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当然知道苏阮去做什么,“阿阮不要担心,你生得这么漂亮温柔,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估计宋公子早就想你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他呀?”
苏阮有点害羞,作势要发火,“好你个杜鹃啊,居然敢取笑本姑娘!当心我不给你晚饭,让你饿一宿!”
杜鹃只是笑,觉得这样的阿阮更可爱了。
苏阮也就是跟她闹几句,就又开始修改这张画稿。既然做了准备,就要做好。
至于杜鹃,并不知道宋瑾的底细,虽然好奇为什么会在苏府跟苏阮见面,也聪明地没有多问。
有些事,阿阮没告诉她,那就说明还不到她知道的时候,阿阮是不会把她当外人的。
杜鹃心里也有数,有的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安静地陪伴在阿阮身边,快快乐乐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曾几何时,自己一度想要死去,若不是阿阮,哪里有现在的她?所以她从不会去多想多问。
做人,就是要懂得一个道理知足常乐。
这几天苏阮没有去店铺里面巡查,一直在家中画图纸,现在在琢磨着,去苏府要送什么寿礼比较好。
这真是个大问题,苏府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个,但是她不能不在乎,这关系到一个态度问题。
金银珠宝玉石玛瑙?太俗气了,苏府也不缺那个。可是除了这些她又没别的东西,总不能扛着两匹布去祝寿吧!
两人一个低头飞针走线,一个在桌前凝神思索,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来报“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杜娟急忙放下手里的事,过去打开了房门,出现在外头的,却是闻香斋的若水。
若水家里就是京城本地人,从小就给大户人家做丫头的,见过世面也懂事,是子腾专门找到的一个得力助手。
若水别看年纪小,什么都懂,长得也很可爱,苏阮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今天见她来了,苏阮就觉得这里面有事,不然的话,若水这个有分寸的女孩不会自己跑来这里的。
“出了什么事?”
若水规规矩矩站在苏阮面前,神色慌张。“刚才店里来了一个男人,非要买我们店里没有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就和孟柔姐起了争执。”
说着,若水有些害怕,“我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要占便宜的。孟柔小姐脾气耿直,怕是要吃亏。
李三这才给我使了眼色,让我来找小姐。只有您才能解决这件事,那个男的他根本不讲理的,特别野蛮!”
听说店里有人闹事,苏阮第一个想到吕如兰,她总觉得那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好,不要急,我跟你去看看。”苏阮换了衣服,把杜鹃留在家里,带着若水去闻香斋。
一路上若水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苏阮心里也大概有了了解,“那个人看起来像什么身份?你心里有猜测吗?”
若水思考了一下,“嗯……看起来像是有根基的人,不然说话底气不会那么足。”
“我知道了。”八成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苏阮也没着急,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走到这一步,也在她意料之中。
这里距离闻香斋并不算远,很快就到了地方,由于有人闹事,门口还围了一群人。
苏阮看到那些围观人,就是一皱眉。这样不行,就算自己这边没吃亏,也影响了生意。天长日久,谁还来这里买东西了?
她轻轻拨开人群,走进店中,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在椅子上大喇喇坐着的一个男人。
这人挺年轻,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倒是不难看,眉清目秀的,只是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轻浮之色。
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的确是富贵身份,那做派也像,这个毋庸置疑。
原本店里的几个人正在僵持不下,苏阮一进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吕青,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心里琢磨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
他听小妹提起过这个孟柔,这次过了本来想从其他地方下手,可是一见孟柔还挺漂亮,就不自觉起了色心。
尽管吕如还未婚配,房中也还没有小妾和通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花花公子。
这京城里的大小青楼楚馆,他都逛遍了,还到处强抢民女寻欢取乐。
其中也曾经弄出过一些事,但是都被自家老子给摆平了,他也只是被打了一顿了事。
从那以后,越发嚣张起来,不过也尽量的控制着自己,不再发生人命事件。
除此之外,惹了什么麻烦,自己老爹都会宽容。
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这里,想着顺便替妹妹出气。来了以后却看上了孟柔,现在正连骗带吓唬的,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在这时,苏阮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站在那里,浑身仿佛充满了神圣的光辉。
吕青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呆了,惊讶地张着嘴都忘了呼吸。
他见过那么多的花魁,也见过很多戏子,平民百姓的丫头也不少见,从来没见过像苏阮这么美的女人。
说美,也不是那种范围意义上的美,那种美是由内而外的,很鲜明鲜活的。
弯弯的眉毛,大大的杏核眼,小巧的鼻子通红的嘴唇,白皙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段。
几乎每一种都让吕青无法自拔,深陷其中。他不禁感慨,这还是人吗?简直是从画上走下来的美人啊!
这种美,有别于其他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更是强过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光是苏阮眼中的那种光芒,就让吕青神魂颠倒。
见苏阮来了,孟柔总算见到了主心骨,连忙跑过来,有点委屈地挽住她的胳膊,“小姐,你总算来了。这人也太不讲理了……”
苏阮一摆手,“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了。你先去旁边休息,这里交给我。”
“嗯,您要小心啊!”
“无妨。”苏阮迈步来到吕青面前,“这位公子,听说您来我们店里闹事,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似乎没有得罪您吧?”
吕青这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哈喇子,满脸的谄媚之色,“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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