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相互利用
林十五从太师椅上跳下来，“没有证据。”
“不是吧，师父你出马都找不到证据？”穆宏利可不相信林十五，多年的相处，他知道这老狐狸狡猾着呢。
“凭什么我出马就一定能找到证据？你以为江慧慧是谁？江家的底气摆在那里，你觉得万一她真的出事了，江大人会置之不理？”
这话倒是真的，就算林长生和江贤的关系再好，也比不过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祖孙，何况江慧慧出事也涉及到江家的颜面和声誉。
“真的是江大人做的手脚？”穆宏利还是有点不愿意接受现实，他想把江慧慧揪出来，但是江大人的面子不可以不给。
两人商量的时候，穆九走了进来，“这件事到此为止。”
“为什么？”不仅穆宏利，就是林十五也有些理解不了。
林十五，“这是皇上的意思？”
穆九点头，“会抓住几条小鱼，但幕后的大鱼你们就别想了，过一段时间江大人会告老还乡。”
林十五和穆宏利都是明白人，顿时听懂了穆九的意思。
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这一次，江贤用官位来换，皇上也点头了，月季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难不成还跟皇上去计较？
“皇上和江家会补偿月季，皇上明早会在上朝的时候下旨，林月季赈灾有功，破格封冰莹郡主，享正三品待遇。”
穆宏利和林十五瞬间沉默了，覃小旭的爷爷不过才正三品，要是覃小旭知道林月季已经达到正三品，只怕得气疯。
皇上虽然没有下令继续追查下去，但对林月季的封赏已经足够表明林月季的清白。
所以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对夏枥皇感恩戴德。
只是可惜了江贤为大夏国操劳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江慧慧连累。
想起曾经和江贤共患难，几人不免一阵唏嘘。
……
江家。
尽管已经夜深，江家依然灯火通明，江贤把所有的儿孙都聚集在堂屋，一脸凝重。
江老夫人不太甘心，“老头子，事情就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挽回？”江贤说起来就火大，一头花白的头发竖起来，“说起来就是你老糊涂了，才会纵容孙女做出这等有违道德之事来！”
江老夫人也不服气，“我怎么了？这还不是穆九闹的吗？我们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我孙女儿哪里配不上她弟弟了，她一口回绝了我，我孙女儿是个女孩子，就不能拒绝的委婉一点吗？”
江贤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我们是孙女儿！女孩子不该矜持一点吗？慧慧是嫁不出去了还是咋地，你非要去跟人家提亲！你难道不知道穆九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皇上都对她礼让三分，你被拒绝了有什么奇怪？
被拒绝就拒绝呗，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人家不给你面子，自己在心里不舒服就算了，还去算计人家，平时我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
江老夫人更生气，“我怎么算计她了？那些谣言本来就不是我们传出去的，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再说了，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我就不相信那个林月季清白到哪里去，自己不检点怪得了谁！”
江贤是真的生气了，猛地大力拍了桌子，“无知老妇！看来这两年你太安逸了，忘了当年是谁救了我这糟老头子，是谁救了我们全家，当初又是那个不要脸的老妇哭哭啼啼的上门求助穆九，求她救我！如今你算计了她的弟子和弟弟，竟还如此理直气壮，看来是我治家失败啊！”
说到当年的事情，江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说话了。
江慧慧这才小心翼翼的站出来，跪在江贤面前，“爷爷，千错万错是孙女的错，是我不该生出非分之想，对不起，请您惩罚孙女。”
江贤看了江慧慧一眼，受穆九的影响，他也觉得女子也可以有出息，所以这几年非常舍得下功夫培养江慧慧，但似乎他只一心记得培养江慧慧的各种能力，忽略了告诉她做人要以善良为底线。
说到底，他也有错，叹了一口气，“慧慧啊，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你爹还在朝堂上为官，以后你哥也要考科举，你切不可再犯类似的错影响他们的仕途，我尽快给你找一门婚事如何？”
江慧慧不甘心，面上却非常乖巧，“全听爷爷做主。”
“好，从今天起罚你到成亲之前不可再出门！”
“慧慧听爷爷的。”
江慧慧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眼里的不甘与嫉妒。
凭什么出了问题穆九和穆宏利护着林月季，而她的爷爷却只知道惩罚她！爷爷以前不是还教育过她：女孩子也可以像男孩子那样，想要的东西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她就是在争取她想要的东西啊，朝堂上的争斗不都这样吗？只要利大于弊，谁的手段会百分之百干净？
江贤显得有些无力，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记住了，一下小手段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不突破道德底线，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可，但不管什么样的小手段，都不要用在穆家一家人的身上，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江慧慧听完更觉得自己没错了，是吧，爷爷也说了，是可以使用一些小手段的，可为什么就不能用在穆九一家人身上，难不成她比皇家还尊贵？
她完全忽略了江贤那一句道德底线。
“老爷，你就不能去求求穆九，让她放过我们一次吗？”江老夫人不想让江贤辞官。
“无知老妇！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够久了，老而不死是为贼，即便皇上不说什么，但其他人也有意见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
次日一大早，江慧慧便打发丫鬟去找覃小旭。
相比江慧慧，覃小旭受到的惩罚重多了，穆九以太医院院首和久安医学院院长的双重身份，直接取消了她选拔皇宫医女的资格，还把她从久安医学院里赶出去。
取消选拔资格，意味着她想考选拔女医确力在家中地位的梦想破灭。
不仅如此，覃大人得知她得罪穆九以后，更是大发雷霆，把她骂了一顿，她父亲更是骂她和她母亲两人是祸害，差点把她从覃家出名。
覃小旭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仇恨这个世界。
听说江慧慧要找她，她便直接去了江家。
江慧慧心有不甘的说道，“这件事是你先提出的，现在你来说，怎么办？”
覃小旭毫不掩饰眼里的愤恨，“怎么办？我现在算是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办？倒是你，不能嫁给穆宏利，还可以嫁一个好人家！”
江慧慧低着头，掩饰眼中的算计，“本来好难过，觉得没法活下去了，听你这么说，似乎还不错，起码有退路，哎，为什么我们的家庭就不能想穆院首那样，维护自己的孩子，话说，你打算怎么办？”
覃小旭恨得咬牙，却只能赔笑，“还能怎样？就这样了呗，好歹是一个大夫，虽然不能嫁给身份地位更高的人，但以后嫁人还是可以在婆家混一点地位的。”
两人的心里同样有算计，江慧慧从小被培养得更好，到底更胜一筹，“混是可以混好一点，像我这样的，以后也不能差，但我不甘心！
凭什么我们这些京城根正苗红的千金被整得这么惨，她林月季一个山村里来的粗俗农女就可以扶摇直上，反正我不甘心！我必须想点法子给她一个教训。”
“你想怎么做？”覃小旭果然感兴趣了，凑近江慧慧。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不能离开江家，只能出钱买人来做，可惜了，不能亲眼看见林月季倒霉的样子！”
覃小旭心说：我可以帮你看啊，你只管出招，我只管去围观。
见覃小旭不说话，江慧慧又使了一把劲，“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回来告诉我她的惨状？”
“当然！”覃小旭道，“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那就好，那你帮我去城东的XX巷口第三家去找一个叫张思的男人，记住，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
“你不可以让你的丫鬟再另外找人去吗？或许你还不知道，我被我家人派人监视，说不定前脚去找那个叫什么张思的，后脚就被我家人知道了，说不定就能破坏我们的计划。”
江慧慧咬牙，真是狡猾！讽刺的说道，“你防着我吧，还说什么一条船上的，我看你只想利用我，亏得我这么信任你，不能出去了第一时间找你，希望我们能结盟，你却只想着防备我，你可以走了，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来找我了，以后报复林月季的事情我自己去做，你也不用去看她倒霉的样子了，因为看你的样子也不敢去！”
“不是……”覃小旭急了，难得嫡女圈里只有江慧慧跟她相交，若是江慧慧不理她，覃家也不管她了，以后她有事还能找谁？
江慧慧神色严肃，冷哼，“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只想利用我，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做朋友，好像除了我，没有嫡女跟你做朋友吧。”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真的是我被覃家人监视了，不过不放心，我会相帮联系到那个张思的，你想怎么做？”
“你帮我带一封信给他，真出事了，也是我的字迹，你放心吧。”
一刻钟以后，覃小旭从江家离开，带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