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枯心里的白眼儿都快要翻上天了,心想难道还要老子把你徒弟挖出来,做成傀儡放你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欣赏不成?
哦……那还真不好意思,若其真死于红莲业火,怕是连渣都不带剩的,想做成傀儡都不行。
白帝却堵着人,幽幽的盯着她,“本帝瞧你倒是天资不俗。”
“把你自己抵给本帝做徒弟,便勉强放你一马。”
温枯差点没呸他一脸,多多少少脑子是有病的!
“两条路,要么做本帝的徒弟,要么死成渣滓,你应该不是个蠢货。”
温枯内心翻上天的白眼都已要突破九天云霄了,她搞不懂这玩意儿要收她为徒的意图何在。
咋的,留在身边慢慢折磨,报杀徒之仇?
哦,天宫的人的确向来就是这么无聊。
“你开心就好吧。”她的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且苟着吧……
做他的徒弟,便也意味着能时常接触到白帝……那她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去查探,扶渊的神魂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
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吃亏。
白帝当即便正了脸色,低声道,“从现在开始,要叫师父。”
温枯,“……”娘的,压根儿就叫不出口。
白帝的眼神却像是刀子一样,好似她再不开口,下一刻就会化成真刀子将她剁了。
温枯这才不情不愿敷衍了他一句。
“师父。”
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甚至还能隐约听出一股子想要欺师灭祖的感觉来。
是的,只要温枯有那个本事,定然第一时间欺师灭祖。
白帝,“多叫几声,态度要端正,本帝那凡间的徒儿,无比乖巧,你要比他做的更好。”
温枯,“……”你娘炸了!
她心口微微起伏,脸上更是挤出虚伪无比的笑容来。
用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道,“师父诶~”
“师父父哟~”
纯粹连自己都要被恶心到吐的节奏了,定睛一看,却见白帝一脸餍足。
他松开圈着温枯的双臂,往后退了一步,苍白的脸上竟是难得的浮现出人模狗样的神情来。
白帝的凡间徒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与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天……
好在他这个人念旧情,这么多年从未忘记。
连着被温枯叫了好几声师父,虽是甜腻腻的,倒是让他莫名的心满意足了。
好了……又有个徒弟了。
好片刻后,白帝才沉沉的应了三个字,“好徒儿。”
那一瞬间,温枯想吐。
而下一刻,就见他将障目镯又交到了温枯手中,“算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
障目镯落在温枯的掌心里,凉悠悠的。
白帝继续道,“此物虽贵重无比,你倒也不必客气,本帝对自己的徒儿,素来很阔气。”
温枯觉得,他的头上应该顶三个大字——‘不要脸’!
她将镯子重新戴在手腕上,一声不吭。
都不想浪费口水跟他说什么废话。
要不是暂时很可能打不过……
白帝还站在她跟前,问道,“你真名叫什么?”
温枯想也没想,“曹丹。”
话落,就见白帝指尖一动,一道仙力落在她的眉心中间。
一时间,温枯只觉得的眉心一阵刺痛。
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强行闯进她的脑髓一样,难受的紧。
白帝的手指却没挪开,他道,“这是师徒契约,你若用假名字欺骗本帝,自会痛苦万分。”
话落,他指尖的仙力又加大了几分,不要命的往温枯的眉心里蹿。
直到从她嘴里吐出‘温枯’两个字时,那股子剧烈的痛意终是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无比的仙力,顺着她的眉心一路延伸至她的丹田,银白色的仙力,几乎在顷刻间就与她丹田里的其它力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温枯只觉得浑身又轻松了不少。
至此,白帝才松了手指。
他的指尖离开时,只见得温枯的眉心和他的眉心,在同时浮出了一道淡银色的图腾。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图腾便又隐了下去,再看不出半点迹象来。
师徒契……
温枯没想到,他竟是来真的!
当年,她与夜寒之间便也缔结了这样的契约。
不同于契约兽之类,师徒契是平等的……不存在谁奴役谁,谁臣服谁这规矩。
只是契约一旦建立,两人之间便建立了绝对的传承关系。
徒弟可以更轻松的从师父那里学到本事,师徒之间的关系也会因这契约变得愈发的亲密。
而两人,更是随时能靠着师徒契约感受对方的存在。
可谓是比血缘关系还要亲密上几分。
通常,只有唯一的亲传弟子才能享受这样的师徒契约。
当初,温枯是在大婚前夕才解开与夜寒之间的师徒契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自然不再适合做师徒。
此刻,突然就被白帝缔结了这样的契约,温枯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满脑子都还是有机会就得欺师灭祖的念头。
却听得白帝又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温枯。”
温枯背靠玉门而站。
白帝那绝美的脸上,神情缓和不少。
他道,“你竟是个有仙根的,连本帝的仙力都能承受……不愧是本帝的乖徒儿。”
他的确没想到……本以为是个和凤云栖有关的邪修……偏却还是个有仙根的。
这一点,便是连他都有些迷惑。
凡人要成仙,不知得经过多少年的修炼,历练,渡过数不清的劫,方可飞升上界。
而在上界……血脉纯正的仙,其后代大多生下来便是有仙根的,仙根在,自为仙。
温枯,“哦,那说不定我上面也是有人的。”
她只是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并未将白帝的话放在心上。
她还在想着,待小冥主舒坦些了,便将其带过来好好看看白帝的仙魂……
白帝却又突然伸手,捋了捋她微乱的衣裳,“既是我白曦的徒儿,以后就跟本帝姓,改名白枯好了。”
温枯,“不改。”
白帝想了想,“白枯是有点难听,不够阳光,好吧,那就叫白花花,本帝最是喜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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