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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之祸 96.弘印法师(1 / 1)

男子离去,老头也并不相送,拍了拍双手,眯起眼睛微笑地看着三姑。二人对视了半晌,三姑颤巍巍说道:“马平都!”老头敛住了笑容,凑近几步,在三姑身边来回转了几圈。三姑见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微微一笑,将拐杖靠在一边,双手张开,轻轻上下摆动做展翅飞翔之状,口中念道: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老头一惊,眼放光芒,砸吧了几下嘴,兴奋地说道:“你,你,你是……”

马劲将三人引进过来后便自行退出了。此刻外屋只剩谢老头和方占水二人。方占水似乎蛊毒入体越来越严重,现在几乎开始神志不清了。谢老头无所事事,叼了根烟在屋子里四下转悠。

突然,谢老头停在一副画前。显然,他也注意到这副抱着瓦罐的女人侧面画像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谢老头左右斜了斜脑袋,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吐了口烟圈在画像上,然后戏谑般地笑了笑。

“谢谢,谢谢,大伯真是妙手。”谢老头看到里屋的门打开了,一个男子手中捧着一个小药瓶,左边胳膊包扎着绷带,一边用力感谢,一边退了出来。

男子退到外屋,与谢老头撞了个眼。男子咧着嘴朝谢老头点头。谢老头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二人并不曾搭话,男子便自行离开了。谢老头知道刚刚的阵阵哀嚎想必就是出自于此人了。

“哈哈哈哈……”里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头和三姑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谢老头定睛一看二人的表情,知道三姑此番找到要找的人了。

三姑快步绕到老头前面来,介绍到:“谢同志,我来介绍。这位便是我所说的马平都,”言罢,三姑又向马平都介绍道:“道兄,多亏了谢同志,否则你这千山万水真是不好找。这位谢同志是个警察,不辞千辛万苦带我来此,一路上照顾非常。”

谢老头疑惑地看着马平都,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三姑看穿了他的心思,替其问道:“道兄,今天我们来到此寨,路遇一个小伙子,名叫马劲,”马平都微笑着点点头,三姑继续说道,“他说此处有一人是他的伯父,痴迷蛊术,道行颇深,名叫马未平。我想谢同志所疑惑的正在于此,我也纳闷道兄如何改了名字了?”说罢,三姑看了一眼谢老头。谢老头点头表示认可。

马平都一听,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他又去点了两盏煤油灯,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马平都扯过来三个藤椅,示意他们坐下。三姑扶着方占水坐到藤椅上,自己挨着旁边坐下。谢老头掐灭手中的香烟,也坐了下来。马平都来到一处桌案前,推开正对着的一扇窗户。说也奇怪,随着马平都推开窗户,窗外本来缠绕的藤蔓竟然应声而退。此时,屋内才有了白天的感觉。

马平都在桌案前背对着三人鼓捣了半天,端过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两个竹制茶杯,小巧精致,甚是特别。三姑和谢老头各自接过一杯,端在手中。谢老头一看杯中茶水,一片混黑,不知其中之物,犹豫半晌不敢下口。

三姑看了看茶水,抿嘴一笑,哂了一口,说道:“许久未曾有这等口福了,不减当年。”马平都亦是一笑,对着谢老头说道:“这是土家自制的去蛊茶,外人轻易尝试不到。谢同志可放心一尝。”谢老头咬了咬牙,抿了一小口,砸吧几下嘴巴,随即一饮而尽,赞道:“当真独特,初尝之时略带苦涩,然回味甘甜。我老谢自忖品茶无数,今日方知孤陋寡闻了。”

马平都一笑,端起茶壶为其续了一杯,自己也端起竹杯,拖了个藤椅在三人对面坐了下来。

马平都啜了一口,说道:“年轻之时,我走遍大江南北,只为探访奇人异术。数十年后,自恃一身本领,精通道法术数,当真无愧于‘马平都’这三个字。后来行至雅鲁藏布江沿岸一带,遇到一位苦行僧,端坐江边,岿然不动。我本没有在意,后来一连数日,此僧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我心中纳闷,便与之攀谈。”

谢老头抿了一口茶,听得入神。把藤椅向前挪了挪。

马平都继续说道:“交谈中得知,此僧人名叫‘陀弥巴’,法号‘弘印’,属佛教密宗胎藏界一派。我问其为何一连数日坐在此处。弘印告知我,在这雅鲁藏布江之中有一江妖,长期兴风作浪,为害一方,他要降住此妖。我再问其可有降妖之法。弘印回答他坐在此处不吃不喝,月逾左右,此妖必死。我甚为纳闷,便再追问此妖如何死法。你们可知弘印如何回答?”

三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谢老头看了看三姑,又看看马平都,摇头说道:“难不成饿死渴死撒?”马平都一笑,点了点头。

谢老头身体向后一倾,靠在藤椅上,摇了摇头,叹道:“这也叫法术?无非就是看紧江妖,不让它出来觅食,最终饿死在江里罢了。”说罢,端起杯子就要喝茶。突然,谢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杯子端在手中半天没动,然后说道:“不对呀,江妖就算不出来觅食,江内的鱼虾也够它吃了。再说,雅鲁藏布江这么大,江妖完全可以顺江而下去别处觅食啊。”然后怔怔地看着马平都。

马平都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又去续了一杯,说道:“嘿嘿,反应过来了?”随即看着三姑。三姑沉默半晌,说道:“这是佛门的以身印法之术,相传只有达到阿罗汉的境界才能做到。”

马平都竖了个大拇指,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这是第一次得知竟有如此法术。施法于己,受法于人。起初我并不相信,只是嗤之一笑。又过了数日,我再次来到此处。弘印法师见我到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告诉我时日已到。言罢直接投江而去。”

“投江而去?”谢老头张大了嘴巴,觉得不可思议,顺手又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准备放回去。马平都一笑,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竹制的烟灰缸放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

马平都继续说道:“我直到现在也不解其意,便在江边守候数日,想看看弘印究竟耍的什么把戏。可惜这数日之中,他并未出现。于是我没再理会,逆江而上。就在我离开那地月逾之久,竟然在雅鲁藏布江上游再次遇到弘印。我便问及当日之事。弘印往江中一指,告诉我江妖已除。我只道是这个和尚故弄玄虚,没有理会。但是后来经过我的验证,不得不信!”

“怎的?”谢老头从旁焦急地问道,“如何验证?”马平都收敛了笑容,静静喝了几口茶,砸了一下嘴巴,说道:“当晚,我与弘印在江边结庐而卧。晚上辗转难眠,对于江妖一事耿耿于怀。于是我将弘印唤醒,询问再三,然他始终笑而不语。我一时火气攻心,对其言语挑衅道:‘大师既然如此能耐,可否接我一招?如果大师真有本事,我不再追问,否则……我对于江湖骗子毫不手软!’。”

“你所用何招?”三姑也按耐不住问了起来。“引雷法!”马平都怔怔说道。“你竟以天雷击一个凡人?”三姑觉得不可思议。“此法并未完全施展,最后的道诀六字箴言我仅仅说了两个字。”听到这里,三姑长呼一口气。“但是,”马平都正色说道,“并非我良心发现,而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说完!”言罢,马平都脱下上衣,转过身来。三姑和谢老头皆是一惊。马平都的后面上齐齐一道口子,贯穿整个后背!

马平都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此雷劈在弘印后背,但是他毫发无损,我却痛得昏死过去……”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这又是弘印的以身印法之术!

“待我醒来,”马平都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弘印已经为我包扎好了伤口。他提点我道:‘蛊术与道术本都是巫术衍生而来,没有孰高孰低之分。世间之事大则空、空则大。何必舍近求远,缘木而求鱼?’我听其点拨,如梦方醒。蛊术本就无边无际,我竟如此糊涂,人云亦云!”

“自此,”马平都站了起来,喝了口茶水,说道,“我深知天外有天,法外有法。于是我回到苗寨,潜心钻研蛊术。并且改名‘马未平’,告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平都’!”

说完,马平都自顾自爽朗地笑开了。三姑也是微笑着点头,为之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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