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忱幸在停车场接到柯南的电话后。
他拎出大提琴盒,先给快斗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在哪?”
“在大阪呢,怎么啦,突然有空打电话给我?”
“没什么,晚上愉快。”
忱幸不让他听出内心的急切,也没顾得上挂断电话后,那头的快斗心情如何,转而就拨通了安室透的电话号码。
“老板?”
“到家了吗?”
“呃,还没有,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彼时,某透正跟警视厅的风见裕也接头,闻言摆手示意,两人十分警惕地往四下观望。
“有没有办法让墨田区附近断电?”忱幸直接道。
“墨田区?”安室透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东京晴空塔?”
忱幸‘嗯’了声,“五分钟。”
安室透皱了皱眉,虽然从话里听不出太多,但对方的语气仍难免透露了一丝迫切。应该是很着急的事情,在今晚,对土方忱幸来说。
或者,是以干邑的身份。
他的思忖和犹豫只在几秒钟之内,当听到声筒中清晰的呼吸声后,他马上到“应该有办法。”
“现在,可以吗?”
“我试试。”安室透轻声应下。
“谢谢。”忱幸挂断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风见裕也看着面露沉思的安室透,不由问道。
“联系墨田区的电力供应处,对东京晴空塔附近断电。”
“什么?”风见裕也一惊。
“快点!”安室透冷静道。
“是。”风见裕也略一犹豫,没有多问,走向一旁打电话去了。
夜里,廊桥,吹来河上微湿的风。
安室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
风见裕也无意间地一瞥,发现他看似无规律的点动,如果用摩斯密码解析,就是一串字母ac」,干邑。
……
对于给铃木财团旗下的产业断电这种事情,忱幸算是熟门熟路,如果园子此时不在塔上,他会像以前一样拜托她。
但现在不行。
而除了她以外,忱幸马上想到了最擅长炸供电所的快斗,只是预料当中的,对方不在东京都。
然后他才联系了安室透,这个名义上是组织的「波本」,却又戴着另一张面具的家伙。
在心里,忱幸已经相信了他,相信他并不是琴酒那样的人,相信他真正的内心就像平时伪装出来的那样,是温暖阳光的,即便暗藏背负。
但不管如何,忱幸有理由觉得他神通广大。
当然,如果安室透帮不上忙,他最后的选择就是铃木家。
……
“柯南呢?”
“不知道,不过这么晚了,他应该回去了吧。”
塔下,毛利兰还在担心今晚不在的柯南。
茱蒂跟安德雷走过来,后者不时会揉一揉肋部,上身的西装破破烂烂的,露出底下的防弹衣,那是之前吸引凯文·吉野注意力的时候,被冲锋手枪扫射的。
“卡迈尔先生没事吧?”园子问道。
“没什么,多亏了这个。”安德雷憨笑着拍了拍防弹衣。
茱蒂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道“孩子们都没有受伤吧?”
“没有。”
“就是步美可能受到了惊吓。”
几人看过去,那边元太跟光彦正贴心地安慰小伙伴,步美靠在灰原哀的身上,眼神不再像受惊的小鹿。
“她其实很坚强。”忱幸说道。
园子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经常陪着这几个孩子。”
“是啊,他们也很喜欢忱幸。”毛利兰点头道。
茱蒂笑了下,随后看向忱幸,“女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男朋友在身边,今晚你可不称职哦,对吧园子?”
“诶?”园子红着脸,连连摆手,“是我麻烦他去拿薯片了,哎呀不是”
忱幸神情歉然。
茱蒂深深看他一眼,不禁在想自己怎么会无端猜疑。
“好啦,已经很晚了。”毛利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送步美他们回去吧?”
“让忱幸去送好了。”园子说道“我们搭茱蒂老师的车,可以吗?茱蒂老师。”
“当然。”茱蒂轻笑。
“去警视厅刚好顺路。”安德雷也说。
园子轻轻推了下忱幸的肩膀,“快点快点,小鬼头们哈欠连天了。”
“今晚吓到他们了,让他们早点休息吧。”毛利兰不好意思道。
忱幸点点头,无意间触及到园子的目光,看到了她眼底似乎存在的迷茫。
他沉默片刻,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后,就去招呼步美等人了。
“忱幸哥哥,你之前没在,真是太可惜了。”
“没错,如果你在的话,三拳两脚就能解决那个挟持步美的坏蛋了!”
光彦跟元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着凯文·吉野,为步美打抱不平。
“是我去晚了。”忱幸宽慰道“先上车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没错,很生气。”
两个臭小子叉腰。
忱幸轻轻拍了下他们的后脑勺,将两个义愤填膺的小鬼弄上车。
灰原哀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她没有去副驾驶,而是安静坐到了车后座,格外沉默。
忱幸没有多想,同园子她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开车离开了。
……
凯文·吉野送医及时,虽然伤势不轻,但好在捡回了一条命。
这次犯案的凶手其实也是受害者,是为了要复仇才做出这种事。
凯文·吉野为了报答杭特的数次救命之恩,甘愿帮他完成遗志。
--因为杭特的光芒掩盖过华尔兹等人的功勋,就对他进行不实的指控,夺走银星勋章,甚至要求重新调查的时候,华尔兹还命令墨菲企图将杭特杀人灭口。
据高木涉说,凯文·吉野虽然承认了一切,却对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后悔,他承诺要将毁掉杭特一家人人生的华尔兹等人送入地狱,只可惜因为柯南的干扰,华尔兹侥幸活命。
只不过在后续的调查里,华尔兹因为这次的连续狙击事件,过去所犯下的罪行都被媒体揭发了出来,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一辈子的牢狱生活。
尘埃落定之后。
次日,咖啡店里。
听完忱幸对案件的大概讲述之后,安室透抻了个懒腰,问“你同情他们吗?”
忱幸看过去,“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安室透轻笑,“我觉得你会心生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