一潭死水的日子带来一丝别样的涟漪呢。
“雪儿,谢谢你。”李三坚随后与蔡绒雪向吹台走去,
这就是李清照与蔡绒雪的区别,若李清照在这里,也许就会自己将银钱递给老道,才不会管李三坚的感受,而蔡绒雪却无时无刻不顾及李三坚的感受,无时无刻不为李三坚着想,使得李三坚感动不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笑李三坚从前却差点失之东隅,不过目前倒是收之桑榆了。。。
所谓得到的才是好的,这大概是李三坚目前的想法。
吹台是个小小的平台,平台四周围着一些石阑,斑驳的石阑之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平台中间的积雪倒是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摆放着一个石桌和三个石凳。
平台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旷野之上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的,雪景是分外妖娆。
李三坚与蔡绒雪走到石桌之前,刚刚摆好了古琴,蔡绒雪忽然开口道:“我。。。我想听你弹。。。弹奏《凤求凰》。。。”
李三坚闻言侧头看了看蔡绒雪,想读懂蔡绒雪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想什么?
李三坚自岭南返回桂州之时,李清照已为他人妇,李三坚心情激愤之下,就在赵府之前弹奏了一曲《凤求凰》,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愤怒、羞恼、惋惜等等复杂的心情。
此时蔡绒雪忽又提起此事,使得李三坚心中实在不解蔡绒雪到底是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是在为。。。为她说话吗?”李三坚想了想后淡淡的问道。
“嗯”蔡绒雪有些心怯的看了一眼李三坚说道:“清姐姐她其实。。。其实也是很无奈的,奴家虽不知道详情,但也知道她定是有些难言之隐的。”
“有何难言之隐?”李三坚闻言恨恨的说道:“不过是门第之别,贵贱之分罢了,还能有何难言之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三坚心中暗暗恼怒,虽李三坚与李清照之事已了,但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别看李三坚与蔡绒雪在一起显得异常潇洒自如,可李三坚时时刻刻却难以忘记李清照,甚至有的时候李三坚自己都没有察觉。
就如刚才李三坚将李清照与蔡绒雪进行比较,就表明了李三坚心底并未完忘记李清照的。
“哎,三郎,你不要气恼,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的。”蔡绒雪见状心中极为不忍,柔声说道。
“何事?”李三坚问道。
“清姐姐姓李,你也姓李。”蔡绒雪闻言答道。
李三坚闻言顿时就愣住了,看着蔡绒雪半响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