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丧葬方式主要就是土葬,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众生必死,死必归土。
人死之后,用棺材盛之,厚殓之,掘土为墓,埋棺其中,堆坟立碑。殡葬仪式较为繁杂,规模较为盛大。
除此之外,还有火葬、水葬、天葬、塔葬等等。
一般这些丧葬方式均是给死者穿上寿衣,且寿衣所用衣料一般都是最好的,无论贫富,均是倾其所有,目前就是让死者走得安心,走得体面风光,所谓寿终正寝就是这个道理。
像目前这种,将死者剥光了裸葬,李三坚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感到有些新鲜。
这种裸葬对于贫困之家来说,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如此不但简化了丧葬仪式,还节约了丧葬所费,减轻了贫困之家的负担,李三坚随后想到。
“小的们多谢魔君,请魔君立坛讲法,超度亡魂。”丧葬仪式结束之后,孝子孝女们一起向着黄魔君叩拜道。
黄魔君闻言点头,在一群白衣人的簇拥之下就向内殿走去。
众多信徒也同时跟了进去。
“我们回去吧?”李三坚看着一眼众人之后,对蔡绒雪说道。
李三坚对什么讲法,宣讲什么教义没有任何兴趣,就不想继续凑热闹了,本打算就此离去,可李三坚忽然发现白衣人之中有两人特别面熟。
此二人为一男一女,女子十余岁的模样,此不就是陈可儿吗?没错,就是她了,李三坚心中暗道,。
虽自己与陈可儿数年未见,但李三坚一眼就认出了陈可儿。男子二十余模样,此人李三坚感到有些面熟,但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他是何人。
陈可儿到此处干什么?看这模样,他们应该是什么教派,白衣人均是教众,可同样是一身白衣的陈可儿怎么与他们混在一起?
李三坚心中疑惑,于是就跟随着众人向内走去。
“你。。。怎么不回去了?”蔡绒雪心中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随着李三坚走了进去。
“慢着。”正当李三坚与蔡绒雪将要进去之时,两名白衣人拦住了去路。
“何事?”李三坚诧异的问道。
“那边去。”一名白衣汉子向一旁努了努嘴道,神情极为傲慢,就好像李三坚非要进去似的。
李三坚闻言转头看去,只见将要进去之人,均是接过一块白布缠在了头上,就似乎是戴孝一般。
“哦,原来如此。”李三坚随后对蔡绒雪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回去如何?”
“你到底想做什么?”蔡绒雪再也忍不住了,一会想进去,一会又想走,这也太反复无常了吧?蔡绒雪于是忍不住埋怨道。
蔡绒雪轻轻伸手推了李三坚一把,有些自然,两人均是没有注意。
“哈哈”李三坚闻言笑道:“白布裹头,非待客之道,如此不去也罢。”
李三坚说罢,转身就欲与蔡绒雪离去。
李三坚对什么劳什子教义本就没任何兴趣,不过是想看看陈可儿为何出现在此处,既然有人刁难,此时又何必自取其辱?
“且慢”两名白衣人见李三坚要走,顿时就感到有些受伤。。。来到此地的善男信女们个个百依百顺的,喊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哪里像李三坚这样?一句话不对,转身就欲离去。
“你当此地是集市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于是两名白衣人拦住了李三坚,恼羞成怒的说道。
“哦?两位兄台有何指教?”李三坚闻言心中顿时就有些不喜。
这是什么教派啊?如此蛮横,如此无礼,本来李三坚对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教派没有任何的喜恶,可此时他们如此蛮横做派,使得李三坚心中就产生了厌恶之感。
“去给魔君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走不迟。”白衣人冷冷的说道。
“哈哈”李三坚闻言顿时哑然失笑:“我李三坚跪天跪地,跪君跪师跪父母,其余人等当不起我这一跪。”
“魔君不是君吗?”一名脑壳迟钝的白衣人傻傻的问道。
幸好这是在郊外,周围也均是些信徒,若此言被官府之人知晓,事情就不好说了。
此言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就与造反无异了,往小里说,就是个神经病在胡言乱语。奇幻
“混世魔王,也敢称君?”李三坚闻言更是觉得好笑了,那个什么魔君真以为他是君王吗?天下只有一个君王,那就是当今圣上,此人不过是一介招摇撞骗的江湖邪士而已。
李三坚跪天跪地是马马虎虎,应付了事,至于圣上,李三坚只见过他一面,还未来得及行跪拜大礼,人家就转身离去了。。。
李三坚只有对自己父母是诚心诚意的下跪,就连师傅偶尔也不是那么诚心的,至于其余人等一律靠边站。
李三坚此言一出,顿时就引起了门口白衣人一阵骚动,要知道教首他们可是将他当作神一般的看待的,可李三坚居然称其为混世魔王?此怎能不使众教徒是异常愤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婶可不能忍,婶婶能忍,众小舅子可忍不住。。。于是众“小舅子”撸起袖子,就要与李三坚理论,性子暴躁的就要当场拿下这个令人厌恶的迂腐小书生。
“哈哈”李三坚毫无惧色仰天大笑:“尔等意欲如何?难道此地就没有王法了吗?”
李三坚说话之时将蔡绒雪护在身后,并向蔡绒雪示意,让她找机会离开此地。
蔡绒雪白了李三坚一眼,你不愿意进去,就不要说那么难听的话了啊,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便是,何必出口骂人家?现在好了,惹火上身了吧?
蔡绒雪暗暗替李三坚担心。
“外面的真的是岭南李翰韧吗?”庙外争吵,引起了庙内之人的注意,于是一名白衣头目走出龙母庙后,看着李三坚问道。
“正是,岂能有假?”李三坚闻言诧异的答道。
白衣头目身材极为高大魁梧,长得一张国字脸,虽脸上胡须又浓又厚,但其年龄应该不大,最关键的是李三坚细细的看了看这个人之后,根本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为何认识自己?李三坚心中纳闷不已。
“果然是你。”白衣头目随后对李三坚拱了拱手后说道:“在下仙居吕师囊见过李解元。”
“兄台休提解元二字。”李三坚闻言点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解元了,不过是一个下第之人罢了,兄台识得我吗?”
“哈哈,李翰韧之名何人不知啊?”吕师囊闻言笑道:“在下在东京赶考之时就早已领略过李翰韧之名了,词赋、文章出众,创天下独一无二的句读之法,勇夺灯会魁首,这些事情在下可是亲眼所见呢。”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李三坚闻言看了蔡绒雪一眼说道:“灯会之事,不过是嬉戏而已,当不得真的,词赋、文章出众?词赋、文章出众,还不是下第了?真乃贻笑大方也。”
“下去,不得无礼。”此时一些教众仍是欲与李三坚算账,于是吕师囊呵斥道。
“此处不是说话之处,李翰韧里面请。”吕师囊随后对李三坚说道。
李三坚点点头,跟随着吕师囊向庙内走去,边走边问道:“庙内在做什么?”
“教首黄魔君正在传教,李翰韧是否有兴趣听听?”吕师囊答道。
“嗯,你们是何教派?”李三坚接着问道。
这还是李三坚第一次接触这个世上的教派,因而李三坚还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他们宣讲的是什么教义。
“摩尼教。”吕师囊答道。
摩尼教?李三坚努力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这个所谓的摩尼教到底是何教派,是佛教?还是道教?还是其他教派?
随后吕师囊一句话,却将李三坚吓了一跳。
“摩尼教亦称明教。”吕师囊见李三坚满脸狐疑的模样,于是又道。
“明教?日月神教?”李三坚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
“日月神教?”吕师囊闻言疑惑的问道:“为何你要称呼明教为日月神教?”
吕师囊随后想了想后说道:“不过日月神教之名倒也贴切,我教二宗三际,其中的二宗即为光明与黑暗,我教崇奉光明,憎恶黑暗。光明必将战胜黑暗,善良必将战胜邪恶,因而我教奉带来光明的日月为真神,朝拜日,夜拜月,为我教必行之举。”
“李翰韧果然大才,一语中的。”吕师囊随后对李三坚竖起大拇指道:“日月神教,用此名也再好不过了。”
哪里是我取的名?李三坚心中暗暗嘀咕道,原来此为明教,明教之大名,李三坚岂能不知?
不知道他们之中是否有法王、圣使、左右护法等等?李三坚心中暗道。
“圣火昭昭,圣火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怜我世人,飘零无助,恩泽万物,唯光明故?”李三坚忽然开口问道。
吕师囊闻言顿时呆住了,随后喜的抓耳挠腮的问道:“难道翰韧兄亦是同道中人?”
果然如此,李三坚心中暗道,果然火确实是明教的圣物,就算不是圣物,也是明教之中极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