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在后来被柯南解决,只是等警方找到枡山宪三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块焦炭。
黄色的甲壳虫行驶在光影错落的街,车内明暗不定,无人开口。
“咳,那个,有人想要猜谜吗?”阿笠博士忽然道。
副驾驶上的柯南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博士?”
“我这不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闷嘛。”阿笠博士讪讪一笑。
车后座,忱幸低着头,像是在假寐,身边他的外套裹着还在睡着的灰原哀。
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头发稍微凌乱,像是被蹂躏过的花,脆弱又惹人怜惜。
“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吧?”柯南借着阿笠博士的话开口。
“没有。”忱幸嗓音有些低沉。
柯南噎了下,什么人啊,经历了这种事情,竟然还不好奇吗?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他想了想,斟酌道“我们都是因为某个黑暗组织的药物,才变成了现在的小孩模样,今晚的人包括杀死宫野明美的,都是那个组织的人。”
忱幸‘嗯’了声,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真当听到后,心中仍不免一阵发堵。
果然是那个组织。
“今晚出现的人,除了那个死掉的皮斯克,另外两人是琴酒和伏特加,都是那个组织的杀手。”柯南说到这里,不免看了眼后视镜中安安静静的人一眼。
毕竟,是他杀死的皮斯克,即便是正当防卫。
“灰原她也是那个组织的人,那个将我们变小的药物就是她负责研发的。”
柯南语气复杂道“后来组织杀害了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只不过在想要杀死灰原的时候,她服下药物变小逃了出来。”
忱幸胸口忽地一闷,摇下了车窗,虽然是很小的缝隙,但冷冽的风钻入胸腔后,着实让他缓和了不少。
紧接着,柯南沉声道“另外,通过今晚皮斯克瞒过目暮警官一事来看,在当时的七个人里面,除了他还有其他组织的成员在。”
忱幸怔了下,旋即微微抿唇,同样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
工藤新一他虽然是推理,却与事实一样,彼时贝尔摩德就在那几人之中。
之前他还有想过那个组织隐秘而强大,盘根错节,恐怖深藏,工藤新一势单力薄,又变成了小孩子,自保都是堪堪,更别说跟他们作对了。
可现在,忱幸却有了犹疑。
他太聪明了,只要给他一点点线索,就能挖出令人心惊的真相。
“忱幸,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正想着,前排的柯南趴在座椅上,疑惑地看着他。
“听到了。”忱幸点头,问道“这种事情就这么跟我说了,你这么相信我?”
“信任当然是日积月累起来的。”柯南笑了笑,“先不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暴露,也没有多么好奇,就是平日里的表现,也没理由让人怀疑。”
“平日里的表现么?”忱幸眼睑低了低。
“还有你救过我们很多次,包括步美他们都很喜欢你呢。”柯南笑着说“当然啦,你身手还很厉害,有你帮忙的话,我会更有信心。”
说着,他又补充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不必有负担,另外,我还要为前不久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器道歉。”
“窃听器?”一旁的阿笠博士有些疑惑。
“是因为怪盗基德啦。”柯南挠头,尴尬道“我以为忱幸跟那家伙认识,所以才粘了窃听器。”
“没关系。”忱幸说道“有事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
柯南点点头,看了灰原哀一眼后,犹豫道“你跟灰原的姐姐之间?”
他其实还想知道忱幸对那个组织知道多少,只不过一想到他的性格,心想他所了解的多半也是宫野明美告诉他的那些。
风有些凉了,忱幸关上窗,把灰原哀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是我欠她的。”他低声道。
柯南歪了歪头,此时的他还没有想通,只以为是感情债,心下好奇之余也不免感慨爱情的力量。
两人未注意到的是,在听到忱幸这么说的时候,貌似熟睡的小小身影睫毛颤了下,旋即无意识般侧卧了身子,面朝座椅,将自己笼在了暗里。
……
次日,雪后初晴。
灰原哀趴在窗边,看着院中雪景,远些的街上,柏油路上溅起车子碾过的黑水。
“还在想昨晚的事吗?”
柯南正在拨弄阿笠博士新研发的小科技,随口道“皮斯克没把你的事情告诉组织,琴酒他们了解你的性格,所以多半确定你一定会离开这里,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猜错了。”灰原哀说道。
“什么?”柯南一愣。
灰原哀偏头,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再猜一下我在想什么。”
“好幼稚。”柯南撇撇嘴,然后道“该不会是在想忱幸的事情?”
没得到她的回答,他继续道“你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像这种事情一惯不会问的,再说这也没什么啊,他不是答应了你姐姐会照顾你吗?”
“不是照顾,而是把我送去国外。”灰原哀说道“他没有理由照顾我。”
“可”柯南想到昨晚忱幸说的话,下意识就要开口。
“的确是没有理由的。”灰原哀自语一声,旋即便恢复如常般冷漠,将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拿起,转身往地下室走去。
“今天周末诶,不出去玩吗?”柯南问道。
“你不想早点得到解药吗?”灰原哀头也没回道。
柯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
下雪时很美,天地间一片纯洁的白。化雪时不同,处处潮湿,阴凉的水混着尘和土,惹人嫌恶。
忱幸坐在窗边,手边是冒着热气的咖啡,桌上放着手提电脑,很像那些咖啡店里办公的商务人士。
高跟鞋的声音悠然出现,曼妙的身影在对面落座,很是自来熟地端过他的咖啡抿了一口,俯身时可见锁骨嶙峋,颈细肤嫩,令人怦然。
忱幸愣了下。
“你好像很惊讶嘛。”小巧红润的舌舔过唇角,贝尔摩德托着下巴,轻笑出声。
她总是让人意外,又那么突然,来去时就像一道柔和且让人眷恋不忘的风。
“没想到你会来。”忱幸说道。
“可就是来了啊,不开心吗?”贝尔摩德手指摩挲过杯沿,眼尾上挑,笑吟吟道。
“没有。”忱幸眼中带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