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大军横扫,一路击溃了七支食人魔军团,杀到了信之城的边上。
不远处的信之城,已经肉眼可见。
硝烟尘上,战火连天,尸骸遍地。
天空被黑色的云团覆盖,压得地面很近。
信之城残破了大半,其中厮杀的食人魔、巨魔数不胜数,一眼看去,从远处的山,到近处的河流、城镇,整个世界都被食人魔、巨魔、巨人军团塞满了。
接近八十万的蛇人军团,虽然也占了十几个山头,与食人魔大军比起来也不怎么起眼了。
多鲁带着军团进入了这块地方,也就没有什么进退的余地,直接开打。
比人数,蛇人族这边也不怕。
军团之中,六百个传送门打开,高百丈,宽达千米的巨型传送门,源源不断的树人军团,从传送门中走出来,脚踩大地,跨步走向了战场。
蛇人军团各显神通。
浮空船飞过,释放七重火舌术和秘法飞镰,带走大量的生命。
浮空船只有几百艘,在这种战场上显得太渺小。
食人魔军团也有空中军队,一种叫做血鹰的五级怪物,非常凶残。
浮空船释放出狼魂、鹰魂,召唤秘法守卫,各种魔法轰炸,和飞行驯兽联合,一起对抗血鹰,天空中打的不可开交。
地面上,风之魔箭手展露锐利的锋芒,他们的等级不高,屡次战斗中都是杀伤最高的军团。
建筑魔法师拿出了建筑的部件,沿着山脉和阵地,构筑新的城池防线。
秘法师作为炮台法师,随意宣泄着自己的法术。
萨满的身影无处不在,他们样样全能,能近战、能远程、能辅助、能治疗、能当炮台,那里有问题,往那里补。
铁手骷髅、骸骨骑士和护卫、驯兽师、树人都战斗在最前方。
死灵法师一个人就是一支军团,到处乱跑,也没有什么约束。同样冲在最前面。
多鲁站在高山点将台上,观察着战场形势。
这种规模的战斗虽然举世罕见,但他也经历过几次,二级神域抵御污染怪物的时候,战斗规模同样可怕,不比这次弱多少,形势比现在更危险。不也过来了。
后来攻打黑暗海神神之境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阵仗。
相比起来,这次至少没有神祇在头顶上开战。
多鲁比较淡定,这阵仗自己能掌握得住。
信之城的战役,双方敞开了厮杀,打了六年。
尸体和血液流淌出了方圆百里的大湖泊,凭空出现了一座看不到边的血湖,将信之城淹在了血湖底下。
城中残存者,也都跑出来和蛇人军团会合。
两方原本战斗的地方,山脉、城池,已经被血液淹了,战场换了很多个地方,战线绵延数万里。
混乱神域到处都在厮杀。
天上、地下、山地、河流、沙漠、戈壁,每一处都是战斗的身影。
战线从一开始的几百里,拉长到了整个世界。
六年之中,无时无刻都在大战。
血液流成的湖泊成千上万,尸体堆积的山脉,延绵不绝。
混乱神域界障外,都散发着尸体的臭味。
食人魔那边损失了多少,尚不清楚。聂充这边的损失,一百多年积攒下来的月松树,全都没了,神域中变得光秃秃,找不到几根树了。还从外界购买了四千万颗,总计投入的树人守卫、枯木守卫、扭曲树精数量在一亿以上。
浮空船损失一百三十六万艘,都是六年间赶出来的,乃至聂充亲自出手,炼制了许多功能可怕的浮空船;狗头人死亡达到了两千万,蛇人的死亡达到了百万。
现存紫鳞蛇人只剩下八十万了。这还是有复活神术的前提,聂充下令,将复活神术主要用来救蛇人的基础上。
当前战场形式,蛇人族占优。
食人魔要输了。
前三年蛇人族劣势,伤亡大多是那三年造成的;
后三年,
蛇人族依靠浮空船和亡灵军团,将战争的天平扳了回来。
还有个重要的原因,第二年的时候,蓝灵神族内部出了问题,几个仆从种族背叛。第三年的时候,蓝灵神族加紧了攻势,想要短时间内获胜。
结果聂充挺下来,再后面的三年,就是食人魔垂死挣扎。明知道输了,还不放弃,凭白在这处绞肉般的战场耗光了精锐力量。
时至如今,食人魔、巨魔、巨人大军终于撑不下去了。主动退走。
食人魔的帅旗斩断,仅剩的十几只食人魔,模样凄惨地围成一团。
浮空船遮天蔽日,诸多圣灵围绕四周,更远处浩浩荡荡的蛇人族族大军。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失败。”食人魔大统领仰天怒吼,踩在大群巨人和亡灵的尸骨上,提着染血的狼牙棒,眼睛瞪出血“我恨啊,我后悔没有早一天灭掉你们蛇人王国。”
“你灭不掉蛇人王国,哪怕你灭掉蛇人王国也不可能改变结果;因为你们的对手不是蛇人王国,而是吾主蛇人之神。”
多鲁上前,衣袍不染,沧桑的目光,平静如深潭。
“结束了,大统领,你的神已经抛弃了你。”
食人魔大统领怒吼“我不会输的。”提着狼牙棒冲下来。
剑一跳出,剑弧凌厉,双方碰撞,交战在了一起。
“又是你,可恶的女人。”食人魔大统领咆哮愤怒,这个女人死过三次,每一次又会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比上一次更强。
交战上百个回合后,食人魔大统领往后一看,剩余的属下都被其他蛇人剑圣杀光了。
就它和剑一仍旧在大战,战场上数十万士兵,都在冷然旁观,全都是蛇人一方,没有一个是己方的。
“我来了!”
食人魔大统领两个脑袋大喊,和剑一再次对撞。剑一的身影一分为二,前一个往前冲,后一个腾空翻上,从高处攻击。
食人魔大统领稍微分心千分之一秒,两颗食人魔头颅飞了起来。
血液沾满了铠甲。
“我们赢了!”
更高处的云层上,漂浮着一艘小船,白云清淡,天气清明,聂充在船上仰趟,哼着歌,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
“老头,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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