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程秋雁有些迷醉,甩一甩手上的水痕,来到树荫下,挨着柳箐坐下来,轻轻握住未婚夫的手,呢喃道:“哥,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啊,竟是如此美妙。”斜靠在情郎的身旁,眼眸中闪耀着柔美的神采,静看河对岸的人儿在奔跑嬉戏。
“哎,奴总算知道了,为何当时你躲避花妹妹时,她要死要活的,嫁到咱家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就是一个如水一般的人,你看,整天多帖乎你,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吧。”
“喂,咱俩坐在这里,不要提别人好不。”柳大官人尴尬的说道。
小娘子一翻白眼、头扬起:“奴偏要说,你看那个小妮子。”指着河对面和影儿打闹的冷月奴,“才来的时候什么样,整天板着个脸,见人唯唯诺诺的,再看现在,成小疯婆了,这也是哥哥的功劳吧。”
大官人急忙绝地求生:“娘子错了,明明你你老人家宽宏大量,让她们有了归属感,性格才会变得如此开朗,这都是你的功劳。”
“这还差不多。”程秋雁有点小得意,“哥哥,我这个后宅总管当得,可还让你满意。”
“满意满意,那必须是满意啊,老哥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天下第一贤妻。”柳箐拍马道。
程小娘子眼珠一转,“可是小妹觉得,自己吃亏了。”
柳太尉做贼心虚,心里打鼓,急忙胡言乱语辩白道:“娘子,天地良心,俺是无辜的,那天说了要生米煮成熟饭,你又不乐意,让等到大婚,俺老实,就在乖乖的等,这会怎么又被埋怨。”
“呸呸,登徒子,满脑子就是光想这个,下流!小妹的意思,你都给你的小情人唱了多少情歌了,怎么就不给奴唱一首呢,还有,还给她吟了那么多首的情诗,你给她的,小妹都要。”程秋雁娇嗔道。
“啊~”柳大官人长松一口气,解释道:“诗只是我听来的,也不是我写的,给她唱的都是大白话的曲子,知道你大家闺秀,修养老高了,怕你不爱听。”
小娘子撇撇嘴:“呵呵,一首大白话的曲子,就让名动京城的花行首,俯首称臣,乖乖成了你的小星,哥哥这白话曲子,也太厉害了吧,所以啊,小妹也想领教领教,嘿嘿,哥啊,给妹妹念首情诗吧,要没听过的。”
“这我想想啊。”大官人开始绞尽脑汁的扒拉库存,“嗯,有了,你听这阙一剪梅如何。”张嘴念道: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程小娘子俏脸泛红,忽然转做小儿女,撒娇道:“好,那接下来,小妹就要听哥唱歌喽,其实哥你知道不,那天你在山上给你的小情人唱歌,人家心里有多嫉妒,哥~,给人家唱一首嘛。”看着情郎,眼眸含嗔含娇,顿时把大官人迷个七荤八素。
“唱、唱,”太尉被迷的骨头都酥了,赶紧说道,这首歌,一辈子只唱给你一个人听,绝不唱给第二个。
程秋雁幸福的点了点头,默默地闭上眼睛,安静的聆听,看看夫君能给自己唱出什么曲子来。
柳箐轻搂着怀中小鸟依人的未婚妻,很动情的轻轻唱道:
给你我的全部&sp;&sp;&sp;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sp;&sp;&sp;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sp;&sp;&sp;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sp;&sp;&sp;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还真是一首大白话的歌,可是从夫君嘴里唱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那么感人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情流露,程秋雁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个人,正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继续用好听的嗓音唱到:
给你一条我的路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sp;&sp;&sp;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又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sp;···
“心被暖的被融化掉了啊!”程小娘子不信邪,非要听自己曾经评价过的魔曲,结果毫无意外的中招了,闭着眼睛,依偎在未婚夫怀里,眼角两行幸福的泪水,沦陷了。
“哈哈,小主、影儿,快看快看,哥哥把老大迷晕了,要下手了!”冷月奴眼尖,其实是早就在那里暗中观察了,远远见到程秋雁陶醉的表情,立刻喊人围观。
“在哪在哪?”那两位利马跑过来了,三人走的近一点,蹲在蒿草从里,隔河相望。
“相公怎么还不动手!”影儿是爽快人,替家主在那里着急。
“别急,其实哥哥很无耻的,肯定会动手。”冷月奴说道。
“你怎么对相公这么底细,莫非··”
“管你屁事。”
几个小娘一边拌嘴一边吃瓜,结果等了半天,那边啥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也没发生,“没劲”影儿把着一串蚂蚱,先撤了下来。那俩一会也回来了。
“要不咱们使坏,朝河里丢石子,吓一吓他们。”三人先唉声叹气了一番,赵福金出馊主意道。
剩下这俩对视一眼,知道这位小主吃醋了,忙说道:“小主啊,我们以后还的在后宅混呢,得罪了老大,将来关小黑屋,你自己来吧,我们不敢,加油!”相继跑远了。
小帝姬蹲在那里,下巴杵着膝盖,眼神忧郁的盯着对岸看了一会,一咬牙,找了块石头,使劲朝河里一丢,然后撒腿就跑。
溅起的水花把对岸这俩吓了一大跳,一下子都站了起来,眼见一个身影办了坏事在逃跑,可不正是赵福金。
“哈哈哈哈,哥,你的小小娘子吃醋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程秋雁搂着夫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去,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算了,咱们也过去和她们一起玩玩吧。”柳太尉无奈何道。
赵福晋办完坏事就后悔了,见到师父和师娘从石桥远远走过来,蹲在地上拿个小树枝挖土扮鸵鸟,听到脚步声愈发近了,身体在微微发抖。
正在绝望中,就感觉身子一轻,有人将自己抱起来,紧接着耳边师父的声音传来:“嫉妒是女人的本能,但不该是她应有的品德,你该得到的,早晚会得到。”然后腮上一热,双脚触地,被师父放了下来。
“师娘,福金错了。”小帝姬跑到程秋雁身边,低着头说道
“小孩子哪有什么对错,走,带师娘看看你抓的蚂蚱去。”程秋雁搂着她笑道。
“唉”赵富金满血复活,拉着程小娘子的手,带她去看自己的战利品。
冷月奴和影儿,见到没事了,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着蚂蚱要不要烤着吃了。
“脏兮兮的,抓几只看着玩就行了,你俩又不缺那口吃的。”程秋雁一阵反胃,皱着眉头说道。
“就是啊,咱们抓蚂蚱,图的就是个乐趣,你们看这秋高气爽的,正是游玩的好时机,远处有几颗柿子树,叶子都红了,不如咱们过去看看吧。”柳箐笑道。
四位大小美女兴冲冲的跟着柳大官人来到柿子树下,有点失望,那树上柿子倒是满满的结了好多,只是青中泛黄,根本就没熟,柳箐摊摊手:“这个根本没法摘,太涩了。”
冷月奴眯着眼搭话道:“对呀哥哥,这柿子现在太青涩了,不好下手,等她熟透了,吃起来就是甜甜蜜蜜的,哥哥留着,等那时候再下手也不晚啊。”说罢,瞥了一眼赵福金。
“女流氓,这都能想歪了。”太尉吐槽一句,白了她一眼,那里则朝自己眨眨眼,程小娘子则是给自己的爪牙翘了个大拇指,抿着嘴笑。
“要不咱们到河里摸河蚌去吧,趁着现在还能下水,去年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来,我和韩英老唐他们出来游玩,做的蒜蓉烧河蚌,都被抢着吃光了。”柳箐急忙转移话题。
果然,众人一听,马上就来了兴趣,特别是赵福金,跑过来拿脑袋顶着师父的后背,催促他快点带着去抓,然后把手里的蚂蚱,也都全丢了。
过石桥回到北岸,有河蚌的地方在一条支流那边,水很浅,有些淤泥,最适合河蚌生长,柳箐轻车熟路,脱鞋挽了裤腿袖角,眼睛盯着淤泥中的一道划痕,一只手伸进水中一摸,一只老大的河蚌被抓住,洗了洗,丢上岸来。
岸上围观的四位大小美女顿时兴奋的大呼小叫,赵福金跑过去一把抢过,双手抱着,眼睛乐的都看不见了。
“这还不的有一两斤沉。”冷月奴惊叹道,忍不住就想下水,又嫌淤泥脏,就站在岸上拍手鼓劲:“哥,咱家妹妹多,摸少了不够吃的,你加油,妹妹给你去营里找麻袋去。”
然后,真的就拉着影儿去营里的厨房找了两只面袋子,这边朝岸上丢,那边就捡了放进布袋里。
柳箐踩着淤泥摸了一圈,弄得的有二三十只,爬上岸,找个有流水的干净河边洗洗手脚,穿好鞋来到她们身边坐下休息,口里说道:“这个当天最好别吃,回去丢水缸里,吐一下淤泥,明天给你们烤着吃。”
天色尚早,几个人也不着急回去,就坐在草地上,惬意的谈天说的,感受这秋日的清凉与美好,无形之中,又增添了许多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