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由两位主将结束的局,却没想到因为两位天骄的比拼,引出了两个庞然大物来,不过好在脾气都控制住了,否则恐怕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至于两个大人物的身份,恐怕也只有六境以上的强者,才能略知一二,当然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是有背景的,至于草根则还没有资格知道。
随着两位大人物拍板,人族和蛟人族各自撤退,但最主要的却都不是收拾残局,而是治疗天才。
花落雨已然在其师公神鬼莫测的手段下活了下来,那受伤相对较轻的敖浪自然也活了下来。不过相对于人族的欢愉来说,蛟人族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了。
虽说那位强者也说了,区区小胜,但也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罢了。但在敖甲的角度,确实是史无前例的惨败,而他也知道自己要负全责。
但他却是庆幸的,因为还好他没有对敖浪动歪心思,要不然定当死不瞑目。
天海之上,帝王行宫。
敖甲一人匍匐在地,不敢起身,就如同雕塑一般,偶尔的颤抖才让他看起来是个活人。此外在他的另外一旁也跪伏着一个人,境界比他还要高,但依旧不敢起身。
那张久违的床之上,已经没有了那旖旎的呻吟,此刻只有敖浪一人躺在上面,身旁则有一个面部不清的蛟人在为他疗伤。
整个大殿除了细微的能量流动之音以外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此人才停手,将敖浪摆好,这才转身朝着正殿走来。
他的步子很轻,仿佛没有与地面接触一般,但因他而起的每一次空气流动,都让匍匐的两人如芒在背,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对于这俩人的表现,此人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径直朝着他的王座而去,然后坐下。
沉默。
地上的两人顿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无比的清晰,甚至连鳞甲中渗出的汗都毫无所知,像极了等候发落的囚徒。
但即便如此难受,他们依旧老老实实的跪伏着,不敢有丝毫动静。
突然,一声威严的男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敖甲,对于浪儿的遭遇你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自己被点,敖甲瞬间觉得耳膜鼓胀,像是要爆炸一般,袭脑的刺痛让他的面色都不由得皱成了一团,但依旧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特别是会让这位王上感觉到不满的声响。
七境,他随手一击,就可以覆灭无数。
异常威严的声音虽然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敖甲的状况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另一人则稍微能好一些,因为他并没有受到针对。
或许惩罚地差不多了,抑或是他还想听敖甲解释,敖甲突然感觉到不适尽去,舒服了。不过此时他倒是像极了蛟,浑身湿漉漉的。
来不及理会这些,敖甲就趴正了,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回答道。
“回禀王上,此番确实是属下大意了,最后被修罗拖住了,才让殿下差点遭遇劫难,好在王上及时赶到,才让保证了殿下的安全。请王上责罚。”
虽然敖甲想活命,想要找借口,但是真正的回答起来,他却一点借口不不敢找,几乎一人就将责任全部抗下,甚至还拉了“好基友”项千钧一起顶雷。
之所以要以退为进,主要还是源于他对这位王上的了解,要是敢反驳或者讲理由,除了变成尘埃,就绝无其他的下场了。
不得不说,敖甲的决策是十分正确的。王上再听到这般言语之后,果然威压淡了很多,甚至也没有之前那么锋利。
稍微沉默了几息,王上才继续开口。
“你说得虽然是事实,浪儿的事情本王可以不追究,不过本次你损兵折将,差点坏了大计,这北大营主将你已经不再适合了。那么……”
“王上,属下有话要说!”
本来敖甲还以为会蒙会过关,谁知王上却找了其他理由,那后面的话,虽然还没说,但敖甲却已经知道是什么,在王上眼中这就是死罪。
因为废物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所以他才顾不得其他,冒险搏一搏,因为再不说那就可真的没得说了。
被打断说话无疑是令人不爽的,王上也不例外。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动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敖甲反问道。
“本王就给你个机会,你还有什么要说?”
这破天荒的开恩,让敖甲不由得稍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敢耽搁,立即就恭敬地解释道。
“这次失利和殿下遇险属下自是不敢丝毫推卸责任,但是对于北大营面对的人族,属下自问还是有些研究,眼下那件宝物又不日将出,所以属下想苟活下来,再为王上,为我蛟人族立功,待夺得宝物之日,属下便以死谢罪。”
这番话说的极为动情,即便是王上这种人物都不免有些动容,于情于理他都想要再给敖甲一个机会。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回应,反而朝着敖甲身边之人询问道。
“车臣,你以为如何?”
突然被点,那人还没来得及释放完对敖甲的佩服之情,就赶忙转换注意力,不过竟也极为动情。
“车臣该死,没能为王上分忧,导致此次大败,乃监察不严之罪,要说大罪,属下还要在敖甲之上。至于敖甲的请求,属下认为眼下天海域即将迎来大变动,所以敖甲可留下来戴罪立功。”
“当然,最后的决策还要王上来定。况且有王上在,即便他族来了,我们也不会惧怕。”
这车臣就是之前见证过王上征伐之人,称之为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王上面前有过一丝的不敬,甚至连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一直以忠实仆人的身份自居。
不过敖甲却知道,这个敖车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此刻即便为自己说话,那也定然是有所图谋,他一点也不感激。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的话已经有了成效,毕竟王上既然松口询问别人意见,在他看来就已经代表着心有定意。
而王上本人,在听得敖车臣的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无疑还是比较满意的。人心他管不住,也不想管,但至少敖车臣每次说话都让他很舒服。
不过他却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反而自顾自的言语起来。
“本王也没有想到人族竟然会将雷擎这个老家伙都给提前派来了,想必其他各组的强者也不远了。想必除此之外,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厉害人物到来,毕竟那件宝物确实足以让各族如此。甚至各族天骄也会趁机见见世面。”
说到这里,王上话锋突然一转。
“你们可知道人族和浪儿交手的那个小子的底细。”
对于此事最有发言权的无疑就是敖甲了,因此他当仁不让地就回应了起来。
“启禀王上,此人属下倒是知道,此前小儿敖翔也是被此人所杀,而属下也追杀过此人,不过却被项千钧给救了。”
“而那个时候他才破风中期,而小儿敖翔是镇山初期。虽说有另一破风境相助,但越级斩杀依旧被他实现了。而且小儿虽算不得族中精锐,但战力也不是一般的蛟人族战士可以媲美的。”
“而且在近期和项千钧的接触下,我发现此人和项千钧关系不浅,甚至可以说是有很深的渊源,我从没见过修罗对谁如此上心过。”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我发现此子的进步神速,虽说境界提升一般,但战力可是呈几何倍在增长,这才过了多久,竟然都可以和殿下抗衡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床的方向传来。
“父王,敖甲说得不错,这个人族确实很厉害!”
没错,敖浪醒了,而且正好听到了敖甲在介绍花落雨的情况,不过他并未直接打断,而是等敖甲说完才补充。
但这并非是处于对敖甲的尊重,只不过是单纯的对花落雨的情况感兴趣罢了。
两人依然跪伏在地没有抬头,而敖浪却已经正大光明地走到了王上身侧,不过他依旧看不清王上的脸。
果然,王上顿时也来了兴趣,他虽关注过花落雨的战斗,但也想听听敖浪具体地战斗感受,看看此子值不值得扼杀。
“浪儿此战有什么感想啊?”
“回禀父王,我以前以为同境界我已经无敌,但没想到却和一个低我一大境的人,打得如此狼狈,而且还是个人族。虽然我最后用计险胜于他,但若不是父王出手,我可能也会落下残疾。”
敖浪给了花落雨很正面的评价,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是真正地知道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嗯,你能有此认识,很不错。不过他的虽然能和你一战,但多在于技法,以他自身的实力而言,并不是你的对手。等你适应了血脉之力,自然碾压他不在话下。”
王上给予了敖浪以鼓励,这等情况在哪儿还能看到?对于这种人物来说,特别是蛟人族,无疑是罕见的,不过足以见得他对于敖浪的重视程度。
收到鼓励的敖浪并没有接王上的话,反而有些倔强道。
“我并不怕他,甚至已经很期待和他再度交手了。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需要父王解答一下,这样我才能全新地了解自己。”
本听出来敖浪似乎有点颓废的王上,此刻却是忽然眼前一亮,没想到自己真将儿子看扁了。而伏在地上的两人,则心中错愕万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