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地方,就是在这栋破旧的房子里,而我的母亲,就如同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一样,是住在白教堂附近的一名放荡的妓女……”
刽子手说出这个信息后,尤蒙立即就愣住了……他没有料到,这个怪物的身世居然是这样……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一开始似乎真的是一个人类……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栋房子是属于一个为富不仁的混蛋,他甚至没有开通热水,也没有提供照明就租出了高昂的费用……我从小就闻着房子里的恶臭长大,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帮派的小混混就是恶心的妓女,当然……还有一些神经病……”
“而在我长得稍微大一点,能自己走路时,我的工作就只有一个……去外边的街道上帮我那位放荡的母亲拉来恶心的嫖客……”
“咳咳……我的母亲一直都在告诉我……要对所有的客人报以笑脸……要亲切的称呼他们为‘亲爱的老板’……这样他们才会愿意来到我的家里,让我的母亲能赚上一点小钱……”
“可是……咳咳……有些人似乎并不只满足于肉欲,他们甚至在‘办事’的时候会刻意的要求我进到卧室里面,要求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怎么在我母亲的身上寻欢,这样反而会让他兴奋……”
“表面上看,母亲似乎在痛苦着,可是她从来都不会抗拒客人的任何要求,甚至某位老板以殴打她为乐,她的叫声都能让邻居专门跑来踹我们家那破烂的木门……咳咳……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想要冲上去阻止这一切时,却被母亲扇了一个耳光……”
“那些老板们在临走时都会扔下几个先令,母亲会将大部分都收入自己的腰包,然后去隔壁的一个黑商那里换些化妆用品和一些廉价的首饰,只留下一点点钱给我买些面包碎末……但是那根本就不够,我每周有四天都得饿着肚子帮她干活……”
“后来……咳咳……有个老板似乎发现了我身体上的畸形,他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不再对母亲感兴趣了……那天他来到我的家,却把我拖进了卧室里,然后脱掉我的衣服,用刀子在我那第三只畸形的手臂上割着……并且想让我用那只我根本就无力控制的手帮他自w……”
“皮鞭从母亲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母亲一直以来承受的痛苦……我原本以为母亲会可怜我,会想办法救我……可是我错了……我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嫉妒……”
“她嫉妒我……嫉妒自己这个丑陋的儿子居然会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客人……她甚至在害怕,害怕我会分走更多的报酬……她觉得,我在痛苦之下无力的哀嚎是对她的一种挑衅……于是在老板走后,母亲拿走了所有的报酬,甚至会继续殴打我……她嘴里骂着,就像在骂一个深恶痛绝的婊子,她认为我天生的畸形就是她活下去的拖累……”
“咳……咳……”
刽子手咳嗽不停,他说的这些话让尤蒙完全意想不到,不明白这怪物为什么会在这里对自己说这些。
“所以……你是想让我可怜你?”尤蒙眉头皱着问。
刽子手呻吟了一声,接着笑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也许反而是我在可怜你,让你死之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尤蒙冷哼了一声“后来呢?你杀了那些嫖客?”
刽子手阴森森的笑道“我杀了很多人……第一次被鲜血洒满身体的我,才有了真正活着的感觉,后来杀的人多了,见的内脏也多了,我终于明白,人类……不过如此……不管是活在光明里,还是如我一般活在地狱中,身体里的构造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尤蒙再次抢着问“那么你又是怎么获得这种诡异能力的呢?”
刽子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某人送了我一点药而已……”
“哦?不是你们那位基因之主给的?或者不朽之主?”尤蒙好奇起来。
“呵呵……咳咳……不……我不认识那个家伙……不过我确实变成了真正的黑暗生物,而且这能力太适合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活在阳光下,我也不愿意接受它,所以这个世界让我永远的成为了一个影子,……”
刽子手话音一落,尤蒙就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人形,靠在墙边没动,看起来与刽子手的身材相仿。
尤蒙一抽长鞭,缓慢向前走去。
“所以你后来又把维多利亚港变成了疯人区?你想造成整个约顿城的混乱吗?”
刽子手轻声道“你想多了……那并不是我做的。”
“不是吗?”尤蒙略显疑惑,可脚下的步伐还是缓慢前进,“那些追击你的警员都疯了,我的蒙多也疯了,这些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尖刺圆环的其他成员?那个迷雾女巫?”
“嘿嘿嘿……咳咳……”刽子手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这就是你的失误了……也许在你的眼里,你的敌人就只有尖刺圆环,但是可惜……自从你觉醒了‘超凡’之后,你的敌人就是一切!”
尤蒙完全没理解这话的意思,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我不是很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这里还存在着另一名觉醒者……”
刽子手话说到这,尤蒙刚好走到那个影子面前,只见他瞬间一甩电鞭,鞭子扫在了那个影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可那个人影却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死物一样。
而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尤蒙身边经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想抢弯刀。
“妈的!”
尤蒙大骂一句,推开人影,收回电鞭就对着袭击自己的影子攻击。
然而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尤蒙的眼前猛然的一白,仿佛断片了一样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居然亮了!
朝阳的金色光辉从破烂的窗口投射了进来,照亮了这个老旧的房间,尤蒙看了看房子里,在他的前方有一具尸体,腐烂得只剩下骨头了,看她的穿着像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妓女。
这大概就是之前尤蒙看到的那个黑色的人影,这并不是刽子手,而且死了很久的女人。尤蒙贸然攻击这副骸骨给了刽子手反击的机会。
然而现在,刽子手去哪里了?
按照时间来算,离日出应该还有很久才对,尤蒙不可能一个晃神的工夫就天亮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我是……走神了吗?”
尤蒙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左轮,里面那发破灭子弹还在,可是弯刀却不见了,看起来是被刽子手拿走了。
“怎么回事儿……我一走神走了几个小时?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尤蒙这时突然想起了那些警员和蒙多的反常,心里忽然猜测到“莫非我在几个小时前也失常了?所以记忆一片空白……刽子手乘机跑了?可他为什么不干掉我呢?”
尤蒙额头上冷汗直冒,这种情况太过诡异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失常,而且失去记忆,这期间就像是一个简单的走神而已……
“莫非真的如刽子手说的那样,这里有一个‘觉醒者’?”
尤蒙小心翼翼的蹲下查看那具干扰了自己的尸体,没过多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几栋连着的房子似乎都没人住,基本上都是处于待拆迁的状态,刽子手说这里是他的家,难不成这尸体就是他的母亲?这得死了多久了,警察都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