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原本还想再探探她的口风,温枯刚准备收回去的黑金棍子又重新握住了。
步无邪眯了眯眼,片刻的时间就改了口,“既如此,二小姐今夜所见,也当全忘去。”
温枯,“自然。”
既然是步步高的小儿子,那他们也算不得是仇人。
只是当日他的魔兽弄死了顾惊鸿的肉身,这笔账温枯还记在心上的。
她看着步无邪修长的脖子,想将他的脑袋完全砍下来,也当是给‘顾惊鸿’报仇了。
那一瞬间,步无邪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她目光中的冰冷就像化作了实质的刀,让人直打寒颤。
温枯到底放弃了这个想法,想起当初那个花里胡哨的小魔君,便觉得这颗脑袋还能在他头上多待一段时间。
她刚一收起黑金棍子,就忽听对面屋传来一阵惊呼。
温枯想也没想,直接翻窗出去。
对面住的就是温阑婼和小桃子。
步无邪想了想,还是将地上的那个肉粉色的柚子捡了起来,擦了擦灰,觉得还能用。
再抬眼,温枯已经没了影儿。
……
温阑婼今日原本很乏,带小桃子进屋后,没过一会儿都睡了去。
下半夜时却是被一阵刺痛扎醒了。
醒来的时候,被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蝎,每只都有巴掌大,地上还有五颜六色的蛇,一条条手臂粗的毒蛇正吐着信子,迅速的朝她们母女而去。
她下意识惊叫了一声,一手抱着小桃子,飞似的从床上翻下去,一手操起凳子,疯狂的朝毒蝎毒蛇砸去。
红妆阁外,赵祈站在温仙月身边,“仙月,你就等着吧,要不了半柱香,温家那两姐妹,必死无疑。”
温仙月换上了黑衣,裹上了黑斗篷,眼底寒光森森。
“她们到底都是我姐姐,我哪里会想要她们的性命,只是要她们毁了容,再也无法勾引师兄而已!”温仙月叹了一口气,倒是有些楚楚可怜。
赵祈心头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忍了下来,“你就是太良善了,想想温枯是怎么对你和梅姨的?那是恨不得将你们乱棍打死,今儿本世子让人放毒蝎毒蛇算是便宜她们了。”
温仙月又连连叹气,“善良的是仙瑶,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死在温枯手上。”
她一提温仙瑶,赵祈就更是怨的慌。
刚好,今夜这贱人两姐妹都在红妆阁住,既是死在红妆阁,那自然谁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来。
赵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那些都毒蛇毒蝎都是南疆至阴至毒之物,就算只是被轻轻咬上一口,不出一刻都是必死无疑。”
“哪怕是结丹期的修士,至少肉身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毒。”
南国公府最擅长的就是在整个中原大陆上搜刮各种宝贝,其中自然包括毒物。
只是南国公为人极低调,南国公府做事的时候也便也多是暗戳戳的。
哪怕是赵纤梅和温仙月被温枯赶出了温府,南国公府都并没在明面儿上来找她的麻烦。
说到底,赵纤梅还是老国公爷的养女,当年在南国公府的时候,也是颇得老爷子疼爱的。
南国公府自然不会让她们母女无所依靠。
温仙月点点头,说道,“还是表哥待我们最好,若是仙瑶还活着……”
“没有护住仙瑶表妹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我赵祈一定会好好护住你的。”赵祈拍拍胸脯,他虽然个人修为不咋的,这不还有南国公府吗?
更何况老爷子还活着呢!
……
红妆阁,温枯刚一出屋就瞧见外面毒蛇毒蝎成了窝,她是从窗户翻出去的,窗棱上都爬满了毒蝎。
她一脚踩下去,正好踩在两条毒蛇身上,一条通体粉,一条通体绿,脚下滑溜溜的,那两条毒蛇张嘴就要往她的脚脖子上咬。
扶渊第一时间就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小爪子还没伸出去,就被温枯一把抓了回来。
“别莽。”她声音低低的。
话落,那两条毒蛇已经咬在了她的脚踝上。
左右两边各一口。
温枯微微蹙了眉,那两条毒蛇却是完全懵逼了,毒牙上沾了温枯的血……几乎是一瞬间,两条毒蛇都顿时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不动了。
大约是死也没想到,还有比它们还毒的玩意儿!
关键对方还是个人。
温枯唇角一挑,捡起那两玩意儿,匕首一划就将两颗蛇胆剖了出来。
扶渊,“……”他好像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倒不是温枯的血有毒,只是她时常炼制毒丹,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便也经常服用各种克制毒物的灵植。
久而久之,这身体自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抗毒。
刚好,这些花哨的毒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温枯的血恰好最克它们。
月色下,两颗蛇胆泛着宝蓝的颜色,看倒是好看,就是格外的腥臭。
剧毒之物,正好能成为她炼丹的材料,温枯扫了一眼遍地的毒蛇,眼里生了光。
一众毒物见她屁事没有,又顺手将一只毒蝎的尾巴折了下来。
与此同时,温阑婼也抱着小桃子跑了出来,她嘴唇发紫,胳膊上已被咬了好几个血洞。
小桃子则整张脸都泛白了,小嘴乌红的像是要滴血。
温阑婼头发有些凌乱,她手中还提着板凳,板凳上沾满了毒物的血肉。
温枯刚一过去,就见有道蓝色的身影先一步飞了过来,挡在了温阑婼的身前。
是薄琮。
薄琮一把就拉住了温阑婼的手腕,另一只手已是结印,强大的灵力波震出去,将他们跟前的数只毒物都震了个粉碎。
温阑婼想抽回手,薄琮却握的更紧了些。
他盯着她,随后又看着她怀中的小桃子,一把将温阑婼扯进自己怀中,温阑婼的力量哪里能跟他抗衡,她一只手死死的抱着小桃子,偏偏手腕猛地一疼,几乎是要断裂的疼。
一下没抓住小桃子,只见得小桃子整个人都摔飞了出去。
薄琮目光冷了几分,他就是故意的,没了这个拖油瓶,他还是愿意收温阑婼做妾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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