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准你们休息的?我不在,你们就给我偷懒啊?”脏辫壮汉扫了一眼停工的小弟们,脸上横肉涌动,一脸凶相。
“老大,那群老头老妈子,又来折腾,他们要我们停工啦。”飞机头戴护目镜的小弟指着不远处还骂骂咧咧的刘员外道。
“切,浪费时间,打发他们走。”脏辫壮汉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些老头老太太。
刘员外吹胡子瞪眼“拓拔旱,我就在这儿呢,你父母以前帮我做事时,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家,现在,你连这点正眼看我的尊重都没了吗?”
“老爷。”此时,拓拔霖才走到刘员外身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刘员外看见拓拔霖,脸色一喜,他忙道“小霖,你回来了,来,你和你弟弟说,真是要气死我了。”
拓拔霖点点头,转头看向威武雄壮的拓拔旱,声音微微发抖“阿旱,你要不,就跟刘员外谈谈吧?老爷地方上认识的人多,你也好办事。”
“你还在帮这家伙做事?”拓拔旱眉头微皱,他斜睨了拓拔霖一眼,冷声道,“你这是当奴才当上瘾了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说话?”拓拔霖还没反应,刘员外先挡在拓拔霖身前,怒视拓拔旱。
“老爷,我不打紧的。”拓拔霖小声想要解释两句,可刘员外此时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见她这么小声的话,他指着拓拔旱道,“你姐姐是你爹娘过世前托给我照顾的,我可从来没把她当下人看待!”
谁知,他这一句却激怒了拓拔旱,拓拔旱盯着刘员外,沉声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才要问,你凭什么把我姐当做吓人看待?
以前我们可没得选,所有的地都是你家的,我爹娘努力一辈子都只是你的奴才!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赚到足够多的钱,买到他们住的茅草屋!
但现在,呵,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在隔壁奉天府接两个工程,就可以把你那祖厝……买下个十栋下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刘大员外?”
虽然,纪言觉得这大兄弟说的挺对挺透彻的,但是,那位小霖对刘员外一家的感情显然不一般,她跑到拓拔旱跟前,激动道“阿旱,你说的太过分了!”
“你先让开。”拓拔旱推开拓拔霖,瞪着刘员外那顶地主的瓜皮帽,不屑道,“等死的老头就乖乖地给我去棺材里待着!
这个崭新的龙朝,没有你的位置!”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刘员外愈发激动,他抄起手里的拐杖,用力砸在拓拔旱的豪车上,一边打还一边喊,“看我不打死你,我要打断你的狗腿!”
在一旁看戏的纪言感觉事情要坏,他推了推身边同样看戏的九黎尤,轻声道“唉,小尤,小霖不是叫你来帮忙的吗,你怎么就在这儿看戏啊?”
“不是,我这……这我也不敢上啊。”九黎尤指着人群里最醒目的那位近三米高的壮汉,手都有点抖。
她侧头看向纪言,反问道,“你怎么不上?你难道就是来看戏的?”
纪言挑挑眉,低声回道“我……我觉得拓拔旱说的很有道理啊,地主和农民本身就是一个对立阶级,而地主又是落后阶级,他们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是历史大势,拓拔旱说新龙朝没刘员外的位置,我觉得说的很对啊。
而且,对一个人高高在上的说什么,你父母受过我很多照顾,我要打断你的狗腿什么的,说实话,要有人对我这么说,以现在的我,迟早要弄死他。”
九黎尤白了纪言一眼,抬杠道“我现在有点想打断你的狗腿,你要弄死我吗?”
“我……槽。”
九黎尤脸色一变,怒道“你居然骂人!”
纪言指着拓拔旱,忙道“不是,你看,拓拔旱好像真的要当街锤死刘员外了。”
“卧槽。”
只见,拓拔旱一声令下,身边的小弟启动某个开关,他们原先挖地安装电线杆的机器竟变成了一把足有半米宽,四米多长的颇具科幻风格的……金属大扳手。
拓拔旱挥舞大扳手,冷笑道“叫叫叫,真是只丧家之犬,你什么不好做,竟然敢刮花我的车!
不过,你刚才,倒是提了一个好主意,现在,我就来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怎么乱吠!”
刘员外看着那比他腰还粗的钢铁扳手,彻底慌了,他后撤一步,靠着拓拔旱对爱车的怜惜躲开了第一击,但是,那一下,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砸出了个大坑,差点把他给吓尿了。
他慌忙后退,一边逃,一边还冲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喊。
“救命啊!”
“救命啊!”
九黎尤见刘员外几次差点就躲不开拓拔旱的大扳手,紧张地拉了拉纪言的衣袖,小声道“小言,还是出手吧,别真出了人命。而且,龙脉工程,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调查吗?现在关键人物就在这儿了,你们好好问问他好了。”
“行吧。”纪言点点头,没有反对。
这个所谓的“龙脉工程”确实搞的他们蔷薇大酒楼最近不怎么安宁,能够尽早解决,他在主世界的时候还能放松一些。
而且,再过不久就要春节了,要是到了春节,这些人还因为这破事儿闹腾,他该烦死了。
纪言深呼吸一口气,右脚轻踏地面,无数的锁链沿着地下游动,最终在拓拔旱站立的位置破土而出,数条锁链螺旋向上,最终将拓拔旱捆死在了地上。
他向前几步,无视那些拓拔旱小弟的威胁,走到拓拔旱跟前。
仰头看着拓拔旱,他皱了皱眉,脚下的锁链聚集成几个台阶,一步步登上台阶和拓拔旱等高后,才开口问道“拓拔旱,我挺赞同你说的话的。但是,当街打死人影响就有点不太好了。”
拓拔旱看着纪言红色的头发,冷哼一声,冷声道“哼,小子,你就是最近在外国人口中疯传的那个法纳利斯疯子吧?
怎么,来这儿管我拓拔工程行的闲事了?”
“我们家当家的和你姐姐认识,你姐姐叫来的,也不算是管闲事吧。”纪言回了一句,又低头看向那些发动永动苦力机的拓拔旱小弟们,他笑了笑,指着他们对拓拔旱道,“现在,我捆住你,还能算是我来劝架了,如果你的小弟对我,或对我们家当家的出手,那事情性质可就变了。
还是说?你确定要让他们对我出手。你既然说我是什么法纳利斯疯子,就应该知道,我们法纳利斯人是怎样的狂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