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多么沉重的字眼啊!”白泽唏嘘一声,但眼眸中却满是坚定,重现家族荣光乃是他需要扛起的责任。
“武安者,乃是安邦胜敌者,武功治世之能臣,遇战必胜之武将,而今秦国虽将星迭出,但却无一人能封武安君。”
嬴政也明白武安君三字代表的含义,他知道白泽的能耐,昔日武安君白起执戟之时,六国无人敢与其争锋,那是何等荣光。
而白泽便是他嬴政眼中的下一任武安君。
这是一种传承,是刻在秦人骨子里的荣耀,他嬴政由于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了他的尊贵身份,而他也坚信那武安君的传承也必将落在眼前这看起来英武不凡的表弟肩上。
可惜,如今的白家已经失去了武安君的封号,自白泽曾祖父白起死后,白家便是落没了许多,加之那庄襄王的确颇为忌惮白起在军中的威望,索性收回了白家武安君的封号。
白家一直到白烽之时才略微有些起色,如今,白家虽在北疆威名赫赫,但依旧背负不起那武安的封号,或许将来的白泽会背负起这个尊贵的称号,但却绝对不是现在。
封君虽不在秦国普通爵秩中,但却是与那彻侯并无高低之分,昔日商君便是彻侯之爵,两者不过只是称呼略有不同罢了。
封君者甚至在极个别方面高于彻侯,那文信侯权势滔天,然其却是并无兵权,近几十年来六国封武安者皆是以武功安天下之辈,其既在己国位高权重,又在其余六国有威名传扬。
七国之中如今还有两位武安君,一为赵国武安君李牧,另一位便是那楚国武安君项燕了,这两人皆是两国最高军事将领,都是威震七国之辈。
如今吕不韦权势比之当时的白起也是丝毫不差,当今七国文武分治,军政分家,文臣武将各行其道,然秦廷之中吕不韦在朝中紧握政权,其却是有着节制朝中武将之权。
军政交叉之下必然有着不少矛盾出现,秦军将领不喜吕不韦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封邑洛阳十万户,乃是秦国最大的封主,更是天下间最有实力的相邦,其封邑洛阳十万户,其实力之雄厚甚至不逊色于当下的韩国,那洛阳更是天下间有数的富足之地,这短短十年间其积累之财富恐不下百万之金。
吕不韦的爵位早已是达至顶峰,功高震主自古以来便是臣子最大的罪过,一旦嬴政有能耐解决他,那是迎接吕不韦的便是雷霆打击。
而今,白家逐渐有崛起之势,加之其对嬴政又有亲情羁绊,可以说,白家恢复往日的荣光,甚至更上一层楼也是大有可能。
忽而,一旁的嬴政却是开口道:“泽弟,听说北地被姑母经营的不错!”
闻言的白泽却倒是颇为疑惑:“政哥,你何时关心上我家的封地了?”
白母生于宗室之中,自小跟在历代秦国先王身旁,自是耳濡目染了些治国之术,在白母这些那的经营下,北地虽比不上咸阳、雍城等般繁华,但也算得上秦国有数的发源悠久之地了。
白家多年前封邑于北地郡义渠之地,昔日昭襄王虽收回了武安的封号,但封地食邑却是留了下来,虽比不上文信侯与那长信侯那般雄厚,但也食邑三万余户,也算秦国前列的封主了,而这些年在白家的经营下更是暗中翻了不少。
而今白泽麾下虎贲军除却一小部分较为特殊的小队来自其余六国,其中有大半便都是来自北地。
“我准备将北地郡作为辅翼咸阳之地!骊山大营与蓝田大营离咸阳太近了。”
“辅翼咸阳?”
嬴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秦廷势力复杂,而今蓝田、骊山两座大营更是各方染指对象,若双方出现一丝问题,则咸阳危矣!
如今北地郡并不是辅翼咸阳最好的选择,其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将骊山、蓝田紧紧抓在自己手里。
蓝田、骊山两座大营本是戍卫咸阳与抵御外敌所用,平日里有整整十数万兵马驻扎。
如今,嬴政贸然改此却是有些不太现实,其想将北地作为辅翼咸阳之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恐怕便是白家封于北地。
信任在嬴政身上更少可见,好在两家有亲情作为羁绊,倒是少了那些尔虞我诈。
“北地距咸阳不过而百里,但路途崎岖难行,行军得三两日之久,恐怕需修建一条直通咸阳的大道。”
“兵贵神速之理我也明白,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两人对此,自然不可能将其早早决定,辅翼之地可不是调兵遣将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也不是两人能够完全分析透彻的。
北地郡若真是辅翼咸阳,则骊山大营、蓝田大营必然会被一定程度上削弱,其中恐怕也会涉及不少人的利益关系,到时与其他将领发生不愉快自然也是大有可能。
“公子,七绝堂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忽而,韩云身影出现在屋顶,并带来了一个两人等了许久的消息。
月色似水般倾泻而下,整个新郑皆是笼罩在月色下,蒙上了一层银纱。
此时新郑东北角却是有着不少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只是几人眼前的景象令这些在刀口上混饭吃的人也颇为震撼。
楼上的两人没有丝毫顾忌,将人力发挥到了极致,剑气在这废弃的楼宇上肆意纵横。
忽而,两道身影瞬间便是跃上高空,但手中的剑却并未有丝毫停止,甚至在半空中两人招式更为凌厉霸道。
剑气四溢,毫不留情的撕裂着周围的一切。
“嘣”
只听一声巨响,响彻四周,只见这本就破败不堪的楼阁彻底崩塌,只留下一地碎石烂瓦。
鬼谷纵横,黑与白的对决永远是那么酣畅淋漓,热血沸腾。
纵横剑术乃是剑术的极致,其余剑法招式在它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
“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两声霸气无比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这破旧废弃的楼宇间。